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世凡,把癑儿和云霓交出来,我保证让你们安然离去。”李云昊开门见山地表明来意。
既然真正为非作歹的灰熊已然逮捕到案,他就无须再追缉银鹰一伙人了,所以李云昊此行的目的只在于将他妹妹以及未过门的妻子给救回来。
“哼!就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就想从我银鹰的手中把人带走?”凌世凡冷嗤道:“你也未免太有自信了吧?”
“不,我从来不高估自己,更从不轻敌。”李云昊的话才说完,突然从四面八方涌上一群全副武装的官兵。
凌世凡的表情在瞬间变得难看,众海盗们也迅速进入备战状态,两方人马僵持对峙,看来今日是免不了一场激烈的厮杀混战了。
迸盈癑心急如焚,他们一个是她最爱的男人,一个是她未来的夫婿,她实在不愿见他们为她而打杀起来,她不要他们任何一个人因她而受伤呀!
她痛苦挣扎了一会儿,终于在心底痛下决定,乘着凌世凡的注意力全在李云昊身上的空档,拉了小贞就朝李云昊飞奔过去。
“盈癑?你回来!”凌世凡惊诧、愤怒地叱喝,简直不敢相信她会离开他!
迸盈癑不理会凌世凡的怒吼,拉着小贞一口气奔到李云昊的身边。李云昊立刻跃下马背,护卫在她们主仆俩的身边。
“不,我不跟你走。”古盈癑强忍心痛地说道:“我要跟李大哥回去。”
“你说什么?”凌世凡愤怒地咆哮,几乎快失去理智!
他简直不敢相信她昨晚才与他缠绵温存了一整夜,今天她竟然毫不留恋地转而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
“我说,我不要跟你回迷雾之岛。”古盈癑别开脸,不敢看向他掺杂了愤怒与不信的黑瞳。“昨天我本来打算乘着你到镇上办事的时候逃走,若不是灰熊突然出现绑走了我,我和小贞早就离开了。”
“我不信!”凌世凡激动地怒吼,李云昊和古盈癑站在一起的登对模样快将他给逼疯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要不然,昨天船上怎么会只剩杜兴亚呢?那是因为我借着请史承杰送信为由,将他给支开,如果不是灰熊突然出现,我和小贞只要再设法避开杜兴亚的耳目,就可以成功地逃离了。”
“什么?你……”凌世凡脸色铁青,不能接受她昨天就打算逃离的事实。
在忿怒与嫉妒冲击之下,凌世凡口不择言地讽刺道:“原来你昨晚在我的床上不抗不拒,甚至热情回应,只是为了要让我松懈警觉罢了?没想到你为了要从我身边逃离,连清白也可以不要了?”
迸盈癑蓦然刷白了脸,没想到他竟将他们昨晚的缱绻缠绵当着大家的面说得如此不堪,她深受打击地摇摇欲坠,还好李云昊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
然而,这一幕看在凌世凡的眼里,更令他妒恨交加。
“哼,既然李将军愿意接收这个女人,就将她带走吧!反正对于她……我也已经腻了!”凌世凡咬牙撂下违心之论后,便迅速率领众手下搭船离去。
他无情而残酷的话将古盈癑的心撕扯成碎片,她心痛地目送凌世凡的船渐驶渐远,直到泪水模糊了双眼……
第九章
“癑儿,你在说什么傻话?”古兆吉惊愕地瞪大了眼。
不单是古兆吉,就连李云昊和梁玉凤也全都以诧异的目光盯着口出惊人之语的古盈癑。面对众人的目光,古盈癑虽愧疚却万分坚定地说道:“女儿不孝,请李世母和爹爹取消我和李大哥的婚约吧!”
“为什么?”古兆吉和梁玉凤同声问道。
“因为……”古盈癑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坦言道:“因为女儿已非清白之身,再也配不上李大哥了。”
“什……什么?那银鹰竟然……”古兆吉震惊不已,但却又不忍心责怪女儿,毕竟她是这事件中最直接也最惨痛的受害者呀!
