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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脸千金 第18页

作者:张敏

“蝶儿?!”裴天生见到韵蝶不禁露出一抹欢喜,但随即又转为冷漠与严肃,“你可终于肯回来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韵蝶已经回来?

他并不想如此冷漠相对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要一看见她那蒙着面纱的脸,他就无法遏制那种揪心的疼痛,并且变得无情起来。

韵蝶低着头,呐呐吐言:“女儿……女儿”

“我知道。”裴天生一脸的严肃漠然,“你失踪的那天有名叫化子来通知过了。”

“女儿不孝,让爹您担心了。”韵蝶柔婉地低语,眸中露出一抹歉意。

虽然她明知自己的存在与否,对裴天生来讲根本无关紧要,但她仍然忍不住这么说,只因她的内心深处仍有一丝卑微的冀盼,盼望她的爹对她其实不如外表的无情。

裴天生冷冷的挺直背脊,用武装的严肃与冷漠道:“以后没事少一个人出门,免得在外头约我惹祸。”这僵硬森冷的话语中夹杂着一抹对她的关心,不知道她是否能体会?

韵蝶低声回道:“女儿知道了。”怯怯地抬起眸子瞧裴天生的脸色,而就在她抬眸的刹那,她竟看见他的父亲用关心的眼神注视她,她紧缩的心陡起一丝莫名的感动与兴奋。二十二年来,她第一次从父亲的跟中看见关怀,而这是她一直深切渴望的呀!无可言欲的感动在她心中澎湃汹涌,一对星眸更按捺不住的染上蒙蒙泪雾。

“爹……”她颤动的唇低声的嗫嚅,内心有股想投入父亲怀抱的冲动与渴望。

裴天生因韵蝶眸中的水气而微怔,韵蝶眉宇间所散发的凄楚与孤独一再令他心痛。这是他的女儿,可怜的女儿,一个从来投有得到过他该有的关心与爱的女儿,他对她不只有亏欠,更有心碎!

“蝶儿。”他低低的唤了一声,伸出欲将她拥人怀中的双手突然压抑的握成拳,强迫自己摆出威严与无情,道:“没事的话早点睡,别像游魂似的乱游荡。”语毕,高高的抬着下巴从她面前走过,绕过了下人苑朝琉璃居而去。

韵蝶眼中的泪雾终至滑下脸颊。她爹是关心她的,她真实的感受到了,虽然她从他眼中看见他在刻意压抑着。

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她这辈子有爹的关怀——虽然那股爱隐藏在爹的内心,但是她已经感到满足,她拥有的不仅是爹的关怀而已,还有谷莫尘的爱。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美,以前所受的苦都化为乌有。

裴天生拧着浓眉走出下人苑,一颗心有说不出的苦涩。他刚才明明是要往琉璃居的,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走人下人苑?当年,他任杨水叶将韵蝶赶出百香阁迁至下人苑,任她任人凌迟虐待自生自灭,不是因为他已下定决心当她不存在了吗?为何他今日无端走进他从不曾涉足这守?—这是否表示对女儿的感情已经逐渐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流露?他懊恼的迈进琉璃居,为自己的举动感到苦恼。

琉璃居里银光四射瑰丽辉煌,满屋子皆摆着、挂着裴天生这一生所收集的琉璃珍品,尤其地下密所藏的,更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极品,这其中包括有战国时代所流传下来的“水晶狐光阴阳扇”,以及前朝皇帝歙人自西域带回的“金铸乐罗”……

他看着一屋子的琳琅满目,内心的苦涩稍稍冲淡了些。他裴天生这辈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就有对“女人”及“水晶琉璃”特别感兴趣,当然,他对女人的兴趣早在关忌骞为他生下韵蝶时就已消失殆尽,而这使得他更专一的将心放在收集水晶琉璃。不管是天然形成抑或人工雕铸,只要在价值上受到肯定,那么他就必定不计一切的弄其到手,也因此,这天下最具价值的水晶琉璃几乎都在他的琉璃居里。

缓缓打开地下密室的门,不疾不徐地步下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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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莫尘一路跟踪裴天生来到琉璃居,由于琉璃居前守卫森严,他只得由左侧悄悄翻墙而人,躲在窗后从窗隙中偷窥屋内的一切,然而,他万万也想不到,他居然由窗隙中看到一屋子的水晶琉璃,整个人不禁错愕呆怔,虽然他早知道裴家的琉璃居是裴家的藏宝之地,也可以说是裴家的金库,但是,他从没想过这间金库里放的全是价值连城的水晶琉璃,光这一屋子的宝物的价值就足以买下一个国家,裴天生的财富简直是个天数,只是不知,裴天生的这些宝物从何而来?也许,他该找个时间探探这琉璃居,说不定能找出关于“冰山佛手”等物被劫的蛛丝马迹。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心深处突然燃起一丝隐忧,万一“冰山佛手”等物被劫之事真的是裴天生干的,那么他将如何处置这件事?把裴天生交予管府;而届时韵蝶又将做何反应?

虽然裴天生表面上对韵蝶平分冷漠,但是他看得出来,裴天生韵内心其实还是很爱韵蝶的,就会他来通报韵蝶去处那日发生的事来说吧!如果裴天生不是真的非常在意他这个女儿,又为何会低声下气的向他道歉?而方才,在他看见韵蝶的刹那,他甚至看见裴天生的眼中闪过一抹欢喜,这都表示,裴天生其实是爱韵蝶的,当然,裴天生的感觉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韵蝶非常爱她的父亲,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一定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的——他亲手将裴天生送入官府。

他突然感到懊恼起来,突然冀盼裴天生戴在手上的不是”太阳之花”冀盼他与劫案无关系。

按捺不住那股苦恼,他悠悠的叹了口气,

“谁?机灵的守卫察觉动静,立即呼声奔来。

比奠坐微微一惊,立即施展轻功跃上高墙,然后翻上屋顶匆匆逃逸。

“发生什么事了?”裴天生闻声奔出屋子。

“禀老爷,发现可疑人物。”

“人呢?”裴天生一脸严厉地问。

守卫微低下头,“禀老爷,逃走了。”

裴天生闻言,立即勃然大怒,“全是一群废物,我可警告你们,这琉璃居里妁任何一件物品若有一丝闪失,我就要你们的命来赔。”

守卫的头重得更低了,低低嗫嚅:“是,老……爷。”

“哼!”裴天生离去,嘴边还不停地谩骂:“全是一君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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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里喧哗熙嚷,卢鹣喜那非凡的姿义卓约挺拔的独坐在一角,一对带着流气的眼眸闲散地在客栈里溜动,两片始终带着嘲弄意味的唇瓣微微地向上扬,身上自然:的散发出—股独特的、目空一切,以及就算天塌下来也与他无关的懒散气质。

他轻播羽扇,独饮美酒,动作优雅而自然。

差不多了,那泼辣的丫头差不多快到了。”店小二,麻烦你再帮我添副碗。”他对忙得几乎焦头烂额的店小二道。“好的,客官”。

丙然,碗筷才刚摆好,那个泼辣丫头便目中无人似的走进客栈,单凤眼儿飞快的瞟了高朋满座的客栈一眼,然后娇蛮无状的对着已经忙得无法分身的店掌柜大呼小叫:“店掌柜,马上腾出一个空桌给本小姐。”

店掌柜扫了屋子一周,露出十分为难的表情,“这……”

“这什么这?本小姐肯上你这家破客栈吃饭可是你的荣幸,你竟然不识相?”韵竹才不管那么多;反正就是要他腾出一桌来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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