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吧!」意濃點頭。
元喜又抓抓頭,才朝屋外走出去。
她怎麼覺得,格格好像有什麼事兒在瞞著她?
究竟會是什麼事呢?
元喜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可恨的是,她的腦袋瓜子總是不中用!明明好像有什麼事讓她給落掉了,可前因後果她就是串不起來!
甩甩頭,元喜的腦子還是糊涂得很。
既然還是糊涂,元喜干脆也甭想了,現在還是找到阿哈旦總管,把格格吩咐的事情辦妥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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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喜找了許久,還問了幾名奴僕,才在馬房外找到總管阿哈旦。
「總管大人!」元喜奔上前,叫住正牽著馬欲走進馬廄的阿哈旦。
「元喜?你叫我嗎?」阿哈旦見到叫住自己的人,有些驚訝,因為平時元喜從來沒有找過他。
「是啊,總管大人,」元喜奔到阿哈旦面前,才停下來喘氣。「我找您好一會兒了,才在這兒見著您!」
「什麼事這麼要緊,讓你急著找我。」
元喜愣了一下。「噢,我不是找您啦,我只是……只是剛好經過馬廄,看見您在這兒,所以才想跟您聊聊天而已!」
「啊?」阿哈旦瞪大眼楮。「這跟你剛才說的不一樣吧?你明明說,已經找了我好一會兒——」
「總管大人,那肯定是我剛才奔過來的時候太喘太急,所以說錯了!」元喜硬拗。
「你既不急著找我,那你又為什麼奔得這麼喘、這麼急?」阿哈旦不以為然。
元喜抓抓頭。「反正、反正我沒有找您,就是踫巧遇見您嘛!」她心想自己怎麼會這麼不小心,竟說溜嘴了?
阿哈旦白她一眼。「好吧!」他懶得跟她攪和不清。「那麼,你‘踫巧遇見’我,究竟想跟我說什麼?」
「噢,」元喜正色道︰「我要說我家格格的事。」
「格格?格格怎麼了?」阿哈旦問,他也挺關心這個主子,因為他與她交手幾回,這位主子大方得體、聰慧伶俐,對下人們竟然也有禮有節,實屬難得!
早前,阿哈旦是因此才打心眼底喜歡這個主子!
「我家格格,她身子不適,今日大夫來看過病了。」元喜說。
「格格身子不適?」阿哈旦回頭看了馬廄內一眼。「那麼,大夫既已看過病了,可曾說了什麼?」
「大夫說什麼我可沒听見,因為元喜一直待在屋外,所以不清楚詳情。」
「你怎麼能不清楚呢!」阿哈旦搖頭。「主子的事,每一件都得清清楚楚,何況是看大夫這樣的事!」
元喜「噢」了一聲,皺著臉。
不是她不想「清清楚楚」,實在是格格不教她听,她有什麼法子?
「既然是看病的事兒,就絕對不能大意,」阿哈旦說︰「我看,我得稟告老福晉去——」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馬廄內突然走出一個人。
「貝勒爺?」元喜叫了一聲,瞪大眼珠。「這麼踫巧,您怎麼也在這里?!」
「貝勒爺早在這里了,你現在才知道!」阿哈旦再數落她兩句。
元喜做個鬼臉,然後笑咪咪地對貝勒爺說︰「奴婢跟貝勒爺請安。」
「不必多禮了,元喜姑娘。」婁陽咧嘴一笑。
听見「姑娘」二字,元喜就嘻嘻笑。阿哈旦瞧她那傻里傻氣的模樣,翻個白眼,搖頭。
「你還沒回貝勒爺的話呢!大夫看病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阿哈旦問。
「貝勒爺從格格的屋里前腳剛走不久,大夫後腳就來了。」元喜答。
婁陽點頭。「昨日她是對我說過,大夫會到府內為她看病。」他望向元喜,問︰「格格為何要你來告訴總管,她看大夫的事?」
罷才在馬廄內,元喜與阿哈旦的對話,他听得一清二楚。
元喜張大了嘴,半晌才吐出話︰「有、有嗎?格格真的沒有吩咐奴婢來告訴總管,說……說大夫到府內為格格看病的事!」她吞吞吐吐,實在不會說謊。
婁陽似笑非笑。「元喜姑娘,你可忘了曾經答應過我的事?」
元喜瞪大眼楮。「奴婢怎麼不記得,答應過貝勒爺什麼事了?」
「元喜姑娘曾經答應過我,會隨時跟我報告,格格一天之內做哪些事、見了哪些人。」
「對了,是有這麼一回事沒錯!」元喜點頭如搗蒜。她答應過的事,絕不打馬虎眼!
