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心的?”动之以情的,她投给他一抹柔笑,带著泪光闪烁著。
至刚轻轻捧起她的脸,让她贴在他心口上,满含感情的口吻说著:“听听我的心跳,每
蚌心跳声都在呼喊著我的真心:我爱宣岑……”抬起她的下巴,俯首用唇在她唇上厮磨著,
呢哝的用唇语传达他的一片情意。
宣岑的心头正像小鹿乱撞般,心跳骤然加快,她作梦也没想到至刚会说出这些柔情蜜意
的动心之词,这才是真正的他吗?
宣岑的口中逸出一声轻叹,慢慢地睁开双眼。
至刚克制自己的冲动不去吻她,他害怕渴望的痛楚会吓著她。
他调整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频率,伸出了手,说著:“我们出去。我怕会情不自禁地要了
你。”
宣岑脸上一片绯红,她才意识到他们就在玄关门口,而她的家人随时都可能会回来撞见
的。
她娇俏媚笑的瞪著他。
至刚不由分说的拉著她往外走。
***
“去你妈的!”一阵吼声加上咆哮,伴随著挂电话的声音,重重的,几乎是用摔的。
程伟摇摇头,叹著气,一脸苦相。
至中没想到会看见惟婕的另一面。他刚进来没多久,看见她正在讲电话,而且是警告加
威胁,一副快气炸的脸。
惟婕吼完,口也干了,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打开一看里头是空的,只有茶渣。小季她
早已下班了,当然没有热茶可以喝。
将杯盖盖上,她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似要把那股怒气全吐出来。她从眼角突然瞥到
至中的侧脸,站了起来,“至中,你来多久了?程伟,你怎不告诉我一声?”说著,走向他
们,脸上双颊微微发热。竟然让至中看到刚才那个场面,他不知会怎么想她?
“够久了。惟婕,你在法庭也是这样吗?”至中半揶揄、半欣赏的口吻揪著她。
惟婕脸上蓦地一片酡红,急急的辩著:“才不是呢!罢才是被那个男人气得肺快炸了,
一时口不择言……”
“可怜那支电话,好吗?”程伟替那支电话感到同情了,有个脾气火爆的主人,一天拿
它出气不知有几回?
“那你希望我怎样?冲到那个皮厚不要脸的男人那里,摔他家的电话吗?”惟婕余怒未
消,忿忿的说著。
“你得罪了客户,太不智了。”至中语气有些责难。
“她就是这样,害我都要亲自出马,替她收拾残局。”程伟一脸委屈相。
“程伟,你少损我。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惟婕一想起方才那通电话,余怒末消的
正在上升。
“谁?”程伟耸耸肩。
“陈士彬。”惟婕不屑的说出他的名字。
“他。上个月不是才打完离婚的官司,他又怎么了?”程伟把这件离婚案子交给她的。
一个到处乱搞外遇的男人,在太太不堪精神受虐的情形下,以抓奸在床为据,委托他们替她
诉请离婚。
“他竟然打主意打到我头上来。这个男人还是没有学到一点教训,早知道我就替他前妻
要求高额的赡养费。”惟婕咬牙切齿的说著。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男人,正在打离婚官
司,却毫不在意的继续搞外遇。
“那束玫瑰花……”程伟想起上星期花店送来的玫瑰花。因为惟婕不在,他替她收了下
来,但没有署名。惟婕的爱慕者一堆,他不知道是哪一个?
