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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情惑愛 第27頁

作者︰董妮

「陳任忪」有,巧合的是谷仲臣也有,兩個長在同一個地方、同樣形狀的胎記,這純粹是巧合嗎?還是……另有隱情?

捂住到口的驚呼,她全身抖如秋風中的落葉,不願相信心中所猜,她愈加仔細檢查起他耳畔、脖頸間的肌膚。

「嗚……」她的牙齒將下唇咬出了鮮血,最可悲的事實在她眼前出現。

「陳任忪」頸項與臉部的膚質並不相同,顯示了他臉上掛著一只人皮面具。他是由另一個人易容改裝而成的,而這個人自然是——谷仲臣無疑了。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改裝成另一個人來戲弄她、戲弄她這個他所拋棄掉的糟糠之妻……純粹是耍弄嗎?水霧迅速充盈上眼眶,她的牙齒深深陷入唇瓣里。

他傷得她還不夠深嗎?明明已經不要了,卻為何要追來?想再一次傷害她?就算他們之間沒有愛,好歹也有過十年的姊弟之情,他怎能殘忍得這麼徹底?

顛顛倒倒地跑出了帳篷,敖寒在疫區中盲目奔走著,心底才剛升起的幸福又在剎那間被摧毀殆盡。

「仲臣,我不想恨你的,我愛你啊!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非叫我恨你不可……」

令吳修與歡介驚訝的是,他們找到的烏依已經是個一腳踏進鬼門關的殘病女子。披頭散發、一身的惡瘡,這樣的她哪還有半點苗疆第一美女的風範?

「烏依,你……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憐香惜玉的心情又在吳修心底悄然孳長。

聞言,那躺在地上、渾身惡臭叫人不敢接近的女人抬起單眼,惡狠狠地瞪著他們。

「為什麼?哈哈哈……你敢問我為什麼?」她痛苦地拖行著身子爬近他身邊。「是你,還有那個無情無義的谷仲臣,都是你們害我的,是你們把我害成這樣的——」她瘋也似地又哭又喊。

「我害你的?」吳修指著自己的鼻子,這條罪他受得可冤了。

「對,都是你們害我的!」如果她還有力氣一定活生生吃了他們的肉、啃光他們的骨。

「烏依姑娘,你這話說得也太過分了吧?我們連踫都沒踫你一下,又怎麼害你了?」吳修自認避她都來不及了,又怎會去害她?

烏依恨恨地瞪著他。她一個苗疆姑娘,遠渡關山前來中原,對於這里的一切本就不熟悉,愛上了谷仲臣,蒙皇上恩典將她賞賜給了他,還以為就此終生有靠了。

誰知郎心似鐵,無論她如何表白,他始終不屑一顧,還拋棄她遠走高飛。為了他,她跋山涉水,不辭辛苦地追著他幾乎跑遍了半個中原。

這對一個姑娘家的身體來說本就是一大負擔,尤其追著他這段時間,她食不安穩、睡不安寢,漸漸地,身體就出了毛病。

最後,循著吳修這條線索追到的地方又是黃河疫區。才追到這里的那一晚,她就病倒了,身上發出一顆顆毒瘡,漸漸蝕空了她的身體。

而就在這時候,她听到了吳修和歡介的談話,發現谷仲臣竟易容成「陳任忪」與敖寒相依相偎!在她為了他幾乎連命都丟了的這一刻,他不僅未念到她半分,還抱著其他女人溫存,這叫她怎麼甘心?就算要死,她也要拖一個墊背的,因此她拚盡最後一絲體力,對敖寒下了蠱。