他撇嘴。「那麼,格格今天看了病?」他開始問。
「是。」元喜點頭。
「見過大夫了?」
「是。」
「大夫現在離開了?」
「是。」
「于是格格叫你來找總管了?」
「是——」元喜搗住嘴。
她又說溜了嚼。
阿哈旦在一旁看著,忍不住吃吃地笑。
婁陽眯眼。「格格為何叫你來找總管,說這件事?」他問。
元喜知道瞞不住了,只好說實話。「這奴婢也不知道啊!榜格最近老是神神秘秘的,連奴婢都不知道格格心里頭,到底在想些什麼!」
婁陽看了她半晌,確定這丫頭大而化之、直心直腸,不會說謊。
「那麼,格格請了哪一位大夫?」他又問。
「就是早前在貝子府里,為格格診病的大夫,大夫姓沈。」元喜答,問這個她就清楚了!
「你知道大夫的住處?」
「知道,沈大夫就住在向陽胡同里,十分有名望,一問便知。」
婁陽沉眼凝思片刻。
「阿哈旦!」他突然叫喚總管。
「。」
「備馬。」
阿哈旦得令,不敢多問,立即跑進馬廄拉馬。
阿哈旦離開後,婁陽說︰「元喜姑娘,你已經把主子交代的事完成,可以回去跟你的格格交差了。」
「是呀!」元喜點頭,露出笑容。
「不過,除了阿哈旦之外,你的格格可沒吩咐你,讓我也听見這件事。」他悠悠提醒。
元喜一愣。「可是,貝勒爺,您不是昨日就知道格格要看大夫的事嗎?」
「昨日知道是一回事,今日知道又是另一回事。」他咧嘴。
「啊?這又是什麼意思?奴婢沒听懂!」元喜又糊涂了。
「意思就是,你的格格沒有吩咐你,該將讓阿哈旦听見她看大夫的這件事,讓我知道。」
元喜愣得慌。
怎麼越解釋,她卻越糊涂了?
「貝勒爺,這個,有什麼不一樣嗎?」她又抓頭,撓得頭皮都快抓傷了!
「元喜姑娘只要記得,別將你的格格沒吩咐你辦的事讓她知道,這就行了!否則,你的主子如果怪罪起你,我也會覺得過意不去。」婁陽低笑。
听到這里,元喜才恍然大悟!
「唉呀,還好是貝勒爺提醒了奴婢!」她拍拍胸脯,喃喃自語︰「對呀,回去得小心一些,別再說溜嘴了!」
婁陽好笑。「元喜姑娘明白就好。」
「是,貝勒爺,那麼奴婢先回去了?」元喜急著回去交差。
「元喜姑娘慢走。」婁陽笑臉迎人。
看著元喜走遠,婁陽的笑容消失。
阿哈旦牽著馬廄里最好的一匹馬走出來。「貝勒爺要上哪兒去嗎?」他問。
「到向陽胡同。」婁陽面無表情。
「貝勒爺可是要見沈大夫?」阿哈旦說︰「讓奴才跑一趟,將大夫請過來不就成了?」
「我要親自去。」他道。
上馬後,婁陽吩咐阿哈旦︰「格格看病的事,暫時不必稟報我額娘。」
阿哈旦愣了一會兒。「是。」然後才答。
得到阿哈旦的回應,婁陽立刻拉起韁繩——
馬兒嘶叫一聲,便朝王府外奔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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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婁陽走進意濃的屋子,在屋後的炕上找到她。
她躺在炕上,睡得正沉,發絲披散在枕上,睡態嬌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