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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气房东芳有有 第2页

作者:于佳

难道是来要账的?她就知道自己命不好,天上就算下起黄金雨也不会落到她头上。爷爷不会将一笔高额的债务连同这栋破烂公寓一起留给她吧?看来者身形高大威猛,比拳头,她不够硬;比胆色……她还是寻找最近的路线逃命吧!

“我是这里的管理员——翟潜。”

如此说来……

收回准备逃命的脚丫子,芳有有挑挑眉头,一副有钱赚的模样,“现在我们是劳资关系喽?”

你是我员工,我是你老板,我干吗怕你?

“现在请你回答我三个问题。”

翟潜拢了拢眉头,到底还是选择沉默地等待她来提问。

眼见着自己在气势上稍胜一筹,芳有有更来劲了,“一、你在这里干多久了?二、你每个月薪水是多少?三、你享受什么待遇?”

“三年、两千、食宿全包。”

还真是简洁干练,跟他的发型颇为相似。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她也把自己的目的跟他说白了:“一千块钱包食宿,你要干就留下来,不干就走人。”想当初她当侍应生的时候,老板的态度比这个恶劣多了,每天累得半死,除去食宿也不一定能剩下一千块钱结余,还不包食宿。

翟潜撇撇嘴没说话,芳有有把他的态度自动归结为接受了,“既然你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

活了二十三年,头一回手下有了可以奴役的人,要是不使用实在太对不起辛苦了这么久的自己,芳有有摇手一指地上的大包小包,“你——去帮我拎行李。”

翟潜不动声色地一手拎起两件行李箱跟在芳有有后面,“提醒你一句,不要把芳邻公寓给卖了。”

“你管我?”他一点当员工的自觉都没有哪!居然管起老板的闲事来了。

“我不想管你,只是想告诉你,芳老爷子遗嘱的附加条款中有一条,如果他的孙女把芳邻公寓转卖,那么遗嘱就自动变更,你将不再是这栋公寓的继承人,芳邻公寓自动转到我的名下——我是好意提醒你,别把这么大的公寓便宜了我这个外姓人。”

拎着手里那些丁丁当当的东西,翟潜满肚子疑问,这来的到底是什么人?连热牛女乃的锅子都搬来了?她是不是连用过的厕纸都有回收的习惯?

遗嘱中居然还有这么一条附加值,芳有有竟全然不知。爷爷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既然已经把芳邻公寓送给她,干吗又备下这么一手?她眯着眼斜瞅着他,“你不会在骗我吧?”

“有意义吗?”他那口气仿佛在说:谁要跟你这个小毛孩子玩这种下三滥的把戏?

芳有有决定有时间去找那个外表看似理性,实则无比感性的律师大叔问个清楚,在这之前她得先安顿下来再说——之前与人合租的公寓已经退给房东了,如今的她是个连栖身之所都没有的流浪汉。

“先告诉我,平时你住哪儿?”

“一楼的公寓。”那里一直是他盘踞的空间。

“那就把我的行李都放在你那儿吧!”她说得倒是一派潇洒。

怕她没听清楚,翟潜耐着性子重申一次:“我住一楼公寓。”

“我知道。”不然她还不住呢!“你一个人住一间公寓,如果我再单住一间,那整栋公寓就只剩下三间公寓可以用来出租。还不如我们俩共用一间,腾出更多的空间给房客,好赚更多的钱。”

“我不习惯与别人合租。”他横摆着的眉头竖立着不容动摇的威信。

换作别人看他那脸凶气或许会被吓得妥协,她从小看那些要账的地痞流氓的脸色长大的,还会怕他?

直接踏进他的地盘,她用行动宣告自己的主权:“从今天开始我就住这里了,你把东西收收,给我腾出一间房来。”

“我说了,我不习惯和别人同住。”

“我也说了,我决定住在这里。”现在到底谁是东家,谁是员工?她叉着腰仰着头微眯着小眼瞪他。

见自己凶恶的嘴脸吓不倒她,翟潜索性玩起智取的招数,“我可是个大男人,你跟我同处一室不怕不方便?”

“方不方便我说了算。”她最讨厌别人威胁她。

小丫头不怕死?翟潜二话不说,长臂一伸月兑去了上衣,赤果的胸膛直接在她面前晃悠来晃悠去,他毫不避讳。

以为这样就能吓到她?芳有有拿出身为东家的气魄,“我以东家的身份命令你把衣服穿起来,否则我扣你这个月的工资。”

“我现在在自己的住处,我愿意穿着衣服,还是满房间果奔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比横,她还会输给他不成?不就是月兑衣服嘛!谁不会啊?

芳有有学着他的样子,双臂一伸,转眼间上身就剩下一件小可爱了。

她到底是不是女生?居然跟他比月兑衣服?说心里话,翟潜惊讶极了,可脸皮却绷得紧紧的,不肯退让,更不愿就此认输——个性如此,他也不想的。

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位置,他的口中居然窜出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来:“有本事你接着月兑啊!你看我会不会眨眼。”

“月兑就月兑,谁怕谁?”

一股火气升上胸口,芳有有二话不说连小可爱也给月兑了,上身仅着贴身的内衣。光滑的肌肤暴露在凉风中,冷飕飕的空气和同样冰冷的羞辱感让她浑身打颤,她却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静对着他。

下意识里她明白,如果此刻征服不了眼前这个男人,这辈子也休想让他信服她这个东家。

这场征服翟潜的战斗却远比她想象中难打,他居然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眉不皱地紧盯着她,目光交替间,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谁先挪开目光,谁就输了这场战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僵持仍在继续……

不知过了多久,芳有有只觉得全身冰冷,可脸颊上却有滚烫的液体在一路向下攀爬,滚到嘴边竟是咸的。

她哭了?

她脸颊上的两行泪让翟潜浑身一怔,手自然地拿起自己月兑去的T恤抛向她的肩膀,他沉默地背过身去将她的行李拎到原本供他单独使用的大卧室。

这一战就算是他输了,上天注定他终身臣服于她的脚下。

芳有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哭了起来,好像很多年来积聚的委屈全都压到了这一刻,一直压出了她的泪腺所能承受的范围,然后便是决堤。

她不想哭的。

很小的时候,她看过妈妈哭,夜深人静的时候躲在背着台灯的角落一阵阵地抽泣着,可是她哭完了,爸爸还是选择跟妈妈离婚,继父还是拿了妈妈所有的钱跟别的女人跑了,妈妈还是要背负高额的债务。

后来妈妈病了,病得很辛苦,却反倒不再流泪。

所以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芳有有就知道,眼泪是这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除了显示自己的懦弱无能,再无他用。

这天的泪水来得突然,让她不知所措,甚至觉得丢脸。

她不理会帮她提着行李进卧房的翟潜,一个人钻进了洗手间,只想逃避自己的眼泪。

没来由的恼火让她拿起洗脸台上的电动剃须刀去剿灭墙角的灰尘、蛛网,她让电动剃须刀马力全开,对着斑驳的墙壁充当起除草机的作用,不到片刻工夫,墙皮月兑落了,剃须刀不转了。

余怒未消,她像个不懂事的儿童,摔倒了就踹地——她有劲没处使的双手又把愤怒撒在洗衣机上。一下子捣这个按钮,一下子转那个键,洗衣机一会儿甩干、一会儿放水,不到三分钟彻底罢工。

她继续寻找下一个泄愤的目标……

“你闹够了没有?”

翟潜靠着门框悠悠然地看着她疯子似的举动,“这些东西可都是公寓自带的,折腾坏了,作为东家你还得拿钱去买,划算吗?”以她锱铢必究的个性,他不相信她还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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