「我過分嗎?哈哈哈……隨你怎麼說都無所謂,反正我就要死了,而你們寶貝的那位女神醫也要跟著我一起走……」

「烏依姑娘!」看她愛成這副又瘋、又落魄的模樣,吳修真是百感交集。

「你對她說那麼多干麼?不管她是好、是病,她敢對寒姊姊下蠱就該死!」歡介厭惡地眯細了一雙美麗的眼。

他的同情心可以用在天下人身」,唯獨對於想傷害敖寒的人,就算將那人千刀萬剮了,也不能泄他心中萬分之一的怨恨。

「算了吧,歡介,反正她都要死了,你又何苦……」吳修想為烏依求情。

「還沒死透之前,誰曉得她還會不會耍花樣?」歡介啐他一口,緩緩拔出了手中的寶劍。

「住手!」隨著一陣沙啞的嗓音響起,蠱毒已解,但身子仍虛弱的敖寒緩步走進對峙的三人之中。「你們在干什麼?還不快把病人扶進診療室里!」

「寒姊姊!」 啷一聲,歡介手中的寶劍落了地。「你怎麼起來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待會兒的血腥場面他不想讓她看見。

敖寒其實已經在一旁待了很久,吳修、烏依與歡介之間的對話她也全听見了,只是她不懂︰谷仲臣不是喜歡烏依才娶她的嗎?怎又會拋下她千里迢迢追逐自己而來?

而听烏依的口氣,似乎追谷仲臣追得很苦,因此才會把怒氣牽連到她身上,對她下蠱。這麼說來,烏依也堪破了谷仲臣的偽裝嘍?

加之於吳修和歡介毫不顯驚訝的反應,他們兩個對這出戲碼八成都了然於心,卻沒有一個人肯對她說破,讓她被谷仲臣耍得團團轉。

吳修是谷仲臣的好友,他站在他那邊,這一點她可以理解。那歡介呢?他們情同手足,他何以忍心騙她?

她向來冷沈,遇事也不會大吵大鬧,除了面對谷仲臣易容的「陳任忪」;他的調戲總能例外地勾起她所有負面的行為,引得她行為失控。

因此,盡避此刻她心有千千結,依然不動聲色地裝作什麼都沒發現。

「陳大人累壞了,正在篷里休息,我不想打擾他,所以獨自出來走走。這位姑娘是打哪兒來的?你們既已發現她生病,怎麼不立刻送她去診治?」

吳修與歡介面面相覷,想不到敖寒認不出烏依來。不過也難怪啦!非十分熟悉之人,誰能將昔日嬌美更勝春花的烏依、與眼下狼狽比乞丐還不如的病熬聯想在一起?

「敖姑娘,她是……」吳修張口才想解釋。

「我們不知道她是打哪來的。」歡介暗對他通過一抹眼色,搶白道︰「我正想要盤問出她的來歷呢!」他想,敖寒既然沒認出烏依,那就乾脆瞞她到底吧!省得她知道了事實真相,又要難過。

「人都病成這樣了,還盤問什麼?要問也得等治好她再問啊!」敖寒輕責道。「還是快扶她去診治吧!」

「是!」歡介撿起地上的劍交給吳修,然後走過去扶起烏依。

烏依雙瞳里閃過一抹寒光。「你倒挺在意她的嘛!不過……」她冷笑,既然她已注定不幸了,那就絕不容許敖寒獨佔幸福。「我——呃!」豈料她嘴巴才張,喉嚨就像被制住似,發不出聲響來了。

歡介兩指捻著一根銀針刺入她的啞穴。〔你以為我還會再給你機會傷害寒姊姊嗎?」接著,他將銀針整支插入她體內。「別作夢了,只要我想,起碼有一百種方法叫你死得連半根骨頭都不剩。你若聰明,最好放機靈點兒,少惹是非,寒姊姊若是掉了根頭發,我絕不會放過你。」

烏依瞪大了眼,眸里有憤怒、也有恐懼。歡介外表嬌艷如花,心態卻有些偏激,她毫不懷疑,自己若再踫敖寒一下,鐵定死無全尸。

「你們還在那兒蘑菇些什麼?」敖寒催促了聲。她有預感,若想得知這一連串事件的真相,只有從烏依身上尋了。

進了義診帳篷,敖寒就將歡介與吳修趕了出去。

「寒姊姊,讓我留下來吧!我可以幫你的。」歡介可不放心讓敖寒與烏依獨處。

「胡說!患者是位姑娘家,我要月兌衣檢視她身上的瘡口,豈能讓你入內觀看?」敖寒將他推出了帳篷。「你們都去給我燒熱水,以便待會兒清洗那位姑娘的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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