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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甜甜圈 第5页

作者:袁圆

王佑鑫见好就收。临出门前,他又回首。“对喽,忘了告诉你……”

“你有……话快说。”好险她适时把“有屁快放”拗过去,要不铁定会再遭他讥讽一番,她不就是受限于那句子中的第二个字吗?

“真正的早安吻应该是这样。”王佑鑫大手一抄,便将她带进怀里,并趁她张嘴欲骂之余,缠住她的粉舌,窃取她口里的甘蜜。

几千万卡路里的热量,登地在两人体内爆发,焚出隐藏在彼此方寸深处的。经验生涩的白舞蓉,根本无力招架那令人哆嗦的悸动,而历经百战的王佑鑫,也禁不住沉沦于她的青女敕中。双十国庆的烟火,在两人的脑海中绽放着,声势浩大的五光十色,精彩缤纷地眩花了陷落的心。

“一会儿见。”他连忙推开她,不能置信他俩的磁波竟是如此共容;但他将对她的异常贪恋,归咎于一时不查,所以才会差点失控。

稳住她的支柱陡然丧失,白舞蓉腿软地滑坐在地上独自愣了好久,才骇醒地诧叫:“啊——”

她,又被那该扁的女圭女圭脸偷袭了。

***

托周休二日现代人无处去的福,今天来逛艺廊的人特别多,白舞蓉从上午九点半开店,就一直没有休息过。

“谢谢你,你要的画,星期三傍晚会准时到。”她扯着要笑僵的脸,送走一位刚成交的客人,才想溜进办公室喝口水,不意却在万绿丛中瞄见一点红。

那真的是“一点红”。

身高绝对有一百八十五公分以上的王佑鑫,在黑鸦鸦的群众中,益发显得耀眼和突出,更何况他换了另一套比清晨来访时还要刺眼的衣服。

猩红色松垮的大棉衫,半塞不塞地扎在洋红的紧身裤,露出半截萤光紫的皮带,手挂有着星辰图腾的紫蓝色调石镯,宛若一只开屏的公孔雀,大胆骚包得叫人无法忽略,尤其一般男孩子鲜少敢如此搭配,怕一个不小心便给人流里流气的脂粉味之感,然而依她专业的美学眼光来挑剔,都必须承认他穿起来非常好看,且出人意表的阳刚。

莫怪他附近的人潮特别挤,抢着看他的人怕是要比赏画的人来得多。

“王先生,买画呀?”白舞蓉没料到这么快就会再碰上他,距他“道”完早安还不到五小时耶,她走到他身边,堆出职业化的笑容。

他正站在她的油画前,听解说员小美的介绍。那专注的神情,无论是谁,都会觉得自己是他心目中惟一的女主角。

“嗯?是你!”王佑鑫闻声转头,在乍见她时,他像是很惊讶地眨着炯眸。掉回首,他朝小美展出万入迷的笑颜,说道:“谢谢你,下次再麻烦你。”

“喔。”小美失望地点点头,仿佛好事被破坏似地,不爽地瞪了白舞蓉一眼才离去。

“那么巧?居然在这里遇到你。”王佑鑫咧嘴灿笑,其实他一踏进艺廊,便瞧见白舞蓉四方穿梭,一袭吉普赛女郎的浪漫装扮,很有她个人的味道。

“是呀,台湾真是小。”白舞蓉岂会笨到当他的出现是巧合,她佯作和他雷同的惊讶貌。“唷……是你的女友‘们’一夕之间跑掉了,或是这世上的女人终于看清楚你的真面目,全躲着去避难,要不你假日怎会有空,没去安抚她们?”

“偶尔换换口味,摆‘摆乌龙’嘛。”身为一名带电的孔雀,王佑鑫算是恪尽职守,不时挪空用含笑的电眼,向周围对他频抛秋波的异性放电。

“想不到王先生还有点艺术气息,懂得欣赏画唷?我还以为你那双桃花眼,只会看女人呢,呵呵,失敬失敬,小店真是蓬荜生辉。”死孔雀,敢话中有话、偷吃她的豆腐、取笑她的名字?也不瞧瞧此处是谁的地盘!

