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不是水中仙去找爷爷寻仇,江湖人士也不会知道断剑仍在呀!”
“水中仙不去,别人还是会去,程杰的仇家实在太多了。那时江湖传言,程杰云游四海去了,而程杰的诸多弟子仍留在枫林山庄,仇家也不敢贸然闯入,寻仇计划只好暂时作罢。其实程杰仍由他儿子藏在枫林山庄中,严密保护。若贫僧没有猜错,程杰在那时已经发狂。而水中仙锲而不舍,花了十余年的功夫,终于找到程杰,也发现雷霆剑仍在世间。”
“我爷爷为什么会发狂?”
“是雷霆剑的魔障啊!”
“怎么说?”
“江湖传言,雷霆剑藏了珠宝、秘笈、藏宝图,或是说血祭雷霆剑,可得仙人指点武功。其实,此剑什么也没有,只是一把寻常精铸的剑器。然而,凡得剑之人,必经杀生,本身业障已重,在百思不解雷霆剑的秘密后,心思混乱,又见剑上血光,如冤魂索命,所以发狂。”
翠萝听得全身发寒,握紧了莫鸿的手,“大师如何得知?”
“因为当年,贫僧也是众多夺剑的痴人之一。”
翠萝和莫鸿倒抽一口气,那么,无有也是沾过血腥了?
“你们走吧!”无有不想再谈论了。
“大师……”
“出大漠、浮东海、入深山都好,不要再管雷霆剑了。程姑娘的爹娘做得很好,所有怨仇皆止于他们那一代,你们就再也不要管了。”
翠萝摇头,“父母之仇岂能不报?”
莫鸿也道:“还有我娘!”
“迷津呵!迷津呵!”无有拿出念珠,一圈圈地数着,“水中仙得雷霆剑的消息已经传遍江湖,北广域内人马集结,龙蛇杂处,即使他们找不到最后一截断剑,都将免不了一场你死我活的夺剑之战。两位既然藏妥断剑,就已经了结雷霆剑与程家的三百年轮回,贫僧劝二位就此月兑身吧!”
翠萝还是紧紧握住莫鸿的手,在凉凉的秋风中,两人的掌心都在冒汗。
版别无有大师,莫鸿带着翠萝往东边而行,到底要去哪里?他也没有主意。
每天朝着日头升起的方向,似乎是迎着光明的未来,但是,他们的未来是什么?深仇难报,远离家乡,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老死一生吗?
沿途见到绿树转黄,落叶飘零,而在枫林山庄,那一片枫树林是否也已经红遍山野了?
翠萝更沉默了,莫鸿知道她在思念故乡。
伴在她的身边,或许是他唯一能给她的安慰。
这天,他们在路边的一家小店吃饭,却依然是食不知味,心事重重。
邻桌有几个商人聚在一起,高谈阔论,大口酒肉伴着横飞唾沫。
“听说巡抚大人一路南下,准备办一办北广县的尹耕学。”
“尹耕学?我在北广县城时,就听说他判了很多冤狱,又跟一些不正当的江湖人物勾结在一起,难怪惊动上头。也好,是该办办几个贪官污吏了。”
“何止冤狱?还大大扰民哩!苛捐杂税不说,只要他看上哪家房子园林,就强行低价买下;看上哪家闺女,就派人说媒,强纳为妾。你们说,这还有天理吗?枉费他读圣贤书。”
“他还练武呢!初到任时,拜了一位退隐的剑夫为师。谁知今年年初,竟带兵抄了他师父的家,说是师父偷了贡品。”
“人家枫林山庄家财万贯,庄主不出世已久,怎么会贪图几块翡翠宝玉?还不是要找一把宝剑。”
“是呀!我听说了,他把整个枫林山庄都翻过来了,还是找不到,后来那个庄主被自己的徒弟杀了,事情不了了之。”
“事情还没结束呢!兄弟我才从北广城出来,那边来了很多满脸横向的江湖人物,说是要把枫林山庄敲碎,折屋、挖坟,非要找出那把宝剑。”
“唉!谁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
在那群商人的谈笑声中,翠萝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
依然是觅着了山野间的石洞,今夜,莫鸿带着翠萝在此休息。
两人依然是紧紧依偎,十指交握,却是难以入眠。
翠萝攀上了莫鸿的肩,“莫哥哥,我……”
“小萝,有什么心事吗?”
