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准备高唱姐姐妹妹站起来?从礼貌上来说,公主是很想陪她,但她更想跟度天涯去练习击剑。度天涯,你倒是好了没有啊?
将她的心不在焉收在眼中,战郁坏心眼地说道:“我知道你喜欢度天涯,不用瞒我。毕竟他长得那么好看,比一般的明星都更上镜,而且还若有若无地散发出一种高贵气质。别说是你,如果是一个星期前,或许见到他,我也会喜欢上他的。”
那当然!阿狗很神气地挺直了颈项,雪狼白色的皮毛显出光亮的色泽。王储殿下那可是它的主人嗳!怎么会不出色?瞧它那表情,颇有点“人仗狗势”的意思。摆出与主子同样高贵的神采,它向小姐发出求爱的信息。
你神气什么神气?阿猫用绿莹莹的豹眼不屑地睨着它,瞧你长得白乎乎的,就跟一团面纸堆在一起似的,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小姐,还是我比较有英雄气质,咱们回卓冠堂共同创造一段美好未来吧!
小姐发辫上的信号灯快速地闪了闪,她的电子视野所展现出的内容送到中央处理器分析出的结果如下:两只雄性动物,一雪狼,一黑豹,在发情的同时互相敌视着对方。综上所述,它们彼此之间又爱又恨,由爱生恨,由恨出爱——和公子的小泵姑所描述的内容非常吻合。
可是,雄性的雪狼和雄性的黑豹可以交配吗?小姐的身体内的CPU转啊转啊,这个问题太复杂,不在她可以解决的范围内,五秒钟之后——死机,是她必然的命运。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两个又爱又恨的雄性动物这下子可慌了四只脚,又是耙耙她,又是捣捣她,完全没有反应。
说倒了一个小姐还不够,战郁再接再厉准备把公主也给说倒:“不过根据我的经验之谈,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喜欢那个度天涯。他长得那么好一定有很多女生喜欢,你的一片真心最后只换来他的背弃,你说你多吃亏。”
看在她刚失恋的分上,公主本不想和她较真,可形势发展得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了。蹙着秀眉,她的表情难得如此严肃。“每个爱情都危险,如果一味地担心、害怕,我永远无法赢得自己的感情。度天涯的确很受女生欢迎,这是他与身俱来的东西,我不能因为他受欢迎就拿硫酸去泼他,难道一定要他变成钟楼怪人,我才开心吗?那不是爱情,那只是一种互相伤害。”
有一点战郁说对了,她和度天涯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远得她都鼓不起勇气去跨越这道城墙。待在墙的这一头,她不停地告诉自己:你不可以喜欢上他!你不可以喜欢上他!他是王储,是未来的国王,而你虽然叫公主,却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公主。
在一天又一天的重复中,她忘了,爱就是爱,即使明知没有好结果,即使明知会遭遇伤害,却还是无法蹉跎去爱的心情。
渐渐地,对自己,对爱,公主开始感到无能为力。
于是,她开始说出这样的话:“我努力过了,我试过了,我爱过了,走到最后即使不得不分手,只要他不是成心想伤害我的感情,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被原谅的。只因我明白,他曾经爱过我。”
战郁像猫逮到了老鼠似的兴奋,“这么说,你承认自己喜欢他了?”
“我喜欢他……是的!我喜欢他,那又怎样?”被问急了,公主紧压在胸口的话就这么冲破了栅栏,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
正在忙着抢救小姐的阿狗小尖耳朵坚了坚,她说她喜欢王储殿下,可是看她那长相也没有当王后的福分啊!管那许多,还是它的小姐比较重要。小姐……振作一点,小姐!
面对着如此坦白的心意,连公主白己都感到震惊。难道这就是她真正的心意吗?
她总是……总是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你喜欢我,我知道你喜欢我”,其实是想用一种催眠的方式让他接受爱的存在吧。她其实没有那么高深的心计,只是出于爱的本能如此去做,因为她明白,以他的身份……他不会轻易接受她的感情。
她不认输地坚持着这份感觉,心里想着即使不能相爱也要拥有朋友间的亲近。她是如此小心翼翼地徘徊在友情与爱情的边缘,生怕一个失衡,和他就连最基本的朋友都做不成了。
可是,战郁的出现却轻易打破了她努力维系的一切。看着自己的情感赤果果地摆在眼前,她有一种一发不可收拾的悲哀。
一直默默坐在一边做着自己的事的卓远之抬高了眉角,黑色的眼顺着公主失去血包的脸庞望向天涯的卧房方向。身在黑道,他的感觉从来都比一般人来得敏锐。在公主说话之前门的把手略微转动了一下,后来又停住了。想必该听到的与不该听到的,他都听清楚了。
战郁果然是个天外飞灾,这来了还没有二十四小时,就已经惹了一片灾难升天。
“天涯很快就要出来了,公主你要不要再喝点东西?”
卓远之沉稳的脸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在他黑色目光的投射下,她镇定了下来。轻轻地摇摇头,她用表情告诉他: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这边搞定,阜远之望向另外一头,“天涯,你好了没有?该出来了吧!”
他是故意的,天涯猛地拉开房门,以尽可能乎常的表情唤了一声:“你来了?”
“嗯。”她站起身迎上他海蓝色的眼,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你只是喜欢上了一个王储,没什么大不了的。
转过身,他走在了前头,“咱们去练习击剑吧!”拿过白己的佩剑,他率先走出了303寝室,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她。
直到两个人离开,战野才露面。看看空荡荡的客厅,他嗅嗅空气里的气息,转眼对上卓远之沉黑的漩涡。“没发生什么灾祸吧?”不用说,这句话的主语自然指他的小泵姑。
卓远之给他的回答是:“是福是祸,现在还很难说。”不过,有一场横灾正眼睁睁地放在原地呢!
“你的小姐……好像死机了。”
“阿猫、阿狗,你们又骚扰我的小姐了,是不是?”
“嗷——”
“唔——”
是又怎样?你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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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当空,303寝室的阳台上正凑着三个脑袋,他们可不是来欣赏月光的,现在谁还有那个好心情?三个大男生正在召开高峰会议,商议解决灾难的办法。
战野瞅了瞅正在客厅里将脚架到茶几上涂指甲油的小泵姑,心情再度下降了十五个百分点。“我原本以为她只要住上一两天就会离开的,现在已经三天了,她越来越能适应这里的环境,简直有点乐不思蜀了。”
“她最好还是‘思蜀’,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疯了。”度天涯抚着额角,头疼的感觉久久不散。
话说昨天夜里,他去茶水间取东西,结果看到一张绿不啦叽的脸出现在黑暗的角落。他直觉地拿出手里的东西想要刺出去,他这边还没行动,那边一根黄瓜扔了过来,同时响起的还有“鬼啊表啊”的尖叫声。
卓远之和战野同时赶来,当灯亮起时,正在做面膜的战郁晃晃悠悠地从他身边走过,数落地说他海蓝色的眼珠子在黑暗中甚是吓人。
拜托!他顶着这对眼珠子快十九年了,旁人只会说好看,没一个敢批评的,她居然说到他头上来了。还说什么她做的可是海藻面膜能使皮肤变得白皙,早晨起来她的脸还不是黑黑的嘛!回想一下就觉得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