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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选风云 第1页

作者:燕然

楔子

“科恩先生,对于《新报》所报道的您与布鲁克女士的关系您做何解释?”

“布鲁克女士是否真的因您而堕胎?”

“您是否真如报道所言是个彻头彻尾的公子?”

镁光灯不停闪烁,让人难以睁开眼睛。嘈杂的人声伴随着记者尖刻地提问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无法应对。保镖、工作人员、助理、还有警察,乱哄哄的一群人把他挤在中间,有些透不过气来。不过十米的台阶今日变得十分崎岖,应该说竞选的道路本就非常崎岖。才正式角逐两个月,却已是他生命中最难挨的两个月。更正,这也只是个开始,还有四个月的刑期。无论结果为何,现在他只希望尽快结束这场闹剧,他受够了!

终于他钻进了汽车,隔音的玻璃把一切挡在了外面。汽车缓缓驶离这个是非之地,记者仍如赶不走的苍蝇一样追赶着汽车。不同肤色、不同年龄的男男女女,脸几乎贴在了玻璃上,嘴巴仍不停地张合着,让他有种看默片的感觉。荒谬!他的施政纲领、政治主张没人关注,反倒是年少时的一段荒唐岁月让媒体锲而不舍,就连最正统的新闻网也未能免俗。一场备受瞩目的州长选举已然蜕变成了一部大众娱乐片,两个主角也成了小丑,千方百计地取悦观众,只为了一张选票。这就是他所追求的吗?即便真的当选了,他又能改变什么呢?

“伯纳特先生,可不可以亲吻一下您的夫人!”摄影师的镜头对着被访者快速地摁着快门,以期拍出更能把握州长夫妇神韵的经典照片。

罗伊·伯纳特优雅地俯下头,与妻子微扬的红唇相接。脉脉含情的眼神一时间又谋杀了无数胶片。

“伯纳特夫人,明天就是你的生日。请问您的丈夫会送您什么礼物?”记者不失时机地见缝插针。

虽已年过四十,但梅兰妮·伯纳特依然风姿绰约。没有松弛的肌肤,浮凸有致的身材,披肩的褐发,再经过化妆师的巧手,艳光四射得令人不自觉为她虚减十岁。

眼波流转,樱唇微启,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笑容,“罗伊在为竞选而奔走,无暇分身为我精挑细选。而我们都是宁缺勿滥的人,所以只怕我的生日礼物会压后到圣诞节吧!到时圣诞礼物与生日礼物合二为一,岂不是又省力又经济!”说罢又向丈夫投过去一个幽怨的眼神。

在场的人开始大笑,这就是伯纳特夫人。美丽、高雅、自信、风趣,几乎是中年女性的楷模。也正是由于她的助选,当年为罗伊·伯纳特争取到了百分之六十中年选民的支持率,而哪一个社会不是由这些人在支撑!这也就无怪乎一些传媒直接把梅兰妮称为副州长了!

在众人的笑声中,罗伊又垂下头。嗓音益发低沉而迷人,似乎压低了声音,但通过麦克风,却清晰地传入了听众的耳中,“请原谅你丈夫的吝啬,圣诞老人只会送你一个礼物。那就是依旧是戴得稳稳的州长夫人的头衔,希望你喜欢!”

欢呼声四起,还夹杂着口哨声,会场也随之沸腾。

“对于这两天传得满城风雨的科恩先生大学时期的糜烂生活,您做何评价?”待喧嚣稍稍平息,又一个记者问。

罗伊·伯纳特微拧了一下眉心,“在这件事上,我希望公众不要太过于苛责于他。毕竟每一个人都曾年少轻狂,无法避免地会做一些糊涂事。而我是幸运的,在我没有荒唐以前遇见了我的妻子。好女人是一个学校,她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爱。爱人及被爱,为此我会用我的一生来感谢她。我也希望科恩早日明白这个道理,找到他生命中的另一半,这样他才是完整的男人!我们祝福他!”

