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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家女人·卷二之懒婆娘 第11页

作者:于佳

骆品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半拖着将他带离,他一双手只顾着儿子,没留神巴掌大的小女儿居然冲到白须老头面前。

“小丫头,你瞪着我干吗?”这小丫头眼睛骨碌碌乱转,一副鬼灵精的样子。

“我要干一件事。”珠珠昂着头扁着嘴瞧着他,趁其不备用力蹿高,然后……重重降落在白须老头的脚背上。

“啊——”白须老头痛得哇哇大叫,一手捂着受伤的脚背,一手想要捉住那个捣蛋鬼,珠珠才不会笨得等他来抓呢!

一溜烟,早飞奔回爹的怀抱了。

耙欺负她哥哥,侮辱她娘亲,真是不知死活!

回到青庐,修竹一抽一泣地哭着,骆品拿着浸过井水的手巾帮他敷脸,还是安抚不了他的情绪。一个老人家下手可真重,儿子的脸上留着淡淡的青紫,“痛吗?”

修竹要面子地摇摇头,骆品笑他,“不痛?那你哭什么?”

“他们说娘是暴君!”修竹为娘鸣不平。

从前斜日总说他执着,如今骆品学会了不在乎,儿子倒较起真来,“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如果今天你娘听到这一切,绝对不会跟人家起冲突。”她向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你要问她,她会说:爱怎么说怎么说,我才懒得理呢!

“可是我不能允许别人那样侮辱我娘!”修竹像个小小男子汉,护卫起自己的家人来。

骆品眉头一皱,他最担心的就是这点,将珠珠抱到自己腿上坐好,他拉过儿子,有些事该让他们明白,“下次记住了,在外人面前千万不要说你们的娘是斜日女主,知道吗?”

“为什么?”珠珠不懂,她的娘就是斜日女主,是统治这个国家的主人,是好伟大好伟大的人,为什么不能让外人知道呢?

原因太过复杂,为了两个孩子的安危,也为了她能够在宫中安心理政,他和孩子们都不该跟当今的斜日女主有所牵扯。

“总之,按爹说的去做就好了,你们娘走的时候不是要你们听爹的话吗!”说不出个所以然就用做爹的权威压人,这是骆品常用的手段。

珠珠扁着嘴以此表达她的不满意,她忽然想起那天女乃娘说的话,“女乃娘说娘走了,我说娘就在宫里,爹你现在说我们的娘不是斜日女主,就是说我们的娘不在宫里,那爹……你会像女乃娘说的那样,娶个新娘给我们当娘,是不是?”

三岁的小丫头怎么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对着古书善本,骆品都没有觉得复杂,这会儿他听得脑子都大了,“好了!好了!女乃娘说的话不能当真的,总之不管外面怎么说,只要你们心里觉得娘是很好很好的娘,就可以了。”

修竹到底在宫中待了段日子,对于娘掀起的政变有所目睹。看情形,也许娘真的会取代王上自己登上王位,“爹,你说娘真的会为了王位六亲不认吗?会不会有一天她连我们都不要了?”

听哥哥这么一说,好久没见到娘的珠珠心里也直犯嘀咕,“娘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们?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爹!娘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不会的,娘怎么会不要你们呢!她只是……只是最近事情比较多而已。”骆品眺望窗外,窗户正对着庭院,她在家的时候就喜欢坐在庭院的摇椅里晒太阳。

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事,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评论她,在他心里,她依然是那个好吃懒做,有饭就吃,有觉就睡,别无他求的懒散人。为了王位,为了权力杀人灭亲,这样的选择决不是她乐意为之。

她懒嘛!才懒得操这些心呢!

对着空荡荡的庭院,随风摇摆的摇椅,他微叹了口气道:“她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

摇椅还在,庭院依旧,她却离他很远很远。

遥远的革嫫大殿内传出恶毒的妇人语:“我就是要大家知道,要革嫫所有子民都知道,斜日女主表面上公正严明,以稳定朝局为由将罢月赶出王宫,其实她是在一步步排除异己,打算亲自坐上王位。我要她背负着恶名,不得人心——一个无法得到子民拥戴的女主是当不了王的!”

骆品亲自将修竹送回王宫,顺带还捎上了珠珠。女儿想她娘,她娘也一定思念女儿吧!

他拿着修竹的通行令来到了斜阳殿外,想象中的王宫无比恢弘气派,真正目睹,更觉青庐在此殿面前不值一提。他拿着通行令递给殿前的女官,“我是青庐的教书先生骆品,特来求见斜日女主。”

女官翻看着他手中的通行令,这可是能自由出入王宫的令牌,斜日女主只给了临大人一人,怎么又多出一块来?

见她有所怀疑,修竹仗着脸熟跟她攀谈起来,“你应该见过我吧!前段时间我一直跟着斜日女主住在斜阳殿,我叫修竹,想起来没有?”

女官揣摩了片刻总算有了点印象,不敢怠慢,迎宾的女官领着骆品他们朝斜阳殿行去。踏入殿内,就是修竹的地盘了,他领着珠珠参观这里,浏览那里,兜了大半个时辰,还没见到他们的娘。

“娘怎么还不出来?我肚子好饿哦!”平日这个时候,珠珠都已经睡午觉了。

骆品也有些焦急,眼看着天色渐晚,再不离开斜阳殿,他今晚就出不了王宫了,只好拜托一旁的女官再去请斜日女主。

女官倒也肯帮忙,出去打听了一圈复又回来,“斜日女主正与临大人商议要事,还请各位再等等。”

“又和那个临老九待在一起?”修竹听到临一水的名字脸都皱到了一块,“怎么这样啊?娘……斜日女主天天跟临老九腻在一处,我失踪了这么多天,今天好不容易回到王宫,珠珠也来了,连爹都赶来了,她不来看我们,还跟那个临老九泡在一块儿,她也太不在乎我们了吧!”

珠珠又饿又困,扁着嘴哭叫起来,“我要见娘!我要见娘了啦……”

骆品低垂着眼沉沉地叹了口气,“好了,你们俩别闹了,安静地在这里坐一会儿,等斜日女主忙完了,就会回来见你们的。”他相信她是放不下孩子们的,他信她。

可事实上斜日到底是不是忙得没时间来见孩子和她夫君呢?

“你一个人坐在这里闲得发呆也就算了,我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做,你能不能先放我回去啊?”临老九闲得脚丫子都快长毛了,平时最不喜待在政务房里的人就是她了,今天拉着他死赖在这里的人也是她。是不是生长在帝王家的人都有些不足为常人道的臭毛病?

斜日把腿架在书桌上,完全不符合整日高坐庙堂之上的端庄劲,反正她最隐私的家事临老九都知道,没必要再瞒他这些个小细节。

“我堂堂女主,让你一个臣子在这里作陪,你应该感到无比尊崇,叫什么叫?再叫小心我要了你项上人头。”女人不发威,你还当我们是好欺负的!

“哎呀!行了,行了,别装了,我的女主殿下嗳!”临老九最看不上她这副伪装权势的模样,有的人明明就不爱顶大帽子,偏要装头大,声称世间没帽子可戴,“不就是青庐六先生带着一双儿女进了你的斜阳殿嘛!用得着一下午都躲在这里吗?你要真是害怕见到他,直接叫人把他轰出宫去不就好了,还拖我下水干什么?”

激将法对她没用,从小玩到大的把戏,现在再玩就腻了,“我是不是害怕见到骆品用不着你说,不过我倒是知道有人因为害怕某人,索性逃进王宫里来当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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