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詠春曲 第25頁

作者︰決明

寶春尖叫一聲,開始和他在房里玩起你追我躲的游戲。

「走開!」

「五兩。」得逞的皇甫大方地扣除掉第一筆費用。

「不要過來!」

「十兩。」

「不要咬我的脖子——好癢!」

「十五兩。」

此時有兩個站在門外的人,尷尬的面面相顱。

「現在進去打擾他們……好像不是時候?打斷爺的興致,他會不高興。」

李廚娘偷偷從門縫瞧著年輕人的新把戲,隨口問著一旁的十九。

「但是,這件事遠比爺的興致來得重要。」

「那你開口。」李廚娘直接把爛攤子推給十九,還不忘順便為十九敲敲房門。

「有事說,沒事滾。」房內傳來皇甫不滿的命令及寶春的求救聲。

十九無奈地送給李廚娘一個白眼,還是認命道︰「爺,赤芍小姐回來了。」

※※※

如果不是現下皇甫的右手正攀在她腰間,寶春幾乎要以為皇甫竟然會妖術分身!

寶春看著坐在桌前吃著糕餅的「另一個皇甫」——小一號、秀氣、女裝版的皇甫!

她反覆地轉動螓首。站在左邊的皇甫、坐在前方的皇甫……站在左邊的皇甫、坐在前方的皇甫……

「有兩個你耶。」寶春拉動身畔正牌皇甫的衣袖,吃驚地開口。

此時,「另一個皇甫」已先行打招呼。

「大哥,你還沒死呀?」不同於皇甫的清脆嗓音淡諷地逸出紅唇。

「死也會拉你一起做伴。」皇甫沒好氣地回諷,牽著寶春的柔荑,坐在離眾人最遠的椅上。

「她是你妹妹?」寶春知道自己問了蠢話,因為兩人同個模子打造出來的五官足以證明一切。

「是『不肖』妹妹。」皇甫堅持強調這兩個字。

「你還說她是丑女?!」寶春從來沒見過世間女子能美到這般地步。神似皇甫的眸子水靈靈地瓖在精致如花的面容上,細薄的唇瓣鮮女敕如新鮮隻果,唯一和皇甫最不相似的,就只有那頭黑緞般的青絲及過度白皙的肌膚。如果這樣的美人叫丑女,那她柳寶春不就成了夜叉?!

「她那模樣還不叫丑?眼楮大得像牛眼,一張血盆大口,笑起來像妖女,全中原找不出第二個比她更丑的女人。」所有的優點輕易地被皇甫以另一種角度反諷。

「可是你和她長得好像喔……你這樣一罵,連同自己也罵進去。」

「我可從來不覺得自己的皮相有啥好看。」皇甫十分認真的回答寶春。他對這具皮囊唯一滿意之處,只有在勾引寶春時的快感。

寶春翻翻白眼。這個男人的審美觀是和正常人相反嗎?

「你就是寫信請我回來的廣春嗎?」皇甫赤芍打趣地盯著和老哥交頭接耳的丫頭。不知道是哪家可憐的小泵娘竟然被她那惡劣老哥看上。

「廣春?不是,我是寶春。」寶春更正道。

赤芍從包袱里取出厚厚一疊棉紙,每一張紙上鬼畫符似地只寫了十個字,每個字還歪歪斜斜,東一滴落墨、西一個錯字。她抽出最後一頁,縴指落在署名上,「這個字不是廣嗎?」

「這是『寶』。」寶春認真地重新比畫一番。

赤芍認真點點頭,送給寶春一個歉意的笑,「你的字實在是太……所以我看得有些吃力。」暗隱的頓句是不想傷了寶春脆弱的心靈。

「我知道我的字很丑,可是皇甫又不願意幫我修書,辛苦你了。」寶春搔頭,連她自己都快看不懂自己的鬼畫符……她打從心底佩服皇甫赤芍。

「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我知道自己哥哥的惡劣程度,你才是最辛苦的那個人。」赤芍真誠地反握寶春雙手,兩個女人甫相見,竟然有相知相惜的感覺。

