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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俏武官 第28页

作者:香凝

“启禀将军,殿下和回纥军正面交锋,敌人排巴鱼鳞阵,我军以逆鼎阵夹击。”

“再探。”葵夫皱眉应道。鱼鳞阵对逆鼎阵呀……的确像是李儇的作风,只是采用如此分散军力、以机动性取胜的阵式是不是太冒险了?

哎呀!真令人心急,偏偏这时候她只能呆坐在城里等候回报,什么也不能做。为何李儇不能了解她也想有所作为的心意?她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甚至在当朝的武将中她可以坐拥一席之地,偏就有一个不识货的家伙将她搁置在城里。

她想在他身边和他一起作战,而不是在旁穷著急,为何他不明白她的心意?

“那是怎么回事?”葵夫盯著城外掀起的漫天烟尘问道。

“报告将军,大事不好了,城外出现了回纥大军,数量约有近万人之谱,请将军定夺!”一名探子慌张的冲了上来。

“调虎离山之计?”葵夫不觉轻笑起来,眼底闪过奇妙的光辉。“城中派出三千士兵随我迎战,其他人关闭城门死守城池,除非我军凯旋归来,否则不许开城门。”她另外又找来两名密探,交代下去:“去见殿下和兰州都督传递军情,不得延误!”

真的很奇怪,这一批回纥军不但人数少,而且也没有战意,似乎太弱了,该不会是——诱饵?糟了!

“启禀殿下!回纥大军突袭关卡,现已逼近城下!”

李儇心头微微一震,咬了咬牙,下令大军调转回城。所幸此处敌人已败退,他只留下一小队士兵追击残兵,其余全带回城。

千万要撑住呀,葵夫!

会陷入这种诡计只能怪自己太大意,因为急著想结束这场战争才会失算的。李儇懊恼万分。要是葵夫有了万一,他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已经很久不曾有过如此沉重的感觉,将近一年的悠闲日子将她的感觉磨得迟钝多了。

葵夫苦笑。

她以长枪隔开敌人的斩击,再低头闪躲一枝横空飞过的箭,跃马转身又踢倒一名敌兵;虽然她已尽全力,但川流不息的回纥军仿佛无止境的向她逼近。

她稍微瞄了下周遭的情况,兰州驻军远比她所想的还要努力,可见她下达“背水一战”的闭城令果然有效。只是这样下去,即使她再骁勇善战,情势仍然不利……“殿下的大军已到!援兵回城了!”群众中似乎有人这么大喊。

一时间,疲惫不堪的士兵们又振作起精神来了。

葵夫看著不远处飘扬的旗帜笑了起来。她似乎从来不需要特意寻找他的身影,即使是在大军中,他永远是最吸引她的一个,从初次见面时就是如此。

她苦撑著,等他冲到她面前。然而等待著她的竟是他的一句:“你是疯了不成?为何要出城应战?”

“难道你要我坐以待毙?”她不甘示弱的回嘴道。本来还有些为他的到来而感动,现在她只觉得很火大。

“我不要你身处这么危险的境地呀!”李儇急道。

“在城中又有多安全?”她顶撞。

要是在平时,元帅和副元帅发生如此激烈的争吵,恐怕大军早已四分五裂,可惜此刻他们吵归吵,倒是挺合作的将刀口朝外对准敌人。

就在他们专心于战事上时有了疏忽,而这疏忽正为他们的将来投下变数。

葵夫眼尖,看到一枝笔直朝李儇身后飞来的翎箭,她想都没想便策马向前,毫不考虑的为他挨了一箭。

“葵夫!”

“擅闯——擅闯此营者斩,你没听到吗?还不快快退下!”葵夫龇牙咧嘴的怒斥著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但她脸上表情难看之至并非因为生气的缘故,反倒是因为——

“很遗憾,你的命令只对别人有效,对我派不上用场。”李儇一步步逼近葵夫。

“你最好在我动粗以前,乖乖褪去你身上穿的,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李儇发现,在这种场合还要保持冷静、委婉的劝葵夫实在是他的一大考验。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逼她就范。

“殿——殿下请自爱,这周遭还有部将在,不要做出惹人非议的事。”葵夫缓缓的退到营帐边缘。她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这百尺内所有的士兵都被我撤了下去;或者你想叫人瞧见你这副模样?”李儇一语说中了葵夫的难处。

葵夫完全乱了方寸。“殿下——殿下,这不是要逼死葵夫吗?”

“混帐!我是想救你的命哪!”一回想起那一幕,李儇还心有余悸。他只记得正与他相对抬杠的葵夫,突然策马冲到他身后,接著就只见她将要趺下马,他连忙掉转马头,在葵夫身后急急接住她,将她拉上自己的坐骑。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极为触目惊心的一幕——葵夫的战袍上自肩头至右胸无一不被染成血红,而原本闪亮的银色盔甲却沾染上了怵目鲜血,一支弩箭赫然穿透她的右肩。

那时他心中的痛是他有生以来最大的冲击!有那么一瞬间,他脑中一片紊乱,无法再做任何思考,唯一的念头便是带她月兑离战场。

然而葵夫却是咬著牙摇摇头,以左手按下了李儇的缰绳,她心里明白李儇的用意,可是她万不能让李儇为她如此做。在战场上,最忌讳的便是主帅先逃,这往往是战败的直接原因。她为了让他安心,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那笑容在他看来只觉凄绝万分,接下来她所做的事简直是他的梦魇!

她要求他折下箭头,他为难的照办了;但她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自行拔出箭身,跳下李儇的坐骑,寻回自己的战马,拔出佩剑,冲进敌阵再战。

李儇虽然知道葵夫的举动是值得赞赏的,可是他心中却是悲愤莫名,大为光火的抢在葵夫之前与敌人交手。

最后在敌军已有败退之意时,他逮到空档便让部将强行将葵夫送回城,自己则继续领兵追击。

本以为他回城后,至少会看到葵夫已治疗完毕,没想到他得到的讯息却是葵夫不许任何人踏进她的营帐,就连军医她也照赶不误。

在他硬闯副帅帐中时,吃惊的看著她依旧是穿著染血的战袍。

“你再不止血可会送命的。”李儇又往前踏了一步。看著她惨白的脸色,他的心立刻像是被人刺穿一刀。这次不论如何都不许她再执拗下去。“别再胡闹了,快坐下,我帮你疗伤。”

“我不是胡闹,这种事我自己来便得了,犯不著劳驾殿下。”葵夫推拒。

“弄了半天,你也不过才卸下胸甲和护心镜,谁敢让你自己动手啊。”李儇双手抱胸,叹口气道:“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由我疗伤的话,至少让其他大夫帮你看吧。”

“不——不行,除了父亲,我不能——不能让其他人……”葵夫已觉晕眩,眼看就要站不住了。

“你若坚持要到回京才肯治伤的话,恐怕还没走到半路——”李儇话未完,眼见葵夫跌个踉跄,便一个箭步冲上前搀扶住她。“当我求你,别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殿下这不是折煞葵夫吗?”她只觉得委屈莫名,也许是因为受伤而使她变得软弱了,她轻声辩解,声泪俱下道:“即使葵夫乃待罪之身,可是纵使性命不保,我也不能让名节受损,这身子只能给未来夫婿瞧见的,求殿下别再为难我了。”她一面说,一面还紧抓著衣襟不放。她总算当面向李儇坦承了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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