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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夜的奇迹 第7页

作者:元笙

“你不懂吗?你到底是谁?”

“死神。”七十七号以她的工作为傲,自满的回着。

“一原来如此。”高立寒终于明白了她为何如此无知的模样。“难怪你不懂。”

“你敢瞧不起我?”她怒道。

“我有吗?”高立寒根本无视她冰寒的怒气,无聊的应着。

七十七号从来没遇见人类敢对她如此,她真想现在就取他狗命。

忍着点,忍着点,他可是你手中的一张大王牌。她安抚自己,不要因为逞一时之快,而枉费她之前所做的许多“牺牲”。

可恶!她又气不过,干脆眼不见为净。

“咻!”的一声,高立寒看她像彼得潘似的冲出外面。

他的办公室终于又恢复了安静,只留下一阵轻凉的微风扫过他的脸颊,还有几乎无法察觉的醉人香气。

咦?她居然还有味道?

第四章

第二天,高立寒又到医院去探现垢儿,见她气色已经好了许多,小贝比也漂亮得不得了——幸好不像晁盖!他酸葡萄的想着。

他试着探问垢儿有关发生在产房的事,但垢儿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高立寒在说些什么。

晁盖也问了高立寒那天他举止异常,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斑立寒随便找个借口搪塞,他认为没必要告诉他们,毕竟只会徒增他两的内疚而已,而他最不想要的就是这些。

他一直陪垢儿到半夜。为此,晁盖已经快翻脸了,垢儿不得已才把高立寒赶出医院。

斑立寒将车子开往回白色小屋的路上。

不知怎么搞的,他今晚心情特别好,一路上呼着小曲儿,直到他看见照后镜那张冷漠的脸。

瞬间,“吱——!”的一声,煞车声划破了夜空。

“你非得这样吓人吗?”他回身对她吼着。

七十七号被高立寒突如其来的怒斥吓得缩入椅内,然后想起她可是他的债主,又挺身往前坐正。

“你心虚。”她用“早已看透你的心”的惹人厌表情先定了他的罪。

“你胡说些什么?”高立寒转回身继续开车。

“被我猜对了吧。”七十七号穿出椅座,改坐在前座,得意的说着。

斑立寒懒得再跟她“鬼”扯,没好气的问:“你来要我履行承诺吗?”

“不是。”

“那你来干什么?”

“我爱来便来。”

“小姐,这不在我们协议范围内吧。”

“你不喜欢我来找你?”

“对。”

毫无预警的,她突然哭了起来。

车子已到了白色屋子前,高立寒熄掉引擎,转头看向身边的女人如孩子般伤心的哭泣。

她这德行居然也能当死神?像话吗?

斑立寒见那女人真的流下眼流,又用手胡乱擦拭着溢出的泪水,这才发觉她手上戴的并不是黑手套,而是与连身的黑衣及脚上的软鞋一体成型的装扮,就好像穿上一层黑巴的皮肤。

“好啦,我不讨厌你来找我啦!”他不情愿的安慰着,递给她一条手帕。“喂,你不是死神吗?维持一点尊严好不好?”

那女人放下遮住脸的双手,没接过高立寒的手帕。“你是说真的?”

“什么真的?”高立寒干脆帮她擦拭满脸的泪痕,顺便擤去她的鼻涕。

“你不讨厌我?”

“是啦。”他无奈地说着。

“那你带我去玩。”

“什么?”

“带我去玩,好不好?”

斑立寒立刻露出为难的表情。

“我就知道。”她又一脸泫然欲泣。

“好啦,好啦。”高立寒见她又开始扁嘴,忙不迭的答应。

她的表情立刻转换成兴奋,像个天真的小孩。

“你就是勾魂使者吗?”高立寒很好奇她这德行也配拥有这种身分吗?

