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哭、要吼、要大叫都可以,就是不可以要求别人不离开你。”卓莲从来不安慰人,她也不以为他需要安慰。“我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不愧是我的女人。”天辰怔了一下,嘴角浮起了笑意。
“我不是你的女人,我不想再重复这句话了。”面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态度,如果他是她以前所知的白天辰,她用以前的态度绰绰有余,如今知道他可能与黑道有关,她再装傻,岂不侮辱了他和自己?
“这是你最后一次说这句话,因为从下一刻起,你会名副其实地成为我的女人。”天辰迫不及待地吻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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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莲闻声反射性地从床上跳起来,伸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掴了天辰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该死的!”她暴躁地下床,找到衣服,飞快地穿好。“从今以后不准再靠近我半步!”说完又瞪他一眼,才出去应门。
“卓莲死到阴曹地府去了,找她请先挂号。”卓莲负手盯着卓敏。“你可真会选时机,专挑人家夫妻相好的时候。”不过你这次真是来对了。无论卓莲口头上说什么,她对卓敏的出现是心怀感激的。
“唉呀,那可真是抱歉,你们做到哪里了?继续嘛,当我没存在好了。”她也没走人的打算,好像真要看什么表演似的。
“原来是大姊来了。”天辰也从里面走出来,与卓敏打招呼,还不忘亲昵地搂搂卓莲,卓莲想躲,却不得动弹。
“怎么样?我妹妹的表现还不错吧?”她当然只是随口问问,由他还活着的事实来推测,他根本还没尝到卓莲。
“不错不足以形容,她是我宿命的新娘。”他在她的颊上香得一吻,差点又得到一个耳光。
“看样子我可以放心了。”当然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放心,而是她看到了他们之间的小小骚动,看样子卓莲迷恋于他,也是迟早的事了。
卓敏有一双不同于平常人的眼,可由一个人的外在条件看出一些常人无法察觉的事。她看出白天辰大有来历——覆在蓬松刘海下的高高的额际,显示他必有一番不凡的作为,至少会是一代商业巨子;那高挺的鼻,说明他目前锐不可挡的气运;至于那身暗藏剽悍的骨架,在卓敏看来,有十成十是在黑道打滚的结果;而行止间的从容气度,表示他有运筹帷幄、掌握大局的领导才能;最能透露讯息的,则是那双时而炯炯灼人、时而冰冷冻人的双眸,那在在说明他是个懂得内敛锋芒的狠角色……总括来说,白天辰的命相与她弟弟卓翊十分雷同,都是不简单的角色。
愈是不简单的角色愈狂妄倨傲,也愈视女人如无物,虽然在平常他看来温和有礼,但眉宇间若有似无的放荡不羁,未尝不透露出他的此项性格?再说,他还是登记在案的调情圣手,对女人根本可以名正言顺的弃若敝屐。
这真是好玩了,卓莲有本事整治卓翊,不知碰上白天辰结果如何?她的桃花命是否发挥得了作用?
若不是她还得经营命相馆为芸芸众生解惑,她还真想一窥究竟呢!
“你是专门来表达你对我的放心吗?”若真是如此,卓莲觉得大姊未免高兴得太早了。“那你可以放千万个心,我并不打算让你空车离去,事实上,我已经整理好行李要搭你的便车了。”
卓敏果然如卓莲所料,立时脸色大变。“俗谚有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从今以后要跟的人是他,不是我。”飞快闪人,撂下一句话道:“他要去的地方是你该去的地方,卓翊会在那里。”她昨夜推算命盘,结果显示他们目前命不可分,而她那雄霸一方的弟弟会因事破天荒北上,极有可能会与他们碰面。
“卓敏!”卓莲见她翘头,自己却无法跟上,气得不得了。“该死的!你还不放我走。”她手挥足踹地挣扎,却怎么也无法摆月兑白天辰的箝制。
“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你得跟着我。”他的口气冷得像山里的低气压,抓着她的手,力气大得仿佛可以轻易把她拎起来。“而且,不准你再对我说‘该死的’两个字,我不希望你年纪轻轻就守寡。”
“鬼才为你守寡!谁要当你的女人?神经病才……”话还没说完,天辰的手掌猛然掐住她的颈骨,逼她乖顺地面对他。
“你在抱怨刚才的事没有完成?”他的眼里有邪恶的笑意。“别急,我们有的是机会。”
他眼里的邪恶直钻入卓莲的四肢百骸,肆无忌惮地在她的体内游走,她的知觉立时被这突来的战怵所占据,心里隐隐响起一个声音,好像在说不管她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这人的手掌心……
“该死!白天辰,你该死!”她发狂地掐住他的脖子,无奈她使出吃女乃的力也伤不了他分毫。
他加重了手掌的力量,痛得卓莲拧眉咬牙,热泪涟涟。
“我有没有说不准提那两个字?”他阴冷说完,突然把她按入胸怀。“你信不信,我光用胸部就可以活活闷死你?”说着,他当真对她施予足以闷死人的力道。
卓莲刚开始还能奋力挣扎、捶打他的背,到后来却只能因空气稀薄而惊喘连连,然后,她的四肢瘫软、神智模糊……
最后残余的意识里,她知道她快要死了,只是死在一个她最讨厌的人手里,而不是死得轰轰烈烈、名垂千古,唉!这种死法怎么向阎王交代?会不会笑掉牛头马面的大牙?
空气在她昏迷前千分之一秒,如一股甘露般强行流入她犹如久旱的体内,她的全身细胞也因而迅速活了起来……
“我没死?”她因缺氧而直喘气,天辰的手掌抚着她的背脊,顺着她体内的气流,也稳住她的身子。
“唉声叹气的,阎王怎么敢收你?”天辰的语气里有得意的讪笑。“看来我人工呼吸的技巧还不赖。”
“你……”他一句话又激得卓莲咬牙切齿。“与其活过来面对你,我还是宁愿死了算了。”说着,她挣月兑他的怀抱,拔足狂奔而去,暗忖:反正这里有的是山崖峭壁,寻死的方法多的是。
这大出天辰的意料之外,他以为给她一点威胁、吓吓她,她就会变成个乖顺、可爱的女人,没想到她竟如此倔强,宁死不屈。
他轻易地就追上了她,但他拉不住她,她像匹月兑缰野马,蛮力大得惊人,而且她又是匹识途老马,知道哪里有山丘山壑,如何闪避人群,没一会儿,危险的山崖已经在望。
“小心!”天辰大声惊呼,却阻止不了卓莲,眼看着她义无反顾地往下栽去。
“卓莲!”他奋力欺身扑倒了她,却冲力过猛地使两人疾速滚下山麓。*9*9*9
宾动的速度停止时,不知已过了多久,对天辰来说恍若隔世。
他睁开眼发现是一棵强壮的大树抵挡住他们往下滚的冲势。四周全是蓊郁的高大林木,往上看不见天空,只有几丝阳光从叶缝中透过来;往下也看不见地面,只见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找这种地方,足见卓莲坚定的决心,这对他来说,无非是件比死更痛苦的事。
他只是希望能得到她的心、得到她的爱而已,难道也是奢求?
白天辰呀白天辰,你有天大的丰功伟绩,却得不到心爱的女人,倒比贩夫走卒还不如了。他苦涩地讪笑自己。
她小心地放松因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又不时碰到乱石、枯木、树干而僵硬、发疼的手臂,哪怕它已血肉模糊,他也没有半句申吟与抱怨,只要他怀中的人儿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