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只好打发走了出租车,“我跑是因为你脑筋不清楚,我留你一个人清醒清醒!”
“我哪里脑筋不清楚?我再清醒不过了!我知道我自己想要什么!并努力去争取。而脑子不清楚的人反而是你,从F市一回来,你为何急着给我介绍女朋友,为何急着相亲,这一切都表明了你对我有了感觉,但是你却极力想逃避这种感觉……”
“你胡说!”花朵打断了他,“我才没有,我一直当你是我学生,我不可能对你有什么感觉!”
“老师!”俞承光的语气很严肃,脸上略略露失望的神色,“你是我老师,而且是一辈子的老师!可是这并不妨碍我爱上你,至于你说你对我完全没有感觉,其实你很清楚你在撒谎。前一段时间你还教我要勇敢,要勇于面对,因为只有面对它你才能解决它……”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好!你不用再教我了!我承认,我承认对你有点超过师生的感情。但我想只是一时的暖昧不清,只要我们不天天腻在一起,这种感觉自然就淡了!所以我只能说那是假象而已!”
“对我来讲却不是!它真真实实存在了七年。七年前,我爱上你。可是你要结婚了,而我除了祝福什么都不能做,因为我那时候才十六岁,我拿什么来爱你!所以,我走了,不想看见你和那个男人亲亲热热的模样。七年之后我回来了,但我依旧不想去看你,我还是没有办法面对你已经嫁人的事实。可我们还是相遇了,你身边的位子是空的,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阿光!你!”花朵听见这一番独白,说不感动是假的。但她依然没有办法接受,“你要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比你大了将近六岁,我们是师生关系,对我来讲你更适合做弟弟,而不是男朋友,更不要说丈夫!”
“师生又如何?师生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这次无非是女老师和男学生。但不是说男女平等吗!至于年龄,相差五岁又怎样?相差十岁二十岁的不也比比皆是?况且这年月是很流行姐弟恋的!”这些理由在俞承光的眼里根本不能称之为理由。
“你不要说别人,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就是没有办法爱上你!你明白了吗?”花朵有点理屈词穷。
“你没试过又怎么知道你不会爱上我!”
“阿光!再一次提醒你。我二十八了,已经不年轻了,也玩不起恋爱游戏了!我现在的择偶标准是他让我有安全感!而你太年轻,当然也太英俊了些。你明白我所说的吗?”
“说白了,你所谓的安全感竟是以年龄来判断!一个二十三岁爱了七年的男人无法给你安全感,而一个三十三岁,你不了解他他也不了解你的男人就能让你觉着安心。这不是很荒谬吗?你难道认为二十三岁男人的责任心,对婚姻对爱情的承诺就不如三十三岁男人那样让你觉得踏实,什么时候你竟然以年龄取人了?难道我有对爱情婚姻如儿戏的前科,否则你凭什么判定我的承诺不可信?你这不是有罪假定论吗?这不是与你的教育理论相悖吗?你总是假定每个孩子都是好孩子!所以请假定我是有责任心,对爱情专一的好男人,也请给我一个机会来证明它!”
花朵哑抠无言,她无法反驳。看着俞承光那张真诚的脸,她动摇了,“我、我怕受伤!人总是要趋利避害的!”
“你又怎么能够证明你和其他的男人恋爱,和其他的男人结婚就不会受伤!我不相信他们会做得比我更好!比起他们我想我更了解你,欣赏你,也更加爱你!看在我单相思七年的分上,给我一次机会!”俞承光步步紧逼。
“可是、可是太奇怪了!我一时之间真的没有办法接受!”这是花朵能够找出的惟一的理由了,她不晓得俞承光何时练就这么好的口才。
“好!”俞承光退了一步,“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来适应!我不逼你立刻接受我。我们只保持现在的关系好不好?你不要再费心帮我介绍女朋友,也不要再去相亲。可以吗?”
她好像已经不能说不可以了!惟一能做的只是点头!
俞承光露出满意的笑容,哈!他再也不必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情感,他可以大大方方地追求自己最爱的女人,这是一个质的飞跃!
可是花朵却没有笑容,看着阿光神采飞扬的脸,她就是有种被这臭小子算计了的感觉。
“别傻笑了!相亲被你破坏掉了!饭也没吃成!我肚子还饿着呢!”花朵眼神依然很是不爽。
“我的肚子也饿着呢!”俞承光笑得更开心了,“那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还你请客呢!傻瓜!气走那个家伙的结果就是你去结账!你知道那里的东西有多贵!”花朵又开始心疼肉疼,“这回我来请,不过是路边摊!”
“好啊!我喜欢路边摊!”俞承光现在只会咧嘴傻笑!伸手习惯地搭在了花朵的香肩上,“那咱们走吧!”
“喂!别动手动脚的!把你的猪手拿开!”花朵从他的胳膊下挣月兑出来。
“这怎么是动手动脚呢!我们不经常这样吗?你不也常常挎着我的胳膊吗?”俞承光有点委屈。
“从前是从前,而且我哪里想到你这小子居心不良!连老师的主意都敢打!”花朵一想起两个人从前的暖昧就有种被陷害的感觉。
“那只能证明老师你的魅力无法阻挡!”俞承光一径死皮赖脸,又把胳膊搭在了花朵的肩上,“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嘿嘿!不拘小节!”
花朵真是哭笑不得,却也懒得和他争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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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节,城市的热岛效应让人感觉不到寒冷,但是在城东的半山上,已经是寒气袭人。让人不由得打一个寒战。
“冷了是不是?”俞承光又习惯地把花朵揽进怀里,“还是回车里去吧!”
依偎在温暖的怀抱里,花朵仰头望着月明星稀的夜空,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谁出的馊主意,说来看流星雨?”
俞承光眨眨眼,只能顺着她的话,“是我!是我的馊主意!”
“我就说肯定不是我嘛!”花朵很是大言不惭,“想我二十八岁高龄了,怎么还会有这么浪漫遭罪的念头,所以只能是你这个二十三岁的小毛头了!”
也不知道是谁时不时的“老夫聊发少年狂”!但是俞承光敢怒不敢言,还要担着罪名。
坐回车里,在暖风的吹拂下,花朵又在感叹:“我现在最想躺进暖暖的被窝,喝上一杯热巧克力女乃!”
“那我们就回去吧!”俞承光建议。
“马上就有流星雨了!现在走了岂不前功尽弃!流星雨哎,几十年难得一见。我还要对着它们许愿呢!想想就浪漫得不行!”身体暖和了过来,花朵又开始不切实际起来。
“那我们就在车里等着吧!”俞承光摇下座椅,打开车顶的玻璃,两个人仰在车厢里就可以看到黑丝绒般的天空,和上面镶嵌得如钻石一样的星星。这是他为了方便观看流星雨,特地借的!
舒舒服服地仰在皮椅上,花朵看了看车窗外,“和咱们一样浪漫的人还真是不少!你看已经有七八台车了!”
俞承光向外斜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人家都是情侣,大概就咱们两个还是将来时!喂!花骨朵儿,快三个月了。咱们就不能从将来时变成现在进行时,也好为恋爱过去时还有婚姻的正在进行时做个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