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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來的新娘 第13頁

作者︰席絹

他抬起她的下巴,斬釘截鐵道︰「我擄過女人,但從沒要過她們!有的當營妓,有的安排嫁人,端看她們是否有罪。」

「那你為何要這樣待我?我有什麼罪?我何其無辜必須忍受這一切?如果你是依一個女人有沒有罪來判定下場,你是否該安排我嫁人?」

又開始了!每見到她不到一刻鐘,他就想掐死她!

「你沒有資格要求我什麼!」他咬著牙說。

「如果你不是強盜,我就有!我不會對一個強盜要求公平,因為強盜殺人放火完全沒有人性,不問理由!但你--恐怕是個頗有權力的契丹人吧?二國對峙,並不殃及平民,你不能把我當戰俘!」

「平民?一個挾帶機密文件的平民早該被殺了。」

她冷然道︰「哦!原來我算是有罪的!那就該當營妓了,是不是?何時將我踢入紅帳?『少主』。」

「當你學會服伺男人之後!當你學會一切狐媚手段之後!當你懂得以取樂男人之後!現在的你僵硬得像塊木頭,冰冷得像具死尸,就迫不及待想獻身給全天下的男人了嗎?」

「住口!」她才要舉手,就被他握住。

「你沒機會打我第二次!你是自取其辱!」

「你究竟意欲為何?耶律烈!」

「我要你!」他低吼一聲,立即攫住她的唇,不再讓她說出更多刺激他爆發怒氣的話語。

她究竟想要他怎麼做?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傷害她,卻每每在爭吵過後就發現她更恨他一分。如果狠得下心殺死她也就算了,可是偏偏在每一次怒氣過後卻又無比慶幸沒對她動手,她是完好的!

也只有在他撩撥起她身體感官的、在果裎相對時,她會有些羞怯,她會為他而火熱,在內心交戰過後,一次又一次的屈服。那時的她,美麗得如一江秋水,幾乎潑斃了他,卻也只能在那時候才會感到她是熱的,是活生生的!

她寂寞、絕望、想家,他都看在眼中。但是他不要放開她,更不許她離開他。

這輩子,她只能在他身邊!

「你是我的!我要你生養我的孩子,听到沒有?你非得為我生孩子不可!」他不停在她耳邊呢喃著。「綺羅……」嘆息聲回旋不絕。

第四章

愈近北方,愈見深秋的蕭瑟。

與西北景象不同的,它是一片遼闊的大草原,尤其在到了陰山那一帶,游牧特色更形表露無遺。而天氣,也因愈向北移而更加寒冷。

半個月後,一行人已回到耶律部族,君綺羅終于知道他是誰了--耶律部族的夷離堇,當今大遼皇帝的堂弟。

而他那兩名副手,咄羅奇為詳穩官,掌控禁衛軍;大羅機遙為石烈官,掌控部族軍。

十二騎則是夷離堇的近身死衛。

她不該訝異,他的氣勢本就像是這一類的人--一個手握重軍,身為皇親的貴族。

所有大遼人都居住在帳篷內,但是族長另有官邸--御賜的王府。族長的地位相當于中原的王爺;那麼--他是否也有成群的嬌妻美妾?他可有王妃?

耶律寬和是耶律部族的太師,耶律烈不在的期間,一切重責大任皆由他代勞。

此刻他正領著族民恭立在漠原上迎接族長,排成一列數里長的隊伍,直由王府延伸過來。

耶律烈奔馳過的地方,族民全部跪迎,直到馬蹄聲揚人王府中,耶律寬和才與眾人起身回王府,準備向族長報告兩個月來所發生的事。他一雙保思睿智的眼眸,到現在仍不敢相信少主馬背上竟然還有一個女人!這是從未有過的事呀!

