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涇渭迷情 第19頁

作者︰澹台

「站住!你難道不怕我泄露你的秘密?」

「別忘了你自己一介亡國後人,我的事情泄露對你有什麼好處?」

「你、你——」燕柰氣得全身亂顫,突然覺得眼前的男子無情得可怕。

「給我站住!難道你不想知道我的目的?」

快踏出門口的身子倏地轉過身。「那就請挑主要的說。」

燕柰整整衣襟,深透了口氣。「你應知道,朝廷的御林軍很快便要搜上山來。」

「那又如何?」

「劫花轎的主犯雖然伏案,但新娘子卻失蹤了,朝廷懷疑令媛是為終南山匪盜所擄去,御林軍現已包圍整座山,但匪徒神出鬼沒,御林軍也耐何不得。現已有告示貼出,說道若有人救出令嬡,賞賜五萬兩黃金哩!」

「你想干什麼?」他冷睥她。

燕柰壓下氣惱。「如果我說我想幫你一個忙呢?要知你劫走女兒,也使自己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如何將令嬡名正言順地送人殷府成了一個問題。」

他踱過兩步。「你的最終目的呢?」

「我要進殷府。」

「為什麼?」

「如果說本宮堂堂的大燕公主,不甘于這種簡陋的山林生活,想嘗嘗富貴榮華的滋味,你信嗎?」

「不信。」殷晝渭不再作停留,旋過了身,「多謝你的好意,但在下不會領你這個情。」

本以為這一回總算佔了上風,但突來的變卦令她氣急敗壞——似乎她一遇見這殷晝渭,她的聰穎美貌一下子消失無蹤,只有被牽著鼻子的分。

「可惡!」她低咒一聲,驀地提高聲音大叫︰「攔住他!」

惱羞成怒的聲音一喊完,院子四角驀地跳出大群黑衣漢子,殷晝渭此時正走于院子中央,頓時給團團圍住。

燕柰自房中奔出,扶住門框,臉上有扳回一成的得意。

「嗯,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個二十八星宿從五行中略加變化,便是特為你準備的———我看呀,這個情,你是領定了。」

***

燕柰所布的二十八星陣果然厲害,殷晝渭一時竟難從其繁復的陣法變化中瞧出一點端倪。

「哈哈!且別說這陣法布陣的二十八名黑衣人全是一流高手,單是這陣法可是前朝同師精心研制,比之五行生克的變化不知復雜多少。讓我想想吧,這個陣法曾經圍困過武林第一拳手張炮,最後這個張炮力戰了兩天兩夜仍不能破陣,力竭而死,而你,一時是走不了的啦——」

燕柰滿臉得意地瞧著殷晝渭兜在陣中不得破解而縛手縛腳的樣子,得意大笑。

打斗聲震天,殷晝渭在陣中全力破陣,左竄右竄想尋找陣法空門,但這二十八星宿陣煞是古怪,他一動,更牽動陣法變化,情況更是險象環生。若不是仗著武功與機警,周圍十數柄劍好幾次從衣衫邊上擦過。他心下雖顧念女兒,但手中卻愈斗愈是沉著。

打斗聲聲,一女子自房中走出,凝目觀察打斗。

「你便是殷涇娘?」原本觀看熱鬧的燕柰一看到她,走過來問。

涇娘關切地盯著場中,無暇顧及其他,只輕點了卜頭。

燕柰這一走過是存心想一窺這殷涇娘的真面目,但見她背臉以一頭如雲秀發面對自己,好不耐煩,轉到前面一瞧,不由呆住了。

天下竟有這般絕色的女子?

不知該如何形容,但腦中一剎就是閃過這麼一種驚嘆,只驚疑眼前站立的究竟是人是仙。

她自小便自負美貌,她的明艷照人向來只有讓眾女子黯然失色的分,更自恃有著比平常千金難以比擬的膽識聰明,頗有傲視群芳之感,但今天一見這殷涇娘,竟不由自主地感覺氣靡,自慚形穢。

「他便是你爹?」語氣不自主泛生妒意。

「那自然是。」

「知道我找你爹為什麼嗎?」燕柰悠哉地瞧著涇娘一臉憂急。

「不知道。」涇娘頭也不回。

「我想幫他一個忙。」

涇娘回眸一笑,「而他卻拒絕了。」

燕柰忽然被噎住了。滿以為面對的會是一個空有其表的的花瓶千金,沒想到涇娘卻一下堵住她的口!

