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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脸千金 第3页

作者:张敏

天知道这二十二年来她忍受了多少孤独,天知道在她的内心深处有多么渴望自己也能和其他人一样,有朋友可以谈天说地,可以分享她的喜怒哀乐,天知道此刻的她多么想开口对他说:“我可以跟你见朋发可?”

可是……她这张胜……

自卑心在她张口欲言时陡然地又回到喉咙,她痛苦的紧蹙秀眉,强迫自己将那份渴望驱逐出境脑海中。她这样的一个人有什么资格交朋友?最重要的是,她相信此刻的她若在她面前扯下面纱,他一定也会其他人一样,被她这张比克还可怕的睑吓得魂飞地的。

她垂下眼睑,眉宇间透露出悲伤痛苦。

比莫尘注视着她眼神中的变化,看着她灿亮的眸光被阴霾取代,不禁疑惑的问:“姑娘看起来似乎心事重重?”

韵蝶咬着下唇,弯腰拾起翻倒在脚下的盆子,颇有拒他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多谢公子方才挺身相助,也感谢公子的关心,若没其他事,小女子就此先走一步了。”

她迈出的脚步被他莫名的拦阻,吓得她又后退一步,眸中充满了防卫性地叫着:“你想干什么?”

比莫尘因她那容易惊吓的模样而感到难过,这个女孩肯定在恐慌中过日子,才会如此的充满防卫心,他为此感到心痛。

“别慌,在下只是想知道适才那位小泵娘为何发此欺负于你?而你,与裴家又有什么关系?”他放下拦在她面前的手臂,眼中充满了对她的关怀。

面对他关怀的眼神,她心中陡然升起一丝暖意,但这种感觉很快的又被自卑心给掩蔽。她领受不起别人的关心的,因为在关心的背后往往隐藏着更大的杀伤力;她不希望有有一天这个关心她的人会被她的容貌给吓跑或者吓死,那会令她更加的痛苦与难堪,最重要的是,她没忘他刚才说过的一句话:“裴家人仗着财势欺压善良”,在他的心里一定厌恶透了裴家人,如果他知道她也是裴家人,那么,他一定也会唾弃她的,她不希望这种事再发生,尽避她已经遭受世人唾弃了二十二年!

“这事与公子无关,因此恕难奉告。”她假装冷漠地道,眸中闪过一丝痛楚,漠然的绕过他散发着阳刚气息的身躯,快速地离他而去。

比莫尘望着她窈窕的身影逐渐远去,一颗心竟莫名的感到失落。这个女孩的心里究竟隐藏着多少的委屈与痛苦?她那凄苦孤独的眼神深深的印在他的心底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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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蝶一踩进裴家大门,就见韵竹一脸得意的坐在亭子里笑看着她,那笑容充分在警示她——她完蛋了!

一颗早已忐忑不安的心顿时纠成一团,恐惧的感觉迅速的窜延四肢。那皮鞭抽打在身上的感觉像火烧般的印在心坎上,无边的恐惧带领着她的身子颤抖起来,却仍得一步一步的朝那恐惧的源头迈进。

丙然,她的脚步才刚刚迈入后院,一声尖锐刺耳的嗓音便猛然响起——

“你这个臭丫头终于肯回来了!”杨水叶像波妇般,端着狰狞的面孔自水苑奔出,那模样简直想将韵蝶知吞活剥。

韵蝶反射性的退开一步,颤巍巍的低喊一声:“大娘。”

啪!一个耳光差点将她打跌在地,手上那装了洗好衣物的盆子也掉落地。

“你这个狐狸精生的魍魉女,竟然胆大包天,三番两次的偷东西,还教人打伤了小红跟小扁,今儿个看我怎么教训你?来人啊!把她给我吊起来。”一声令下,两名护院立即冲了过来,将地上的韵蝶架了起来。

“不,我没有偷东西,我没有……”她的恐惧达到最高点,挣扎的身子被两名护院拖往水苑。

“我真的没有偷东西,我是冤枉的——”她的吁喊声在见到杨水叶手中怵目惊心的皮鞭时霎然停住。

她进不过了,真的逃不过!煞白的脸色映着惊煌的心,她乞求上苍让她死掉,那么就不会再有这种折磨,就不必再忍受这种痛苦。

啪!第一鞭狠狠的挥了过来,抽中她的背,她的身子抽动一下,感觉那股热辣刺痛从背部逐渐烧开。她紧咬着牙,内心深处只有一个乞求——让我死吧!