“人们是这样称呼我们呀?不过正确的名称应该是死神。”

斑立寒见她马上换成一张自得意满的神情,彷佛以此身分为荣,也不想想自己刚刚那副难看的模样。

“为什么只有我看得见你?”他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

七十七号滴溜溜的大眼转了转,然后像泄了气的皮球软了下来。“我不知道。”

“你不是无所不知?”

“不是,撒旦王才是无所不知。”

“他是谁?”

“笨,就是你们所说的魔王撒旦啊!”

“乖乖,真不幸,他居然是你老板。”

“嘘,别说,他会听见的。”七十七号小心冀冀地看看四周,谨慎的警告他。

“那又如何?他不是在地狱吗?”高立寒不以为然。

“他是无所不在的。”

这女人战战兢兢的表情让高立寒笑了起来。“好吧,那以后我该称呼你什么?死神。”

“有很多死神,我编号七十七,你叫我七十七号就可以了。”

“原来如此,死神不只你一个。”

“当然,否则工作量这么多,我怎么可能应付得来?”

“好吧,明天早上我开车载你去兜风,如果没有病危的病患的话。”

七十七号露出狡猾、淘气的表情。“不会有病急的人。”

“你怎么知道?”

“我没去拘他们,他们哪死得了?”

斑立寒恍然大悟。“是了,我差点又忘了你的身分。那明天见了!”他率先下了车,又转身问她,“你白天露脸无所谓吗?”

“当然,不会见光死的。”七十七号肯定的向他保证。

“好吧,那明天见。”高立寒转身走向白色屋子。

回到屋里,他破天荒的开了灯,却没想到七十七号窈窕纤瘦的身影早立在客厅等他。

“你怎么不回去?”他已慢慢习惯她毫无预警的出现。

女人无所谓的向地耸耸肩,弹跳到沙发上,盘腿坐了下来。

斑立寒月兑下外套,发现壁炉前面的地毯沾了一大块污渍。“这是你上次弄的?”他问。

“嗯,是你的烟囱管太脏,还弄得我一身灰。”她反倒指责他的不是。本来嘛,台湾这种天气根本用不到壁炉,干嘛学人时髦弄根烟囱积灰尘、养虫子,还差点客她摔得鼻青脸肿。

“你爬囱管?大门没锁,你可以大大方方走进来呀!”

“没办法,规定的。”她望着四周,盘着腿直接飘到酒柜旁。“这是什么?”

“酒。”

酒?她好久没喝了。她记得以前总是偷偷跑到地窖里独自啜饮那微甜的酒香。

拔开瓶盖,她仰首灌了一口。不料,原来盘坐飘在半空中的身子,如重力加速度般直坠到地上。

斑立寒绕过椅子看她。

七十七号一手撑地,一手支腰的趴跪在地上,而那瓶洋洒正躺在地上缓缓的溢出,沾湿了一大片地毯。

“你要糟蹋我的房子也不是用这个方法。”他没去扶七十七号,还跨过她,拾起地上的洋酒,自言自语的念着。

真是个没有绅士风度的家伙!七十七号恨恨地想。几百年来,她遇上的男人不计可数,凭她的姿色从没如此吃瘪过,但她却仍克制不住自己的想绕在他身边,看他在做些什么,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她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

因为扭到腰了,她扶着沙发慢慢站起来。撒旦王说得对,或许有“感觉”也不是件好事。

斑立寒坐在沙发上,已闭上眼睛。

她推推他,“你不上床睡觉吗?”

“嗯。”他没张眼,头侧向一旁,轻应了一声。

七十七号站在椅背后,两手肘闲散的靠着沙发支撑自己的重量,流连的望着高立寒的侧脸。

他有挺直的鼻梁,闭着眼睛,才发现他睫毛竟如此浓密,稍稍冒出的胡碴分布在他整个腮边,薄厚适中的嘴唇没有冷酷只有温暖。

在人类的标准里,高立寒的长相应属佼佼者,但七十七号看过比他更俊的。可是遇见这个男人后,她心中却只惦记着他。

斑立寒突然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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