“我是你的妻,为何……为何你总不碰我?”
他抚着她的脸,轻笑着,“这不是碰你了吗?”
“你是嫌弃小萝吗?”她忍不住泪水滴落。
“啊!小萝,你想到哪儿去了?”他吻着她的泪,“我不能委屈你,等我盖一间遮风蔽雨的房子,在师父、师娘以及我爹、娘的灵位前拜过天地后,我会给你最幸福的生活。”
“跟你在一起,就没有委屈,我也不要等到那个时候,莫哥哥,我……”说着便轻解罗衫,雪白肌肤若隐若现。
莫鸿按住她的手,“小萝,我俩心意相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你想回去,回到枫林山庄,是吗?”
翠萝困难地点点头,“那里才是我的家,他们……他们竟然要毁掉它。”
“那里也是我的家,我不会让他们毁了它。”
翠萝神色黯然,“只是,这一回去,生死难料……”
莫鸿小心地问着,“所以,你要给我?”
泪水滴到他的手上,绽出一朵无色的花。
“你是莫哥哥的,莫哥哥也是你的。小萝,天长地久,我们都是夫妻。”他轻拭她的泪,以手指温柔地抚触她的脸,她闭上了眼,细细体会他的万缕柔情。
她握住莫鸿的手,以脸颊不断摩擦,她喜欢他这双手,是这双手流露出他的情感,让她深深体会到他的真挚爱情。
把手抓到她的唇边,轻轻吻着他的指头,再把他大大的手掌蒙上自己的脸,感觉好温暖呵!
“小萝,你要闷死自己啊?”莫鸿笑着,挪开手掌,捧起她的粉女敕脸蛋,凝望着她,“你一点都没变。”
“什么没变?”翠萝双颊嫣红,眼帘下垂,体内升起一股燥热,不敢迎视他的深情目光。
“你刚出生的时候,就是这么柔女敕。好多年了,你还像个水女敕女敕的小女圭女圭。你说,我们生的女圭女圭,是不是也和你一样软女敕?”双手仍在她脸上滑移着。
“讨厌啦!人家才不跟你生女圭女圭呢!”她的头垂得更低了。
“刚刚是谁说要把自己交给我的啊?”莫鸿咬上她的耳垂,低声问着,火烫的唇也游到了她的唇。
翠萝浑身酥软,就像醉了似地,紧紧地贴近莫鸿的胸。意乱情迷,似醒还醉,体内出现了微妙的热流,这种感觉……章纶的脸孔突然浮现眼前,她的身子一僵,又陷入了昔日的噩梦。
莫鸿察觉她的异样,明白她的感受,于是轻吻着她的眉心,柔声问道:“小萝,你是谁的?”
翠萝含泪道:“我是莫哥哥的。”
“这就是了,从现在起,你的心里只有莫哥哥一个人。”
是啊!眼前的莫哥哥才是她至爱的情人,唯有他能给予她无穷尽的疼爱。跟章纶的那一段短暂的过去,不堪回首,现在,她愿意将自己完全交给莫鸿,与他共伴一世。
“莫哥哥!”翠萝坚定地望向他,愿他能看透她的心意。
他凝望着她,慢慢俯下脸,吻住她的朱唇,四片唇瓣一相触,两人俱是一阵震荡。
唇如醇酒,两舌交缠,彼此热烈地索求对方,那是花里的蜜汁,也是仙境的甘露,吸吮着、舌忝舐着,不一会儿,两人都醉了,身子也更热了。
莫鸿紧抱着翠萝,撩起她的衣衫,双手滑进她细柔的背,缓缓地抚摩着,呼吸声逐渐浊重。
拥吻良久,他恋恋不舍地推开她尺许距离,掀起她半解半阖的衣襟,解开肚兜的系带。衣衫褪去,入目的是雪白的胸脯和平滑的小肮,晶莹细滑,犹如雪地上耀眼的阳光,发出照人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