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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女狼 第23页

作者:香绫

是这样子吗?莫非这五百年支持她苟活下去的,其实是对爱的深沉渴望,而不是恨?寒奴陷入沉思,冰镇在那儿。

“一失足成千古恨。”她已是百年身了,还能再错吗?但,在生命旅途中,谁没经历一波三折?舍海无边,懂得回头,方能到达彼岸。而她,该何去何从?

日暮相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没有恨了,相信我,寒奴,留下来,主人他需要你。”范达对豫鹰扬始终忠心耿耿。

“人间纷争,不可理喻,更不值得留恋。”想起那些悲凄又激昂的往事,寒奴的心意更加坚决。然而今夜是走不了了,以范达的耿直,他会用全副的心力来阻止。

“我答应你,再给自己也给他一点时间。”这是缓兵之计。

范达欣然大喜。“那好极了,我这就送你回房。”

“关于我的身世……”

“普天之下,除你我之外不会再有第三人知道。”范达是铁铮铮的男子汉,向来一诺千金。

“多谢。”寒奴暂时安下了心。不知老树精怎么样了,还好他道行高深,自能逢凶化吉。

“快回房,免得让主人久等。”望着寒奴没入夜幕中的背影,范达不禁有些忐忑,他这样做是在帮助豫鹰扬,还是害了他?寒奴奇诡神秘的身世真如她所言的那样?

他摇头一叹,就在此刻,一道黑影从旁窜出,飞快地从背后制住他,一柄匕首冰凉地抵住他的颈项。来人沉声道:“想活命的话就乖乖跟老子合作,否则教你血溅当场。”

“你是那假和尚?”范达认出这阴阳怪气的嗓音。

“挺聪明的嘛,不愧是豫鹰扬的左右手。说,寒奴在哪儿?”

“她回寝房了,有本事你去找她呀。”就不信他找得到。

“屁话,这座烂宅院这么大,我要是找得到,还需要你帮忙吗?”银狐火大,把一首抵得更近一些,刀刃眼看就要陷进内里去了。“快说!”

范达不受威胁地,反而把颈子挺得更硬直。“你找错人了,从我口中你是得不到任何答案的。”

“不见棺材不掉泪?好,我倒要看看你这副烂骨头有多硬。”

范达只觉颈后一阵刺痛,接着血在缓缓的蜿蜒而下。

“喂,你有毛病是不是,这样你还不肯说,姓豫的那个大魔头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拚死保护他的女人?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也对寒奴有意思?”

“呸!无耻之徒。”

“真不怕死?”银狐见胁迫不成,索性把刀子收起来,“我们来做个买卖如何?”

范达瞪着他,只从鼻孔冷哼一声。

“你呢,帮我把寒奴弄出这鬼宅院,我就把这个人交给你。”银狐手中一只翠绿的玉钗晃呀晃。

范达一见,大惊失色,那不是……那不是他妹妹的发簪?怎地落入他手里了?

“秃驴,快将我妹妹还来!”范达仓皇地想夺走他手中的玉钗,一瞟才知是假的。老秃驴一定听说了什么,妄想拿一只假玉簪来诳他。

“别误会。”银狐忙将其藏入袖底。“你老妹现在好得很,但如果你这辈子还想见她,就乖乖的言听计从,否则,我只需动一根手指头,她就香消玉殒了。”

“这……”范达冷哼一声,不再争辩,眼前保命最重要,先来个缓兵之计吧。

???

这时甫进房的豫鹰扬因见不到寒奴,正发飙怒责周遭的人。

“立刻把她给我找回来,快去!”他怒气冲天,把一干人等统统扫了出去。

就在大伙如惊弓之鸟般一哄而散时,寒奴推门入内——

“你到哪里去了?”一瞟见她,豫鹰扬的怒火濒临到了最高点,烦躁的斥吼劈头杀过来。自从寒奴断然拒绝他的求婚,并抵死不肯为他生子后,炽热的火苗就一直在他体内躁动,不时窜出来肆虐一番。“过来!”

