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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名男友 第3页

作者:佟蜜

罗百粤一怔。“为什么?”

“姐夫几乎天天来家里,你们两个卿卿我我,害我眼睛不知道看哪。”

罗百粤微微脸红。“哪有卿卿我我,我们只是聊天。”

“你们的对话是没怎样,可是眼神交会那瞬间,那种天雷勾动地火、干柴遇到烈火、媲美电线走火的情况……天啊!”罗妙靖捧心哀叹。“这对一个单身女生是多大的刺激,你明白吗?”

“别乱用譬喻好不好?”罗百粤被逗笑,捏了妹妹脸颊一把。“那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交男朋友?你公司一堆单身工程师,总该有中意的吧?”

“没有耶,我太挑剔,说不定一辈子嫁不出去。”

“话别说得太早,你只是还没遇到喜欢的对象。”

半小时后,罗妙靖离家前往华疆臣住处,一路上想着相依为命的姐姐即将有好归宿,她衷心为她欢喜,想起当年她们一度陷入绝境,恍如隔世。

罢到他家门口,她手机响了,号码显示是他。她接听。“我刚到。”

“冰箱里有汤,我早上出门前煮的,你可以热来喝,还有面包……等等。”他似乎转头和谁说话,杜思颖清脆的笑声跟着从话筒里传来。她在玄关踢掉鞋,鞋子命中茶色鞋柜,留下一记鞋印。她撇嘴,在他嗓音重新响起时打断他。“和兔子聊得很开心吗?”

“她在问工作的事,今天厂商两次送错货,她觉得……”

“不必解释,我说过我们现在都是单身,有对象就该把握。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兔子在追你,她找话题跟你聊不是真的在意那个话题,你别弄错了。”

沉默。她知道他厌恶她说这种话,她就爱踩这个痛点,惹他恼怒,他越恼,越能麻痹她心里痉挛的痛。

“我要回去忙了。”他骤寒的嗓音含着火气,说完便挂断。

罗妙靖对手机做个鬼脸,坐在沙发上。他住的地方是中古公寓,家具数量以应付生活基本需求为准,从搬家到装潢全部是他自己动手。他很少提起过去,她只知道当年他父亲逃往国外后,他和母亲为了躲避黑道,藏进偏僻山区,他的一双巧手是从那时培养出来的。

收养她和姐姐的亲戚对她们视如己出,比起他和他母亲心惊胆战地躲藏,算是幸运了一点……

但那又怎样?她咬牙,迅速将一丝软化的怜悯逐出脑海。她和姐姐被害得家破人亡,钱不能赎回死去的亲人,也不能抵消她内心纠缠的梦魇。

她只是困惑,就算他每个月汇给她五万,他的家也不该布置得这么贫乏,他的百万年薪究竟花到哪去了?

她开电视,看新闻,用声音填满屋子的沉默。但机器的声音只让屋里更显冷清,让她越感孤寂,她不喜欢一个人在他的家里等待,孤独让她不断想起过去。

放弃一段正浓炽的感情,就像硬生生将他从她心上剜去,让她痛不欲生。她无法纯粹当他是父亲朋友的儿子然后痛快地恨,也不能承认她曾暗自祈祷这一切只是恶梦,醒来他们仍是那对热恋的情人。

他看透了这一点,所以不肯死心,她要分手,他不答应,软硬兼施地将她拖来“合鑫”,他说不强求她立即接纳他,只求她给他机会,让他们暂时像普通朋友那般相处,让他陪伴她度过这段时间。

矛盾的软化让爱与恨在她心里打仗,她总是赌气宣布他们之间已到死路,为了听他反驳她并坚持不懈。她一再推开他,又不要他真的离去,她一再激怒他,看他早已疲于应付她的喜怒无常,还是咬牙忍耐。他的百般容忍让她心酸,究竟是深爱她到什么样的地步,才能如此盲目无悔?