原本地們都該改口稱耶律烈為大王,但因老族長過世未達三年,而老王妃仍健在,耶律烈堅持所有人仍稱他少主。※※※「什麼?他帶一個漢女回來?」德王妃用力一拍茶幾,一雙美麗的眼眸並不因歲月的遞增而減少絲毫精明厲害。原本得知獨生子已回府,正要開心去見他,卻听到近身女侍官這麼說,馬上拉下臉來,負氣不願去見他。他們耶律家是何等尊貴的氏族,那容得漢人踏上這一塊土地,還讓那污穢的漢女進入王府!即使是收來享樂,也該在回府時隨手丟棄。他居然……

「我還听克力寒說,那女人把少主迷得魂不守舍的,可別是賀蘭山上的精怪才好呀!」女侍官又道。

克力寒就是那位紅毛巨人--被耶律烈抽花臉的那一位。

德王妃先是蹙著雙眉,隨後又展顏笑道︰「太後不是要召見烈兒嗎?再兩天他就該動身了吧?在八部大人游獵競技之前,他是不會回來了。」這會兒,她可寬心了;兒子不在的期間,夠她折磨死那個妄想飛上枝頭的漢女了。想通了之後,她優雅的坐下,等兒子來向她諳安。※※※君綺羅秀發半濕的披散在身後,一身雪白錦貂裘袍衣,袖邊滾著兔毛;袍身直曳至地上,腰間系著鏤空繩結的玉束帶,紅色的帶身在每一結花處皆縫有一顆白玉;裘袍外頭又罩了件薄杉。

一進王府,耶律烈便帶她來到這間華麗且陽剛的別院。它不似大宋的建築,總會隔成好幾間小房間;而是一踏進來,首入服簾的便是大書桌與滿牆的卷宗,由側方的紗簾而入,過了一個玄關,卷開布幔,就是一間臥房了。里頭擺著許多名貴的奇珍異品,充分具有塞外民族的氣息。床柱的右方懸著一把大刀,刀柄上瓖著許多寶石,以錦囊包裹著刀身。

她現在站著的地方就是房間內面東的拱形窗口了。房間的西側,圍著紗帳,紗帳內有浴池與一牆大衣櫃。

是他的房間吧?他沒有多說即轉身離去,留下四個衛士守在大門外,另喚了二個丫頭來服侍她沐浴。

到現在,約莫過了兩個時辰了,向東的窗口看不到夕照,卻涌入了滿室的寒意。她嘆了口氣放下竹簾,離開窗口。

他--可有妻妾?這種話她問不出口,可是卻無法不去想它。在想的同時又譏嘲自己的在意。連平民百姓都能有三妻四妾了,何況堂堂一個族長?皇帝賜的,自願過來委身的,以及一大群侍妾,恐怕他現在正忙著奔走各妻妾間互慰相思吧?那她--又情何以堪?

在趕路的這半個月來,能休息的時間不多,他沒再踫她。她欣喜的發現自己尚未懷孕,因為她的月事來了;而他也知道,卻臉色深沉。

一進入王府,她感覺到那些契丹人都拿鄙視的眼光看她,即使是因為耶律烈的關懷而不敢對她出言不遜,但是眼光是騙不了人的。他們自恃自己的血統是優良的,尤其在這純是遼人的地方,所以,沒有身孕是最好的,對她、對孩子都好。

「讓我進去!」

外頭傳來一個女孩以契丹語嬌叱的聲音。

「對不起,德小姐,少主命令任何人都不許進去。」門外侍衛阻止著。

「我倒要看看你們如何阻止我!」

君綺羅無動于衷的坐在床沿;她是一個吃醋的妾嗎?高高在上的妾對一個女奴吃醋?自己豈有這等榮幸?

「錦玨你做什麼!」

耶律烈回來了?

「表哥,他們欺負我……」原本氣惱、高揚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嬌嗲。

「只要你別來自取其辱,沒人敢欺負你。來人,送表小姐回房。」

「是!」下屬回應。

然後外邊便再也沒有一絲聲音。她搓了搓自己冰冷的雙手,將羊毛被子拉高到肩膀。

耶律烈走近她,輕撫她冰冷的小臉,示意身後兩名丫頭將火爐放到炕下,再揮手叫她們退到門外。他也月兌靴上塌,連人帶被的摟她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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