寒奴迟疑地立在门槛边,明灿的水眸里有一丝奇异的星芒。

“我说过来。”他的愠怒火气已经相当的自抑。

“你一向都是这么容易动怒的吗?还是对我比较‘优惠’?”她神情复杂地走到床边。

豫鹰扬即刻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在她耳中粗哑地问:“一离开我的视线,你就迫不及待想出去找男人?”

又是个欲加之罪。寒奴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回他一掌神爪功。

“敢暗算我?”多亏他身手矫若游龙,方能在瞬间化解她的招式,并反手擒住她。“什么时候你已学会玩阴的?”说着他蛮横地吻住那两片因激动而微颤的红唇,另一手则放肆地往她柔软的女性胴体抚去。这一次寒奴挣扎得十分激烈,甚至张口咬向他的手腕。

“住手,不要碰我!”

她的举动令豫鹰扬大感意外,“新的戏码?不错,你的调情功力越来越进步了。”他瞄了眼腕际的血痕,若无其事地吮掉,然后抓住她,强行把口中的血反哺给她。“现在我们算是真正的水乳交融,血脉相连了。”他非常嗜血地冷笑着。

“凌辱我让你觉得很快乐?”寒奴挣月兑他的怀抱,迅捷跳离床榻,退到角落边。“你忽略了,我一向是个有仇必报,以牙还牙的人。”她出其不意地从抽屉取出一柄预藏的小刀,指着自己的肚月复。“立个誓,保证你此生此世会离我远远的,再也不会碰我。”

“凭什么?”

“凭我肚子里的骨肉。”

“孩子?”豫鹰扬乍惊乍喜。“而你却拿我的骨肉来要挟我?”心潮汹涌,一怒冲天,像火燎原般炙得他眼睛泛成血色红丝。

寒奴骇然地贴在墙上,从没见过他这样,鼻翼由于内心激越而偾张,眼里闪着一股狂焰,其中掺杂着伤痛和不解。

“让我知道,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待我?”

是呀,有因才有果。他不曾待谁如此真诚,她居然恩将仇报,铁石心肠。要说坏,她比他更坏更恶毒。

“那是因为,因为我……我根本就是……”寒奴舌忝了下干涩的嘴唇,艰难地又续道:“我根本就不爱你,我只是……只是想玩弄你,看到你痛苦我就有无限的喜悦。我是天生的坏胚子、坏女人,这样你懂了吗?你坏我就要坏得比你更彻底,这当中没有任何道理存在。”

“啪!”他用尽十足的力道,掴她一记耳刮子,如五雷轰顶,将寒奴打得踉跄跌岩,不支倒地,手中的短刀霎时插入掌心,划出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

范达和柏平听到寒奴撞到桌椅发出的碰撞声,无不吓得心惊胆寒。匆匆由大厅赶来,但没有主人的允许,他们也不敢贸然入内。

范达几乎要沉不住气了,要不是柏平强力拦住,他就要踢开房门闯进去。

“你……”鲜血自她手心滴滴淌落,令人怵目惊心。豫鹰扬其实万般不忍,但刚烈的性子却教他难以在盛怒之下摆低姿态去安抚她。“这是你自找的。”

寒奴点点头。她真是所为何来?哀莫大于心死,够了,所有的复仇计划就到此为止吧!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平平安安地将月复中的胎儿生下,至于其他的,就付诸流水吧。

别了,我的夫君。她蹒跚起身,刀子依然握在手中,螓首一甩,将飞瀑般的长发全数挽至胸前,然后,一刀划断!

“从今尔后,我不再卑躬屈膝,逆来顺受,你我一刀两断。”一手握着受伤的掌心,而那掌心则握着刀,她无畏无惧,昂首阔步地从豫鹰扬的面前错身而过。

“不许走!”他仓促揽住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两臂如铁钳箍得间不容发。“至少让我知道为什么你要这样待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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