“对。他竟敢把我当成是傻瓜,想用房子、车子、钱来收买我的心。”惟婕说著,无从
发泄的说了难听的字眼。两个男人笑了起来。
“那个男人是认真的。”程伟玩笑似的说著。
“他敢——”惟婕冷哼一声。
“要不要让他背上罪名坐几年牢?他可能会学乖的。”至中建议道。
“哼!我怀疑喔!不过,你的建议倒是不错,让他坐上十几年牢,让他烂掉算了。”惟
婕说著。走回座位,将桌上的文件资料放进公事包,拿起椅背上的外套。
至中和程伟面面相觑,同声说著:“它?”然后两人迸出了笑声。
惟婕跺脚瞪著他们,看他们笑得暧昧至极,视线投向她时更笑得猖狂。她走向门口。
“噢!我不理你们了啦!”她再跺脚,推开门,走了出去。
至中走出事务所时,惟婕倚在他的车门边等他。
“笑完了吗?”惟婕揪他一眼说著。
“别生气,只是你太让我另眼相看了。一板一眼、正经肃穆的赵惟婕律师,也有活泼生
气的一面。”至中拉著她的手握住,注视她。
“对我有兴趣了?”惟婕说话一向直来直往,连感情的事亦然。但这是她的另一面,心
里角落有另一个她。
“想多发掘有关你的一切。”至中点头道。
“在这儿谈?”惟婕妩笑道。
“你的车还是我的?”
“你的。”如果他身上带呼叫器,他可以随时回警局或是支援。惟婕体谅的想著。
至中感到一阵窝心的感觉,惟婕很体贴善解他。他们身为刑警的,难得有空闲时间找人
谈话,更何况是和女朋友约会?就算有约会,一有突发状况发生,还是必须暂抛私人的感情
在一边;常常得不到谅解,女朋友也跑了。
***
中秋的晚风徐徐吹来,已带著深秋的凉意。
鲍园内,沐浴月光下的照耀,一对对情侣依偎著,形成了柔美的身影。
至刚轻搂著宣岑,下巴搁在她头顶上,轻揉厮磨著她的发丝。宣岑偎在他怀里,思绪全
停留在这美好宁静的夜晚。
夜在这时刻是分外的温柔。对至刚而言是珍贵、要珍惜的。
明天,他就要回台中了。他实在不愿在这个时刻破坏这份宁静。
不自觉的,轻喟逸出唇间。
宣岑听到了,动了一下。“至刚,你有心事?”抬眼仰著脸望著他。
“我明天要回台中了。”至刚露出一抹黯然无奈的神情。
宣岑眼底无意的泄漏她的黯然神伤。
“对不起……”至刚双手捧著她的脸,歉疚的把气氛弄拧了。
“我不知道……”宣岑一时也不知如何收拾被他搅乱的心湖,一则喜一则悲,她才知道
他的真情,也将心交给了他,却要分隔两地捱相思之苦。
“你怎能说不知道?我要你说你会想我……”至刚真怕死了相思啃噬心头的痛楚,他强
壮的手臂将她紧紧搂著。
“不公平——我怎知道你会不会也想我?”宣岑不悦的说著。以前听李之勤的“想你会
想我吗?”、“爱我不爱”时,觉得爱情真能使人会痴狂到猜忌对方心思的地步吗?
至刚抬起手托起她的下巴,细细端详著沐浴在月光下的清丽容颜、清澈灿动的双眸,沙
哑的说著:“别猜我的心,我的心思都全给了你,被你吸走了,剩下的只有我对你的强烈渴
望,但太强烈了,我怕会放不开你。”轻柔的用手指描绘她的唇形,久久徘徊不去。
宣岑被他的话震慑住了,被他眼中的炽热烧灼了起来,她不由自主、情不自禁地在内心
增添了一股渴求,从心底深处呐喊了起来,似要将禁锢已久的渴望爱情释放出来。
宣岑的眼波在月光下流动,晶莹灿动的望进他眸中,柔声的话语在他的手指间溢出,颤
动著:“吻我。”
宣岑的唇正在燃起他的强烈欲念,至刚苦涩的吞下想吻她的冲动,他怕一旦吻了她,会
加深日后的思念。
有那么一会儿,他们只是深深地望著彼此。
宣岑感到一阵失望,但她的心催促她的渴望。她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嘴角,然后退开,
望进他的眼中,心脏急速跳动。
“宣岑……我的上帝。”至刚一把将她拉进怀中,声音因激动而沙哑。俯下头就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