她脆弱地蒙住脸,拒绝再想。爱情绝对是个陷阱,陷入容易,月兑身难。

****

华疆臣放下话筒。他得做几个深呼吸,才能忍住将话机往墙上砸的冲动。

明知她故意激他,他还是动怒了,被唯一钟情的女人当作随意转送的物品,就算是圣人也会沉不住气。

他将注意力转回工作上。他每天待到下班才走,但大多数业务已在白天处理完,夜晚是他的私人时间。他和汤绍礼有协议,只要“合鑫”业绩维持一定水平,他可以向外另接case,所以他目前在帮一些小商家写进出货、账目管理之类的程序赚外快。汤绍礼付他的薪水不少,但他需要更多。

他打电话,连络自己的客户,完成两笔交易,途中杜思颖利用员工厨房煮了杏仁茶送进来,他忙饿了,一口气喝掉大半杯,杜思颖以为他喜欢,将保温瓶装得满满的让他带回去。

他欣然接受时,心中想的是家中酷爱杏仁的猫头鹰小姐。她无法直接饮用饮料,他得买点什么回去让她配茶喝。

于是回家路上,他买了些吐司,一进家门就见电视开着,罗妙靖在沙发上睡着了。他关掉电视,抱她回卧室,将她放上双人床时,她醒来,蒙眬地眨眼。

“疆臣?”

他几乎因这声沙哑柔软的呢喃融化。“下次想睡要回房间来,小心着凉。”

“我没着凉。”

“还说没有?你自己听,都有鼻音了。”

她咕哝着类似她很好之类的字眼,温驯地任他拿毯子盖住她。她刚睡醒时总会惺忪几分钟,这是他们最亲近和平的时刻,她慵困煽动的睫毛好像搔着他胸口,他轻触她脸庞,她泛凉的颊主动偎入他温热掌心,激起热流,刷过他小肮。

他抑住她柔腻肌肤的。“我带了杏仁茶回来,兔子晚上煮的,还热着,喝一点吧。”

那眨动的睫毛忽一顿,睡意全消。“她没烤饼干?”

他懊恼,没打算提杜思颖,还是说溜了嘴。“我去洗澡。”他留下保温瓶,进浴室。

罗妙靖瞪着保温瓶,拎起它进厨房,将杏仁茶都倒进水槽,洗净保温瓶后又拎回卧室。

几分钟后华疆臣回到卧室,看到的就是空空如也的保温瓶立在床头,床上的小女人眼色挑衅。

“我喝完了。”她说:“你要我喝,我就喝。”

“喝完就好。”吐司一片也没少,华疆臣猜得出发生什么事,也不点破,坐在床沿擦干湿发。

她却眯眸。“你笑什么?”

“我没笑。”他立即抿住扬起的嘴角。他不在乎她怎么处理杏仁茶,也许倒掉比喝掉更好,他喜欢她流露醋意,让他感觉自己在她心底仍有分量。

“你笑了。”

“我没有。如果有,那也是因为你今天气色比较好,我为你高兴,看来上个月我带你去看中医抓药调养,效果不错。”

“我的气色和那些药无关,因为我根本没吃,全扔了。”

他错愕。“为什么不吃?”

“为什么要吃?你想让我养好身体,减低你的罪恶感吗?”

“不管怎样,养好身体是对你自己好,你该吃药。”他恼怒又心疼,不怨自己成为她发泄的目标,只气她不爱惜自身健康。他低语:“就算我想减低罪恶感,也没什么不对。”

“当然没什么不对,就算你消除了罪恶感,那是你求得心安,不是我。”她郁黑的眸子像冰,冻结他的灵魂。“我不会原谅你们姓华的。”

她总是把话说得如此决绝,但他已模索出应对之道。倘若她真的如此痛恨他,不会来他家里,这让他始终存着一丝希望,相信他们之间还有可能。

“所以你更应该吃药。我健康又强壮,你需要大量的体力,才能痛骂我,或者用意志力让我下地狱。”

罗妙靖瞠目。“你喜欢被我骂?”她想挑起战火,对手却乐意挨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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