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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的天空 第23页

作者:之秋

“既然你们都在这里……”杨兆明的声音显得有些苍老。“我也就不客气了。杨氏收购义海后,不会插手你们内部的人事……”

殷楚生像是早料到了般。他拿出一点上司的威严,命令他们:“听到没有?还不赶快出去做事。”

等员工们都出去了,办公室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三人。

殷楚生始终没正眼看过杨兆明,拎起西装外套准备离开。

“我收购义海并没有说不让你做下去。”杨兆明看着他,痛心地说。

“有分别吗?”殷楚生回问,“我不会在杨氏企业底下工作!”他脸上写满了绝决。

“如果我希望你留下来呢?”杨兆明问。

楚生转过身,背对着他,闭上眼。“这句话说得太迟了,迟了二十年。”这句话应该在他流落街头的时候告诉他,那么,他大概会把他当神那般崇拜着、感恩着。

“难道我一点要求你的权利都没有?”杨兆明又气又痛心。“我……我是你爸爸……”

殷楚生转过身来,很认真地看着他,不理他脸上的苍白,他残忍地,一字一句地说:“杨先生,你认错了人,我是个孤儿。”

说完,殷楚生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楚生……”杜善文想叫住他。唉!他这个表哥真不是普通的顽固。

杨兆明愣在那。楚生的固执像他,倔强也像他……只是不知道,这么相像的个性,会不会有言归于好的一天?

连锁咖啡厅里,杜善文安安静静地等着。

俊朗的男子难得一身轻便,不再是笔挺的西装,而是一身随意的打扮--白色夹克、深色牛仔裤,衬出他的心情似是十分轻松。

其实,殷楚生有张好看的脸,浓眉大眼,挺直的鼻,要不是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凶了点,他想,应该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吧?

他坐了下来,没什么好气地,但脸上表情却是十分写意。“找我什么事?”没了义海,殷楚生反而觉得心情轻松不少。坦白说,他也不是第一次跌倒了,以前在美国用辛苦存下来的钱去投资时,他的处境比现在更惨。只是,他到底还是爬起来了。

最近的他觉得好累好累,也更想她了。他决定再去找展阿姨,无论如何都要问到一个结果来。决定之后,心情就轻松不少。

杜善文笑了笑。“没事不能找你吗?”究竟,楚生跟他那天在L.A.遇到的女孩是什么关系啊?她怎么会有楚生的打火机?可惜他跟钟家那个小姐不熟,不然真该好好捉她来问一问。怎么两人本来要结婚又不结了?

他不置可否。“我先声明,如果你是想当杨兆明的说客,我会马上走人。”他丑话说在前头,免得到时候尴尬。

“我们除了这个,就不能聊点别的吗?”杜善文问。

殷楚生瞇起眼。这小子今天怪怪的喔。“你想说什么?”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杜善文自然地端起咖啡,啜了一小口。

“我要把高建成挖出来。”殷楚生毫不犹豫地说。

“你还计较着啊?他也是……也是受人之托。”杜善文说。唉!说到这个,连杨兆明都被高建成唬弄了,本以为他只是卖点情报给杨氏,哪知道他竟偷了公司一大笔钱,然后逃得无影无踪。

“没有人可以在偷了我的东西之后还可以安安乐乐过日子。”他决断地,“更何况,那笔钱还有一半是钟家的。”不管姓高的逃到哪去,他也要找到他。

“唉!算我怕了你了。”这就是殷楚生,有恩必还,有仇必报。对他好的人有福了,得罪他的人,惨喽!

殷楚生燃起根烟,杜善文仔细地观察。

“你什么时候换了打火机?你母亲留给你的那个呢?”他想,那个在L.A.的女孩可能不会知道,她握的那个打火机,可是古董了呢。

“掉了。”他不经意地说,但脸上却闪过一丝落寞。

好奇怪,就在他去展阿姨家找明明的那天,他的打火机就不见了,那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可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会掉在哪里。

它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如同他的心,莫名其妙的,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

“我上个星期去美国的时候。”杜善文慢条斯理的,“见过一个东方女孩子,拿着跟你一模一样的打火机……”

他睨着他。“怎么可能?我这一年又没去过美国。”

杜善文假装努力地想,“我还跟她借了把伞,她好像叫Ming吧……”

殷楚生一听,下巴差点掉到地上!杜善文却仍是一副“失忆”了的模样。“听她的口音,好像也是台湾去的……会不会是她捡到了你的打火机?我看她好像很珍惜你的打火机呢。”欣赏着殷楚生变了色的表情,他觉得好快乐喔!

Ming?明明?可能吗?就在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她的时候,原来她竟然在美国!

可能吗?原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的东西,竟然握在她手上。

“我好像还有她的住址耶。”哇!那个女孩果然骗他!瞧楚生紧张得连烟都掉了,怎么可能还是什么“普通朋友”。

下一秒钟--

“喂!不要啦!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很难看的……”杜善文大叫,但殷楚生才不管那么多,扯着他的西装外套,一副打算跟他没完没了的架势。

“你给我她的住址我就不为难你!”他急切地。他要见她!他一定要见到她!他要告诉她,这一年来,他好想她……

呜呜呜……他就知道那个姓展的女孩一定不简单。他竟然被楚生威胁了!展小姐,妳要好好保重啊,杜善文在心里祈祷着。

第八章

时序进入冬季。明明下了公车,下意识地拉起衣领。

好冷!记得去年刚来时就遇上了北国的冬天,她狠狠病了快一个月,医生说应该只是水土不服,幸好那时海伯常弄些“煲汤”给她喝,体力才慢慢恢复过来。

希望今年冬天她不要再病了。想到这,她突然好怀念台湾的南国天气,就算冬天也冷不到哪去。其实洛杉矶的冬天并不如想象中那般椎心刺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里似乎特别冷。

冷空气像凝结了般,重重地压住她。明明深吸了口气,身体明显地感到一股冻意,然后,她迈开步伐,往下条街走去。

快十点了,街上已经很冷清;她想起前两天听说这里有人被抢,心里有点毛毛的,再拉高了衣领,然后把头发收进衣帽里,企图掩饰女人的特征。

这里不是高级住宅区,只是普通住宅区。当初会选这里,是因为这里的华人多,她比较不觉得害怕;但因为临近贫民区,治安多少受到影响。

来到美国,她变得不多话,因为她的英文还是很破。在咖啡厅工作要说的话就那么几句,回到住处,前后邻居又都是华人,英文在她的生活中并没有变得很重要,她索性统统以世界性的语言--微笑--来代替说话;所以,咖啡厅里的同事总是以为她是个“文静而内向,并且喜欢微笑的东方女子”。

这种评语要是传回义海,一定不会有人相信这形容的是她展明明。

她走了几步,发现身后似乎有声响,她回头一看,见到几个黑人小伙子正在后面抽烟……还是大麻?

那几个黑人看了她一眼,然后交头接耳。明明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转头,立刻加快了脚步;才转过一条街,立刻就听到那几个黑人的咒骂声与争执声,他们好像……准备要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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