啪!啪!……

数不清自己挨了多少鞭,那由背部传来的疼痛已变成麻木,轰隆隆的脑中一片空白。

恍惚间,她似听见了裴天生的声音,接站是一片的吵闹,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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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存心要她的命是不是?”裴天生在水苑的客厅时暴跳如雷,如雷的吼声传遍整座府邸。

虽然韵蝶的容貌令他蒙羞,但她终究是他的女儿,就算她犯错也该由他来教训,更何况事情真相未明,杨水叶竟然敢背着他私自动刑,科不把他这个一家之主摆在眼里。

杨水叶一脸的无辜状,咬着声音道:“老爷,那丫头又偷东西了,不巧的是您又刚好不在府内,妾身只好代您教训她呀!”

“偷东西?”裴天生朝她抛去冷冽的目光,”你三番两次的指控她偷东西,你有证据吗?”

上次为了她们母女指控韵谋偷东西,害他差点失手打死韵蝶,事后,他听见下人们私下在窃语,谈论着她们母女如何栽赃嫁祸于韵蝶的恶行时,当时的他心里难过不已,没想到自己在不曾对韵蝶付出父爱的锅时,还是非不分的痛打了她一顿。

这二十二年来,他不断的逃避生下韵蝶的事实,把她的存在视于无形,为的只是无法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天知道在午夜梦回时,他总是不断的自责自己的无情,韵蝶生得这容貌难道是她所愿?这二十二年来,她不也过着痛苦不堪的日子!

她生得再丑,她终究还是自己的女儿,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今天他办完事情回到府内,看见杨水叶正挥鞭毒打韵蝶时,他的心着实的感到疼惜,那是他的女儿呀!他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鞭刑?他办不到啊!

“老爷,妾身当然是有证据喽!”杨水叶挨近裴天生的身边,狐媚的勾着眼,“竹儿失窃的水晶项链在韵蝶房里找到,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据?”

裴天生森冷的注视着妻子,低沉的嗓音如冰似的回荡在摆饰富丽的客厅里,“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跟竹儿搞的鬼?”

老爷这话什么意思?杨水叶愣了一下,略显僵硬的展开笑容:“哎哟,老爷,您这不是不相信妾身说的话吗?妾身不管怎么说都是那丫头的大娘,难道我会去蔑视一个晚辈吗?”

裴天生甩掉杨水叶的手臂,冷冷的应道:“不会吗?水叶,别当我是瞎子,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但是,我希望你别再做出这种令我失望的事情来。”

杨水叶怔忡的杵着。老爷话中有话,难道是哪个不要命的在老爷面前乱嚼舌根?哼!如果让她知道是谁在老爷面前拆她的台,她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叫人送药去给韵蝶,马上。”裴天生命令说。

“是,老爷。”杨水叶表面顺从地应到,却在心里暗忖:“我会让人送药去给她?哼!等下辈子吧!”扬高R下巴,一脸卑鄙的迈出水苑客厅。

裴天生缓缓坐进椅中,略显苍老的容颜呈现出在人前不曾展露过的懦弱。谁说他不爱韵蝶那个孩子,他只是拉不下这张脸,无法将那份爱表现出来而已。每每在无意中瞥见那孩子,他总是感到无比的心痛。这二十二年来他故意忽视那个孩子的存在,故意忽视那孩子所受的折磨来掩饰自己心里的创伤,他不是没有感觉,他只是无法面对而强迫自己不去感觉与理会,日子一久,他愈加发现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强迫自己站在台阶上国空一切的是他自己,如今他如何再从台阶上走下来,宣告世人他的不该?他办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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