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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的诱惑 第28页

作者:甄情

蓉蓉笑嘻嘻的说:"我说了你可别吓一跳。就是平辽有功的枢密使凌飞。"

玉瑶楞住,她以为她听错了。她呆滞的看看凌云,再看看红铃,她们震惊的神情都告诉她,她没有听错。

"哇!你可真是拣到宝了。听说凌飞年少英俊、风标盖世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入行六年了,见过不少男人,从来不把任何男人放在心上,但是一见凌飞,就被他迷住了,他英伟不凡,是男人中的男人,我已经为他神魂颠倒。你看,这个坠子好不好?"

"不错。可惜我昨天早早就被工部尚书召走了,没能跟你们去应枢密副使的召唤。蓉蓉。"她压低声音问:"你昨天晚上可曾跟他"

蓉蓉暖昧的笑。"叫人家怎么说嘛?他的大腿硬梆梆的,我从来没模过那么结实的肌肉"

是可忍,孰不可忍。玉瑶火冒三丈,拨开另一个女人,一把抓住蓉蓉的前襟,怒问:"说,你到底有没有跟凌飞怎么样?"

蓉蓉谅愕得说不出话来"

"说呀!"玉瑶抓着蓉蓉的前襟摇她。

"你……你是哪里来的疯婆子?"蓉蓉回神过来叫道:"我跟凌飞有没有怎么样关你屁事!"

玉瑶咬牙切齿道:"我是他的妻子,他的任何事当然都跟我有关!"

"哦?原来是契丹的番婆子,难怪这么没有礼数。放开我,你以为中原和你们辽邦一样是没有王法的地方吗?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叫官差来了。"蓉蓉泼辣的叫嚷。

玉瑶冷哼。"你叫官差来我就会怕吗?你既然知道我是个番婆子,就该知道我想杀掉你的话,是轻而易举之事。"她放开蓉蓉。"杀你我还嫌会弄脏我的手呢!"

"凌大人,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楣,不得不娶你这个番婆子、野蛮人"

另一个女人想把蓉蓉拉走。"别说了,快走吧!"

"我要说,我为什么不能说?"蓉蓉反倒提高了嗓门,引起附近游客的注意。"这里有成千上万只眼晴,她敢对我怎么样吗?你以为你是辽国的长公主就可以仗势凌人吗?不错,我是卑贱的官妓,不值得弄脏你的手。不过,你要知道这里不是辽国,这里是我们汉人的地方。我们有我们的习俗,官员召官妓娱乐就是我们的习俗之一。你如果不能忍受就滚回辽国去!"

玉瑶气得胀红了脸。"是宋真宗请我来的,他已认我做妹。你说完了没有?"

"还没有!"蓉蓉愈说愈大声。"你不是想知道我跟你丈夫有没有怎么样吗?"她扮出笑容。"你自己去猜吧!"

"红铃。"玉瑶强忍着怒气道;"我怕我出手会闹出人命。你看着办吧!"

"是。"红铃身手矫捷,一靠近蓉蓉,蓉蓉的脸色还来不及完全变白,她就噼哩啪啦的打了蓉蓉十个巴掌,打得蓉蓉发散钗落、双颊红肿、唇边渗血,和一会儿之前傅粉施朱的艳色大相迳庭。

"这只是给你一点教训。下次你再侮辱我们契丹人.再胡乱说话,我就割掉你的舌头。我叫红铃,你要告官的话,可别告错人。"

"这位姑娘,"凌云开口道。"我这里有一贯钱,你拿去做医药费吧。""

蓉蓉不肯接,凌云把钱递向蓉蓉的朋友,她犹豫了一下,代泪汪汪、抚着双颊的蓉蓉接下。

"这件事我看就此了结吧。"凌云说。"告官的话,你也占不到便宜。你出言不逊,侮辱辽国的长公主、当今圣上的义妹、枢密副使的夫人,这个罪名可不轻,我们都是人证。其实长公主是个知书达礼、随和可爱的人,我天天和她相处,两个多月来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发脾气,全是因为你激怒她。撇开她是个契丹人不说,你想染指她丈夫,她就有权利制止你胡来。"