「如果你求我,我會考慮吩咐隨從放他一馬。」

「你的目的不就是要纏他嗎?這個從五行生克演化而來的二十八星宿陣沒有殺人的險數,純粹只是纏住人。」

燕柰失聲大叫︰「你看得懂了?!」怎麼可能?二十八星宿陣她亦听人介紹過,誠如涇娘所講,但——連她都看不懂的東西,為什麼這殷涇娘幾下便瞧出了大概?

涇娘淡淡一笑,再看幾眼已是胸有成竹的神情。

「爹,斜踏巽位——記住,五行是陣,二十八星宿陣雖然奧妙,但陣仍是陣,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制先機。」

殷晝渭在陣中數次不開,打斗中猛听涇娘這一番話,尋了個空隙看向巽位,一時心中大喜。原來這巽位正是劍陣的主位,亦是劍陣的洞門所在,他幾下搶攻佔住了巽位,果然這個方向一站,陣法的洞門頓時大開,二十八名黑衣人的長劍均攻他不到,又不能互相聯防,反而暴露在他的攻勢之下,眾位黑衣人大驚,齊齊發動攻勢,殷晝渭大喝一聲,頓時劍陣已亂。

燕柰難以置信這個精妙,莫測的劍陣便被涇娘的幾句話所破,大吃一驚之後,驀地又嘬唇作哨一聲,四周頓時又出現七名灰衣人,冷笑道︰「二十八星宿陣奈何你不得,還有太極兩儀劍陣呢!」說罷,就在涇娘失神的一瞬間,伸手點住了她的麻穴。

殷晝渭大驚,知道自己一破這二十八星宿陣,那太極兩儀陣便即攻上,只能眼睜睜地見她擄走女兒,不由得心下發急。

「住手!我的女兒身上有傷!燕柰,她若有什麼閃失,我教你後悔來過這世上一遭!」

燕柰微笑著朝半空放了一個流星彈,一輛馬車奔了過來,燕柰抱起涇娘,閃身鑽人車里。「放心吧!那麼,如果你來得及的話,我們刑部大堂見了!」

***

驛車快速朝山下奔去,但在臨近山腳之際,竟然遇盜了!

掌馬頭的車夫見對方人多勢眾,不由皺了皺眉,回首對簾內燕柰說︰「公主,他們人多,杠上的話我方雖不致落敗,但可能顧不上那殷小姐,屬下看不如找個地方將她安頓。」

燕柰點頭,凝眉看向車外,形勢確如侍從所說,抬首見東邊池澗中泊有一舟,主意打定,當即拿出黑巾蒙臉。

那匪首正待猖狂放活,但驀地馬車頂門跳出一人,尚處呆愣間,那人已抱了具白色的身子凌空掠起,落下之時踩過一個個山匪的頭顱,又掠高丈余,頓時已出包圍。

「追!」醒悟的山匪大喊,但追不到兩步,馬頭車夫已提兩雙槍跟了上來,—出招猛施殺手。

慘叫聲中,燕柰的身子又出現,一條長鞭揮出,一山賊腦袋已歪向一旁。

山匪見勢頭不對,斗至最後的幾個轉身欲逃,但給燕柰與侍從一出手,頓時畢命。

「走吧。」燕柰嗜血一笑,回身一縱,在轉眼中已抱回涇娘,兩人重又進人馬車,揚長而去。

燕柰不知道,在他們走後不久,一隊人馬從山上縱馬下來,呆呆地瞧著空空如也的小舟。

「難道是眼花?在山亭之上明明瞧見舟中有人。」

為首一個衣著華麗的男子訥訥自語。

「皇上。」一個聲音極細的干癟男子哈腰傾近,「奴才瞧您不是眼花了,而是遇到仙子了——一個姿容絕色,不染人間的芙蓉仙子。」他指池澗之上滿生的荷。

「仙子?」男子一怔,隨著哈哈大笑,叫道︰「朕真是遇仙了,而且是個芙蓉仙子!」忍不住又向空舟注視一眼,悵然若失的神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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