“令人作呕!”关了电视,不再让那对虚情假意的夫妇污染视线。拉尔夫·科恩把遥控器掷在了一边,“这就是我的对手,虚伪、无能、卑劣、阴险,我真的也要如此堕落才能击败他吗?这就是我所要的吗?”

“你为政客下了一个完整的定义!”戴恩·格兰特心有戚戚焉地拍拍他的肩,“你所处的位置和你的手段成反比。你的心理准备实在不够充分!政治世家出身的你应该对这些司空见惯了呀?”

“见惯与亲身经历是不同!”拉尔夫烦躁地抓抓头发。

“你想退缩了?”戴恩不无担忧地看着他。

“笑话!”拉尔夫从沙发上跳起,长手长脚的挺拔身材让戴恩更显矮胖,“不到最后一秒,比赛就没有结束。科恩家族不会出现逃兵的!如果他拿我那段往事大做文章,或许我们也该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我压根不相信他真的是如此清白,因为没有比他们更貌合神离的夫妻了!马上派人调查,就算是捕风捉影也要让他焦头烂额一回!”

“我已经让人在进行了!”

第一章

“啪!”一个耳光在一张吹弹可破的粉颊上留下了五个指印,“小狐狸精,你敢勾引我老公!”三十多岁衣饰华贵的艳丽女人气势汹汹。

原来狰狞的表情会让人变得如此丑陋。她要引以为诫,不让自己的美丽遭到这样严重的破坏。

横波总结了一下心得后,才拂开粘在脸上的青丝,居然轻轻地笑了,“沈太太,看来令郎要另请外语家教了!”

“你倒有自知之明。滚!傍我滚出去!”手指直指着大门。

“好!”横波点头,还是不见任何被冠以狐狸精的女人应有的灰溜溜,也看不到一丝因挨了一个耳光所表现出的羞愤。她仍是那一贯的平静,“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理由就单方面的解除劳动合同。你要付我三个月的违约金……”

“你休想!终于露出你的贪财嘴脸了!你一毛钱也拿不到。你这个婊子、小娼妇。赶快滚!”更加暴跳如雷。

“我还没说完呢!”依横波的修养自是不会随意打断别人的话,所以她耐心地听完又一轮毁谤,“外加三个月因你动手而给我造成的精神及上的伤害。三个月又加三个月,就是六个月的工资!”慢条斯理的话语又配上煞有介事的数手指,简直要把人气得血管迸裂。

“你到底要不要脸,到底有没有羞耻心,哪家有爹生没娘教的?”技不如人的女人依然是污言秽语的劈头盖脸。

“看来你是不打算付我解雇费了?”横波平静的神色有了一丝冷凝,“那就不强人所难了!我去问沈先生拿好了!我想他一定乐意付我这一点小钱!”那一定就不是小钱了,乘以十倍或百倍,只是代价是不同的。

“你敢!”沈太太的外强中干已暴露无疑,“你敢去找他,我饶不了你!”

“不找他可以。但请付我半年的工资。”横波盯着那张气急败坏的脸。

“你这个……”又要开骂。

“住口!”横波不想再让她的骂人大全污染自己的听觉,“你敢再骂一个字,我就做实了给你看。到时哭的人一定是你!”美目中射出少有的寒光,让刚刚还盛气凌人的女人立刻矮了半截,“三千块就可以打发掉一个自认为的敌人,你该偷笑!”

“我……我给!”

“四妮,在这儿!”小妹的大嗓门即使是在人声嘈杂的饭堂也不会被淹没。

“你的,今天的菜花炒得不错!英国文学的老夫子又拖堂了?”大姐把饭盒推到横波的面前。

“嗯!”正是秋老虎的天气,柳横波坐定先是擦了擦汗,原本白女敕的肌肤变成了粉红色。像熟透了的水蜜桃,让人有咬上一口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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