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靖舌头都打结了,真搞不懂这团大麻署怎会变得这般难以讨好?难以侍候?他都说得如此了,她还是没有半点原谅他的迹象。
突然地,杜文靖灵机一动。对付大麻署,还是得用大麻署法则,她最虚荣,最爱听甜言蜜语了,嗯,用力赞美她风骚热情,嘿嘿,准没错!
于是杜文靖改变策略,又笑得坏坏,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说:
“你那天的表现真是可圈可点,装得可真像,就像个处女,那么被动,那么女敕角儿的模样,嘴里说不不不,反应才热情咧,根本是你故意诱惑我的,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抵挡得了这种诱惑,你好性感好性感……”
杜文靖想,这会儿,大麻署总该破涕为笑了吧!
丙然,“邱珊珊”抬起头来,却是满脸羞愤,连声音都抖抖颤颤地:
“你要笑就笑好了,不必要这样嘲讽我!”
咦?捺会按尼?杜文靖咽了咽口水,难不成是还赞美得不够?好吧,就再给你加料,哄死你这团爱吃甜的大麻署,他眨眨眼睛说:
“我算见识过够多女人了,你却比我所见识过的女人,都还要够劲、风骚、热情,害得我无法煞车,只好硬上了,其实我也不想靠自己力气大,真是被你诱惑得按捺不住啦——”
但他不赞美还好,愈赞美愈糟,因为这个洁身自爱的“邱珊珊”,可不是那个风骚虚荣、轻佻妖娆的邱珊珊啊!
这样的赞美,听在“邱珊珊”耳里,根本就是恶意轻薄——而且,他究竟有过多少女人,她管不着,但将她与那些女人相比,就让她受不了!
原来,他只是想轻薄她,就像是轻薄其他女人一样,那天他以武制胜,只是想要征服她,让她就范,“邱珊珊”的羞恼更甚,怒不可抑,从齿牙间迸出话来:
“你,你这王八蛋!”
这下,轮到杜文靖恼了,他可真是傻眼了,不知自己的好声好气赞美,又怎么得罪这团阴阳怪气的大麻署?
“你不是男人,你根本不配当男人,男人不会逼迫不愿意的女人,你只是靠你的力气比较大,其实你根本满足不了我!我所用的男人,就属你最最别脚!”
她气得浑身发抖,理智被怒潮淹没了,口不择言地,挑最恶毒最伤人的话来反击。
“你——你这个恶婆娘!”
杜文靖也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这么按捺着性子来道歉,虽然没有明说对不起,但态度可是一直很好的,奈何这臭婆娘竟如此气焰嚣张,得理不饶人。
包叫他伤心的是——原来之前的一番浓情烈爱,都只是他自以为是?
原来从头到尾,她仍一心要拒绝他,只是他用男性的力气去糟蹋了她?!她恶毒的话,恰似一把利刃,切中他原就耿耿于怀的心虚处!她究竟经过多少男人?
她竟这样拿他和别人比较来嘲笑,她,是他的妻子呢!
“你以为你多高贵?你才是我见过最菜的女人,这门艺术,你连幼稚园都毕不了业!”杜文靖气急咆哮。
“邱珊珊”则是满脸泪痕,自卑的痛处被切得伤痕累累。
“你滚,你滚——”
又是满天飞来的不明飞行物。枕头、梳子、皮包、杯子、茶壶……统统被摔向杜文靖。
“应该滚的人,是你!”
杜文靖铁青着一张脸,对摔过来的东西避也不避,一把抓住“邱珊珊”还要摔过来的一只古董花瓶,咬牙切齿地说:
“哼,这东西很贵的,起码比你这高贵的女人,还要贵得多。”
杜文靖说着,却把那只古董花瓶摔碎在地上。
“邱珊珊”流着泪眼,扬起手就要甩杜文靖一个耳光。
“如果你再敢打我,我就——杀了你!”
