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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爱不可 第7页

作者:谢璃

男人脸皮隐约跳动着,但仍镇定地保持谦笑。

“所以——”老眼闭了闭,静止了三秒钟。“既然你们俩决定共体时艰,不想在此时去蜜月旅行,要延后到盛氏稳定为止,那么宛霏啊,明天就把工作辞了吧!你就全心全意照顾士暐,别再抛头露面,赚那几分钱让人看笑话。”

这几句虽说得轻描淡写的,却让她连连倒退,直到男人从后伸手抵住她的腰,嗤笑出声,她才惊觉自己失态了。“姨婆,那我——不是成了闲人了?盛家——不会希望多个闲人来养吧?”

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找到的工作被看低,她不禁握紧了拳头。被看低不要紧,还得侍候一个不对盘的男人,这才更是令她闻之色变。

“我老太婆要养十个闲人都不是问题,这点用不着你操心。总之,就这么说定了,后天我要上医院去,就由你陪着我,让张嫂回家一趟。”

鸡爪一扬,张嫂熟练地推动轮椅,转个弯,出去时还顺手替两夫妻带上门。

她呆得很厉害,浑然不觉男人的双手在丈量自己腰月复的尺寸,她唯一的思绪是——她坠入了无间地狱!而且依照老人家发号施令的肺活量看来,这刑期绝不会太短。

“你看起来有点惊吓过度,我看我今晚就大发慈悲,让你睡床吧!”

她不吭气,床的吸引力已消失无踪,脑中浮现了一个天平,左边是体重不足的无上权威皇太后,右边则是带着坏笑的没品皇太子,两边对她的人生破坏力差不多,但右边可能好一滴滴,起码她不开心时能够踹上两脚消消怒火……

她慢慢爬回床上,静默地看着窗外的星空,思索着自己渺茫的未来。

主灯熄了,留了一盏夜灯。她听到男人打呵欠,然后在地板躺下的声音,最后他还下了个语重心长的、略带讥诮的评语——

“霏霏,不是我要泄你的气,你的腰粗了点,还有点小肮,夏天就快到了,你最好戒口一下,否则到时只能挑连身泳装——”

一只枕头朝地板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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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在下,从绵绵密密转为万箭疾射,哗啦啦的雨声被隔绝在门外,但是门内的聒噪声可也不遑多让。她好几次从发呆中被连串的疾问拉回,嗯嗯啊啊后继续望着外面的滂沱大雨放空瞑想。

“李宛霏?我问你话你听见没有?”

托腮的手被无情的一推,她的头重重地点了一下。“你让我静静行不行?我在为我的工作哀悼,也不知道下次重见天日是何时了,你也不同情同情我,还老问那个混球的事!我都跟你说了,我们是室友,不相干的啦!”她拿起前面的冰咖啡牛饮起来。

“同情?别的女人巴不得的好运道落在你头上,你还叫苦?他到底混蛋在哪里?说啊!”王黛青火气不小,李宛霏闪电结婚给了她不小的打击。平平是丰华正盛的妙龄女郎,不,她的姿色比起李宛霏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公司里她认了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可谁知连卖弄风情都不会的李宛霏竟捷足先登,嫁了个金龟婿,且得了便宜后还叫苦连天,连在公司是同一阵线的好姐妹也很想狠扁她一顿。

“我不想道人长短,反正,我们这婚姻不会超过一年。可是,就算我们是清白的,你说,学长回来后会相信吗?”唉,这才是她真正的损失!

“清白?盛士暐那吻技,你要尝过早飞天啦,你还想清白到几时?”说到这还不由自主的舌忝了舌忝樱唇,回味那仅有的夺魂吻。

“我刚吃完午餐,别让我吐好不好?”她火瞪着王黛青,说着还真有些反胃。

“通常信誓旦旦的那个都是最快破戒的啦!你话最好别说太满,应付你这种生手,他只要勾勾食指就够了啦!”

“王——黛——青——”拳头在桌上爆槌了一下。“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非要我说出来不可吗?”她突来的火眼金睛,让美女手中的女乃茶洒了一大片出来。温柔的咖啡馆老板娘,遥遥地把食指放在唇上比了一下,很仁慈地没有过来赶人。

“哇,你第一次吼我耶,跟真的一样!”王黛青很没良心地装出怕怕的表情。

她颓然地将右颊贴在桌面上,两手垂直挂在桌底下。“我从小到大,平平顺顺的,没什么大好,也没什么大壤,就算大一点时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也从没有动过万里寻母的念头。其实我养父母对我还算不错,没亏待过我,除了——”

她倏地打直坐好,咬牙迸出一句,“每隔一段时间就出现一次的盛士暐。”

“嘿!听起来总算有点戏剧性了。”

她自顾自地说下去,“我五岁那年,我妈带着我到老太太家帮佣了几个月,那时正值暑假,盛士暐也跟着他女乃女乃一道来度假。两个老女人是亲姊妹,自然是无话不谈;可那盛士暐就无聊了,他弟弟还在学走路,留在盛家没来,所以他到处找取乐的对象,当然,宅子里除了我这个倒霉鬼还有谁能让他消遣?他三不五时想出各种恶劣手段整我,我当时怕生,连喊救命都不敢,就让他整了两个月。”

“小男孩调皮是正常的啊,你也太小气了吧!”王黛青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如果你经验过头发差点被烧光的感觉,就不会这么说了。”她加重了最后一句的语气,不掩其馀恨难消。

“没想到他少年时就展露了恶魔的特质,很符合他的作风啊!”任谁都听得出来这两句话是褒不是贬,而且还带着不当的想望。

她压抑了再次捶案的念头,紧接着举发这个恶质男人。“国一时,我爸爸因为工作调差来台北,于是我们和盛家有了较频繁的接触。他当时已经高二了,他的学校和我们学校离很近,有一次我和死党在等公车时刚好被他看见,他突然善心大发叫司机顺道送我们回家,我的朋友竟因此中箭落马对他一见锺情,还叫我当信差替她传爱慕信。”

“他那时候应该就很具吸引力了吧?”

她缩紧五指,大有把水杯捏碎的倾向。“这个臭家伙,合声不吭接了六封信后,有一天,突然出现在校门边的公车站牌堵我,他竟然——”

“竟然怎样?”

“竟然当着我朋友的面亲我一下,还问我要不要先吃饭再去看电影?”

“嘎?”王黛青这次瞪直了眼。

“可想而知,我的朋友到毕业都没再和我说一句话。这招歹毒吧?”

“他的警告作风可真另类!”语气中仍充满了赞叹。

她翻了个白眼。“这一次,我铁了心不再理他,不管在任何场合遇见他,都把他当空气一样视而不见。他上大学后生活多采多姿,也没空想起我;直到我高三那年,他刚从国外回来,才在一次亲戚的婚礼中遇见他。那一次喜宴我妈的娘家出了点事不能去,我临时拉了好朋友一起代替我妈出席,结果——”

“结果你朋友又爱上他啦?”王黛青冷笑。

“这次我可管不着了,他们想怎样是他们的事,只要沾上盛士暐,我是离愈远愈好。可三个月后,我朋友面色苍白的来找我,叫我陪她上妇产科。”

“呃?”

“这个混蛋,下了手竟然不负责任!我生平第一次上妇产科竟然是作帮凶,替他收烂尾,你说,我可能瞎了眼喜欢他吗?”

“这个……有时候……难免……””时激情吗?依他当时的年纪应该懂得防范措施了吧?但——或许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吧。“他当时也不过二十几,总不能叫他娶她吧?”王黛青很勉强地为他辩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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