「少在那里廢話。直接辦完正事,然後你馬上滾出皇甫府。」皇甫不友善地打斷兩個女人的家常話,惡霸的口氣當然是對著他那不火斗妹子說的。

「喂!今天可是你『求』我回來的。怎麼?待不上半天又露出那種表情?你是不是不想解毒呀?」赤芍同等的惡女模樣,抹殺掉寶春心中高雅的天仙形象。

「不解就不解,誰稀罕!」皇甫架子可高得很。

「阿牛,咱們走!」赤芍二話不說,喚著立於身後那名異常高大,但有著一張老實臉孔的男人。

「赤芍。」被喚做阿牛的男人露出不贊同的神情,大掌安撫地包裹赤芍的柔荑,朝她搖搖頭。「收斂、收斂。你答應過我的。」

赤芍努努嘴,氣焰霎時被消去大半,一又坐回椅上。

「呃,皇甫公子……」阿牛試著想向看來同樣不爽的男人講理。他搞得定赤芍並不代表他就能搞定皇甫。

「你又是誰?」皇甫挑起眉打斷阿牛欲出口的話。從方才赤芍和這名男子的舉動看來,八九不離十絕對如同此時他心中所猜想的。

丙然——

「我是赤芍的夫君。」阿牛搔搔頭,黝黑的臉頰浮現難以察覺的紅潮。

這獨斷又任性的妹妹果真隨隨便便就將自己嫁掉,連唯一的親哥哥也不知會!

「先叫聲大舅子來听听。」皇甫揮揮手,對赤芍露出惡質的笑。

「好,大舅子。」阿牛老實地照皇甫的要求做。

「你干什麼理他呀?他要你叫他大舅子你就叫,那我算什麼?」赤芍不滿地偷捏阿牛一把,明知他天生皮厚,絕對不痛不癢,但她就是不爽!

「可是他真的是你親大哥,我稱他為大舅子一點也沒錯呀。」阿牛無辜地為自已解釋,不忘拍拍愛妻的背,讓她消氣。

「貴姓大名?」皇甫隨口問。這名老實的男人怎麼會看上赤芍?他真是百思不解,八成是被赤芍給霸王硬上弓。

簡單打量之下,他亦發現這名妹婿「曾經」是個練家子,但因走火入魔而導致經脈盡數滯礙,簡單來說就是武功盡失。

「牛,牛舍秉。」

「牛舌餅?你老爹不會正巧叫牛肉面吧?」皇甫恥笑地問。

「不是。那是我叔叔的名字。」阿牛有什麼答什麼,正直憨厚。

赤芍厭惡地瞪著大哥,她最不喜歡別人拿她親親相公的名字做文章,不禁反唇相稽,「你別以為自己的名字有多好听!也不過就是一味無三小路用的草藥,專門治拉肚子的!少在那邊五十步笑百步。牛舌餅有啥不好?好吃又爽口!」

「喝!我的名字沒用,你的又好听到哪里去?」皇甫家族每回只要發生爭吵,必定以所屬的藥草名字來互相攻擊。

皇甫正想與赤芍來場唇舌大戰,右邊衣袖卻被人輕輕拉扯,他側首,對上寶春那雙寫滿擔心的水眸。

「不要這樣,是我們請赤芍小姐回來的……你忘了要解身上的毒嗎?」她的瞳間清清楚楚傳達這樣的意思。

「我和赤芍向來都是這種相處方式,不吵個兩、三句是不會過癮的。」皇甫收起玩笑的嘴臉,安撫地拍拍寶春的手背。

還是先讓她安心吧。

「咱們還是先來辦正事吧。」皇甫乖乖推起左手腕的衣袖,以行動來表示要讓妹子診脈的決定。

赤芍嘴角一撇,也同樣推摺左手的衣袖,兩人專注地為對方測診。

「不錯嘛,保養得還不錯,看來『禍害遺千年』這句話在你身上完全得到印證。」赤芍輕合雙眸,口中念念有詞,還連帶搖頭晃腦。

相反地,皇甫臉色一凜,突然咬牙低問道︰「你是故意的?!」

「故意?故意什麼?」相同於皇甫的精致臉龐露出疑惑的模樣,只可惜嘴角的奸笑破壞了她無辜的表情。

皇甫收回扣在她腕上的指,鐵青著一張俊臉。

「怎麼了?」阿牛擔心地看著大舅子沉重的神情,以為他是診出娘子的身體有任何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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