"她想做个汉人,她就要习惯汉人召妓娱乐、三妻四妾的习俗。"蓉蓉的脾气也真硬,尽避被打得口齿不清了,她还是不肯少说一句。"有本事的话她去找她丈夫算帐呀!欺负我这个弱女子、逞皇亲贵族的威风,天理不容。"

说完她就一路啼哭着走开,她的朋友急忙跟上去扶她。

玉瑶一辈子不曾受过这种气,要不是凌云和红铃等人拦着,她本来要直奔枢密院,叫凌飞向她解释。她直到回到家,关上房门,没有人打扰了,才让眼泪流下来,抱着棉被痛哭。

母后早就警告过她到中原来会遭遇一些问题,没想到她与婆婆、大姑相处和乐,却被一个无耻贱婢当众凌辱。在战场上她可以快意杀敌,在汉人的土地上,她却必须忍着一腔的委屈,这口气不出的话,她会憋死。

都怪凌飞!他竟敢瞒着她叫妓,更要怪她自己,从第一眼则到他,她就着了魔似的,一再为他着想、一再为他牺牲、一再顺着他,结果呢?他给她这样的回报。要是他此刻就在她眼前,她会把他剁成肉酱。

汉人果真个个都,个个都三妻四妾吗?凌飞的爹就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发妻呀!可是,婆婆说过,公公较年轻时常在外驻防,她得长年守在凌府,照顾病弱的婆婆。所以,如果公公曾在外嫖妓或养妾的话,婆婆可能也不知道。就像她今天要不是恰巧听到蓉蓉和朋友的谈话,也不知道凌飞竟然背着她召妓。

她好恨,恨不得剥他的皮、咬他的肉、啃他的骨。昨天他还热情的吻过她,没想到一出门就去召妓。他让她觉得自己好脏,和一个妓女共用一个男人;更可恨的是,她还没用过她丈夫呢!他却被一个不知被多少恩客践踏过的妓女捷足先登。

今后她如果要继续和凌飞做夫妻,这种令人气结、吐血的事,不知还会发生多少次。她不能把他绑在家里,也不能一天到晚跟踪他,禁上他接近别的女人,难道她真的必须习惯汉人嫖妓、纳妾的恶习吗?不!别的事她可以顺从凌飞,这种事她绝不妥协。如果她必须与人共事一夫,那她宁可不要这个丈夫。

她翻来覆去的想,再多的泪水也消散不了呕人的气闷。早知她就该听母后的话,让母后把凌飞给杀了。也许辽国也不至于败得那么惨。他害她背着无数辽兵的血债,还敢背着她在外头搞三捻七,她不杀他,怎么能泄恨?怎么对得起自己?怎么对得起母后和辽兵的亡魂?

凌飞和平常一样的时间回家,只不过心里有点虚。昨晚他竟然在明义家醉倒了,一夜未归,不知玉瑶是否曾为他担心。听明义说赵总管送他的官服到简府的时候,坚持要看看他,说那是长公主交代的。想来玉瑶应该能体谅他酒醉不便返家。

他一进内,赵总管就紧张的趋前跟他说他娘等着他。他心想,娘大概是因为他昨夜醉卧明义家,而要说他两句。

一进厅堂,看到娘和姊姊凝重的脸色,他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是什么事严重得使她们的表情如此凝重?

"娘,您找我?"

"飞儿,你知不知道你闯祸了?"

凌飞困惑的摇头。"我闯了什么祸?"

凌云把在大相国寺发生的事,详述给凌飞听。"你跟那个蓉蓉到底有多要好?值得为她破坏你和玉瑶夫妻间的感情吗?再说.她是辽国的长公圭,你跟她之间的事,已经不只是私事,可能攸关宋辽两国之间的邦谊。"

"天哪!真是飞来横祸。"凌飞吸道。"我连蓉蓉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昨天我到明义家与几个弟兄聚会,他们说要召妓喝酒,就以我的名义去召官妓。我只是听他们唱曲、跳舞,然后就喝醉睡着了。我和蓉蓉前后讲不到五句话,哪里谈得上什么要不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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