经过了最初的错愕之后,古兆吉立刻向梁玉凤躬身赔罪道:“嫂子,事到如今,咱们两家是无法结成亲家了,还请嫂子见谅。”
“这……”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梁玉凤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
李古两家原就有好几十年的交情,再加上他们两个小辈又是自幼便订了亲,他们李家本当在半年后欢欢喜喜地将娇美可人的癑儿娶进门,但是此刻发生了这种憾事,无论她再怎么中意癑儿这个媳妇,心里也难免会存着疙瘩。
思量了片刻,梁玉凤正要同意解除婚约时,李云昊竟突然开口说道:“娘、古世伯,云昊愿意娶癑儿为妻。”
“什么?”梁玉凤和古兆吉异口同声地惊喊,就连古盈癑也不敢置信地望向李云昊。
“我说我愿意娶癑儿为妻。”李云昊认真而坚定地说道:“而且,我希望婚期能够提前,最好就在下个月初吧!”
李云昊不否认自己愿意娶她,多少是出于同情的心理。
试想,一个清白被海盗玷污、又被退婚的女人,要如何面对世俗的眼光?这对一个娇柔纤弱的女子而言,实在是太残酷了!
包何况,他和癑儿自小便订下了婚约,虽然他对她的感情还谈不上爱,但李云昊总觉得自己对癑儿有一份责任存在,他必须保护她不受其他人的伤害。
“这……”梁玉凤起初有些为难,但是面对儿子的坚持,她也只好点头说道:“好吧!等你爹回来,如果他也没意见,那就成了。”
“还有,我希望癑儿被掳上迷雾之岛的事,大家都能三缄其口,别让这件事传出将军府,这样癑儿就不会遭受流言舆论的攻诘伤害了。”李云昊着实为古盈癑设想得极为周到。
“云昊,你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儿!”古兆吉感动莫名,他转头向梁玉凤赞道:“嫂子,你和镇东兄有这么个儿子,真是好福气!”
“好说、好说。”被古兆吉这么一赞,梁玉凤也不禁露出了满面的笑容,她这个儿子向来是他们李家的骄做。
“癑儿,你的意思呢?”李云昊问着始终沉默不语的古盈癑。
迸盈癑低垂着螓首,细若蚊蚋地说:“一切但凭爹爹做主,癑儿没有意见。”
哀莫大于心死,她的心早就被凌世凡残酷无情的话给撕碎、扯裂了,失了心的这副空躯壳,谁要,就给谁吧……
在李镇东和古兆吉的商量之下,决定在下个月为李云昊和古盈癑举行婚礼,距离现在只不过十多天的时间。
由于时间紧迫,古兆吉无法带着女儿赶回古家去张罗一切,因此他们便暂时搬出了将军府,并借居在镇上另一位郑姓好友的府中,直到下个月初李家的八人大轿前来迎娶。
在这几天里,古盈癑绝美的脸上没了笑容,柳眉始终紧锁着深愁,哪有半点待嫁新娘的喜气?
“小姐,用午膳了。”小贞捧着膳食来到古盈癑的房里。
由于古盈癑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和郑家的人一同在饭厅进餐,所以小贞每餐都替她端了膳食送进房里,但是每次小贞一进她房里,看见的都是她郁郁寡欢的模样。
“小姐,你多少也吃一点吧!要不然你的身子骨怎么受得了?”小贞忍不住劝道。
这几天以来,她替小姐端来的膳食,小姐几乎都原封不动地要她端走,只有几次恰巧老爷进屋来探望,小姐为了不让老爷担心才会勉强吃上几口。
眼见小姐日渐消瘦憔悴的模样,小贞心里也不好受。
“把它端走吧!我吃不下。”古盈癑看也不看小贞端来的膳食一眼。
“小姐,你早上什么也没吃,所以这午膳是一定得吃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