杜文靖脸色坏得吓人,紧紧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摔,“邱珊珊”被摔倒在床铺上。
“啊!”
或许怒气攻心,兼屈辱羞恼,哭倒在床上的“邱珊珊”突觉头疼欲裂,痛叫出来,昏厥过去。
“你怎么了?怎么了?珊珊,珊珊……”
杜文靖急疯了,天大的气也消了,连忙冲过去,抱住她,连迭声地叫着。
天啊,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怪婚姻啊?
一个火爆浪子和一个倔强美女碰到一起,还能不天翻地覆吗?
新婚第一天,新郎新娘各睡各的铺,新婚第二天,新郎狠狠揍了新娘一顿,新婚第三天,新郎连家也不回,挨到第五天终于才又出现,这会儿,却又像斗鸡似地吵得不可开交,威胁说要杀新娘?把个新娘吓昏了。
躲在房门外偷听的佣人们吓得噤声缩脚地,发现杜文靖突然卷风似地冲出门来,慌忙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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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很快来了。
而“邱珊珊”则在此之前就醒了,被杜文靖猛灌了几口白兰地,呛得在床上猛咳。
医生检查了一下,认为应无大碍,想只是小俩口吵架,受了刺激才昏厥的,就开点镇定剂,交代几句就走了。
“我不要吃你手上的药!”
“邱珊珊”满脸倔强,脸上泪痕凌乱,就是不肯吃杜文靖喂她的药。
杜文靖叹口气,看她脸色苍白得像张纸,心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他真是好哀怨哦,以前只有那大麻署看他脸色的分,现在勉强娶了她,他倒得看她脸色,而且是很难看很不给情面的脸色,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手慌脚乱地,频频向来房里探望的杜母求救。
杜母不仅没有生气媳妇的娇气,反而开心得很,没想到他这野狼般不羁的浪荡子,这会儿竟这般低声下气地,去喂妻子吃药——昔日那个下堂媳妇儿,可没这个好运道呢,岂非太阳打西边出来?有女人管得住她自己也管不了的儿子,那抱孙子可能大大地有望了,所以杜母只差没笑出来。
“媳妇啊,如果生气呢,就好好教训阿靖才是,干么自己气得昏倒?多亏啊,太划不来了嘛。”杜母笑眯眯地接过药去,向着媳妇说:“来,把药吃了,好好静养,下回,阿靖再敢欺负你,你才有精神和体力对付他呀!”
奥嘎嘎?杜文靖哭笑不得,她可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呢,没帮儿子,还帮外人?显然他这个儿子做得太失败了。
但看着“邱珊珊”碍于婆婆情分,不得不把药吞进去,杜文靖也松口气。
风水轮流转,他杜文靖竟会被个女人克得死死的,还加上母亲帮衬,情势逆转成这样,看来是很难挽回喽!
“阿靖啊,好生照顾着我媳妇儿,我还指望她,比指望你更多哟——”
杜母朝儿子笑得好暖昧,也不管儿媳反应如何,迈着莲步,就款款出门去。
杜母一走,气氛马上变得沉默尴尬。
“我帮你泡杯牛女乃,喝了更好睡,好不好?”杜文靖说。
哎,反正低声下气就这一回,看她病得这样,做丈夫的也只好表示一下关心,但下不为例!
没想到人家“邱珊珊”还不领情呢,她别过脸去说:
“不要,如果没事,我要睡了,请你出去。”
“这不只是你的房间,也是我的房间呐,搞清楚!”杜文靖提醒她。
“好,你不走,我走!”
“邱珊珊”脾气可真倔,说着竟真要下床来。
“好好好,我走,行了吧?”
杜文靖又叹口气,只好投降认输,夫妻间的烂帐,只得等她病好了,再来清算,他和她,还很有得算咧,哼,除了他以外,她还有多少男人?以前的管不着,婚后若还要叫他戴绿帽子,他真的会——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