不过她讽讪的声调,却透着一丝酸涩。

“女人如画,画如女人,两者均要有慧根的人,才能观出其真正的美。”王佑鑫笑着接下她放来的烽炮,冷不防弯身偎向她耳边低语。“就像我知道怎样去发掘你的美。”

“喝!”白舞蓉被他突然靠近的热气和暧昧的口吻吓得倒跳一步,这似乎已成了认识他以后的标准动作,她迅速捂住发烧的耳根嗔责道:“你干么?”

他有一副适合当播音员的好嗓子,午夜的那一种,低柔沉稳的,女人很难不醉心;而他上薄下丰、略带孩子气的微扬红唇,教人难以怀疑他的真诚,很多女人就是这么受骗的吧?

她霍地忆起他火热的早安吻,脸不禁刷红了。

“看来,你很想念我的吻。”王佑鑫仰首挑眉,毫不掩饰地明说。

“你……那种叫人反胃的吻,鬼才会去想!”心思遭人一眼透视,白舞蓉极度否认。要不是顾及有客人,她会用拳头来驳斥他的狂言,她告诉自己,她仅有“想”没有“念”。

“这么说你是鬼喽?”王佑鑫双臂横胸,好整以暇地睨着她。

“你才是鬼呢!”她忍不住大吼,吵杂的艺廊瞬间静下,众人均转头注视她。

白舞蓉窘迫地想撞墙,他又再次得逞地使她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布满云霞的秀容当场变为猪肝色,她赧然地跑回办公室。

***

白舞蓉刚要甩上办公室的门,王佑鑫已侧身跟进,胡铁华见她遭无聊男子纠缠,遂尾随追来,却被他锁于门外。

胡铁华把钥匙放在办公室内,只好捶着门板大喊:“蓉蓉,蓉蓉。”奇怪,里面那穿得花红柳绿、有点面熟的男人,究竟要干啥?

“姓王的,你到底想怎么样?”隔着桌子,白舞蓉真视倚在门上的王佑鑫,他的一派闲适令她又怒又怕。

“蓉蓉?蓉蓉!”胡铁华贴在门边的安全玻璃窗,紧张地盯着室内的动静,大嚷的嗓音引来人潮好奇的围观。

“来接你吃中饭呀!”王佑鑫悠哉游哉地拉下百叶窗帘,窗外敲门敲窗的声响变得更急。

“吃中饭?”她光是看到他就气饱了,哪还有胃口和他一起吃饭?“我们明明已经约好今晚才……”

“对。”王佑鑫从容地截断她的话。“有人今儿个一大早四点多,便迫不及待地拨电话给我,跟我约在今晚……不不不,应该说是明天的凌晨两点钟在阳明山见面。”

“谁迫不及待呀?”白舞蓉猛然叱咄。“明明是你强逼我打电话约你的,要不然你就——”

话语戛止,她羞躁地咬着下唇,恨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就怎么样啊?”王佑鑫坏心眼地追问。

“你就……”白舞蓉真想掐住他的脖子,让他再也笑不出来。

“问题是,你不会摆我的乌龙,真的会去?”看她的粉腮已红到不能再红,王佑鑫又回到刚刚的话题,暂时放她一马。

他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女乃娃,对她想玩的花招他了然得很。

“你当初只是要我打电话约你,可没要我一定得赴约呀。”计谋被他轻易洞悉,她索性大方承认。

没错,她故意约他三更半夜到阳明山,便是想害他一个人在那儿枯等、吹冷风,最好还不小心患上感冒、得了肺炎,在医院躺上几个月。

“哼哼哼。”他一径地微笑,笑得白舞蓉毛细孔全竖起来摇手。

好个伶牙俐齿、反应灵活的女孩,和他势均力敌有得拚;只可惜他不吃鸽肉,更无被人放鸽子的习惯。

“你我算是素昧平生,你一直缠着我,究竟是为什么?”有钱哥儿们都这么没事做吗?白舞蓉真的不懂他的心态,想报一箭之仇也不需这般费周章嘛。

王佑鑫仍是笑,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她不是他认识中最美的女人,几次的会晤亦不曾对他柔顺过,但他就是觉得她很有趣,或者该说是……很对味,也或许他是被拓跋刚那个死雅痞传染了“被虐症”,反正和她在一起总感到新鲜刺激,不会无聊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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