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哥,他们是怎样欺负你来着。”于信搂着于颖到一边坐下,询问着整件事的原委,一听完于颖的叙述,就笑出来了,哎,还是不说的好,于是便扯开话题说:“颖颖,试题真的很难吗?”
于颖难堪地低下头,她知道不可以在哥面前狡猾,于是便怯怯地说:“不是很难,有些题目还是你教过的!”
“那为什么考得那么差呢?”于信依然心平气和的。
“那天,也不知怎的,那监考老师死盯着我看,周围的同学也死盯着我看,好像以为我会作弊似的,我最怕就是别人怀疑我了,他们这样使我好心慌,所以……所以就什么都给忘了。”
“这可不是第一次哦!”于信揶揄地瞅瞅妹妹,而于颖也不好童思地低下了头,是不止一次了。
“忘了哥教过你了吗?别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自己做好就够了,如果下次再抱个大鸡蛋回来,哥可要打颖颖了。”
“知道了!”
“那就去洗澡,洗干净脸,爱哭鬼。”于信溺爱地揉了揉颖颖的长发,让她去。
“哥,你每次都说要怎样怎样。可没有一次兑现。”
“如果我真那么言而有信,你以为你还能平安地坐在这里吗?”
于诺一时语塞,他知道他这个大哥是数落不得的,看,这下子报应来了。
“哥——”于惠轻嗔一声,整个人已挨到于信的身上去了,“人家大学毕业了!”文晴怎么也想不到冷冰冰的于惠也有这一面。
“是呀!原来惠惠可以独当一面了。”于信欣慰地笑着。这段时间,他忘了好好关心她,“那又怎么啦?”她不会单纯的是想告诉他这么一件事那么简单。
“我想要一份礼物,”果然不出于信所料。
“哥,我升大二了,我也要一份礼物。”于诺也不甘示弱地掺一脚、
“你得了吧你,升大二也要礼物。”于惠首当其冲第一个反对。
“我平安无事地升大二,不值得庆祝吗?于诺说得振振有词,对于别人这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诺来讲,这却是值得庆祝的大喜事。
“你平安无事升大二是应该的事,有什么值得庆祝!”男孩子天生就应该长得四平八稳,把自己照顾得稳稳当当的,可偏偏这个怪胎弟弟三天两头就抱头抱脚回来,说这儿痛、那儿伤的,把全家人都搞得鸡犬不宁。
“那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大学生毕业,你有什么值得去庆祝的?”
“你要知道耶,每年成千上万的大学毕业生中,只有且仅有这一年有一个叫‘于惠’的,那你说我该不该庆祝?”
“恶,呕死!”于诺夸张地作呕吐状,“别再自命不凡了,‘于惠’这样的名字烂得透顶了,就是随便喊—下,就有—打人来认了,少臭美!”
“于诺——你是皮痒了是吧’”于惠话说得阴恻恻的,令人毛骨直竖。
“是呀!好痒哦——”于诺大难临头还不知死活地做了个大鬼脸。
于惠也不多看,一个软垫便飞过来,打掉他叫人厌的脸,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招招狠毒,攻向要害。于诺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左闪右避,在于信和文睛之间回旋,他以为于惠会不敢放胆去丢他,但他显然是把于惠想得太有理性了,于惠发起恼来,管你天王太子还是太上老君,阻她者死,结果于信文晴各中了两个大奖。
于信见情况不妙,当下护着文晴逃离战场。于诺哪肯让他们俩袖手旁观,连连在他们身边转圈,于惠的飞枕也如雨点殷地袭来,于信一方面护着文晴,一方面打掉飞来的软垫,忙得分身乏术。
于诺这个老奸巨滑,躲在大哥后面,既可攻又可守,于惠一下子处于劣势。
“于诺——是男人的就站出来,别老躲在哥后面。”
“命都没有了,还读什么男人——”
想用檄将法,没那么容易,他——于诺是何等的聪明,岂是她三言两语就哄骗过去。
“于诺你这个大混蛋。”说罢,于惠双垫齐飞,直取于诺狗命。
文晴眼见两个来势汹汹的“暗器”迎面而来,早已吓得魂不附体,闭上眼睛等着领受这“致命”的两击。
说时迟那时快,于信一把搂过文晴,再使出一招“秋风扫落叶”,当下就化解了文晴的危机。
“没事吗?”
听见于信关切的声音,文睛才蓦然张开眼睛,不肯定地摇摇头。
“他们经常都是这样的,你别见怪,小心——”
于信又适时打掉一个飞来的软垫。
“没关系的——”文晴气喘吁吁垲答到,双颊满是潮红,也不知是因为惊慌过度还是别的,她只知道让于信搂着的感觉不错,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望着还在闹的两人,文晴不自觉地笑了,她喜欢这样热闹的家庭,这样独特的相处方式,也开始有一点点喜欢这里的人。
之后的一个月,在于家热情招待的驱使下,文晴几乎每天都成为于家的座上客,久而久之,她也变得不好意思,于是便主动为于信送饭送育夜,结果赢得“好好未婚妻”的光荣称号。
“好吃吗?”
“嗯!好好吃,你也来一-!”
于信把绿豆沙送到文晴的唇边,文晴反射性地摆头,她不习惯吃人家的口水,那太不卫生了。
“尝一口,很甜的!”不等文晴拒绝,于信把绿豆沙送进文睛的嘴里,“甜吗?”
“嗯!嗯!很甜。”
“下次我做给你吃,我肯定比这个还要好!”
说完低头解决他那份宵夜。
文晴别扭地看向宙外,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不自然,刚才那口甜晶仿佛流进了心里,让她的脸不由自主的漾出了一抹微笑。
“爸爸跟你说了吗?”
“爸跟我说什么?”文晴一头雾水地反问。
这几个星期,她一有空便往于家跑,根本无机会和父亲谈话。
“我们的婚期订在下个月底!”
“啊——?”文晴惊吓得把口张得大大的,
“我以为你知道,你不是常陪在妈身边的吗?这日子也是由妈决定的。”
“妈没告诉我。”
“设关系,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爸说一切都不用我们操心,不过他预先告诉我们,没有蜜月期。”
“太过分!怎么可以这样的!”
“没关系啦!反正我们也忙,根本没时间旅行。”
“不是——”
“好了,你在这坐一会儿.等我忙完了再送你回去。”
“你——”
“哦!如果你累了可以到隔壁躺一会儿,我走的时候再叫醒你!”
于信噼哩啪啦地乱说一气,根本不给文晴机会澄清,等文晴终于有机会,但他早已埋在工作里了,她讲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
她还没决定嫁不嫁他!他就——
这人也真够自以为是的,问也不问她一声就擅作主张,当她是什么?随手就可以拿来的女人吗?
文晴气得七窍生烟,你要么就让他知道你很生气,要么就别再让自己生气,而文晴很无奈地选择了后者。
试问,世界上有几个女人可以怒目瞪视一个酷得一塌糊涂的男人,文晴便是认命地不能,尤其对象是他。
这一个多月来.她已从他家人的口中得知他的过往,一段足以让他在她心中升华的过往。
少年时于信家境并不富裕,父母疲于奔命,报本无暇照顾他,他除了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三个弟妹。
但庆幸的是,少年的艰苦井未压垮当年的他,反而塑造了今日的他。一个沉稳内敛,谦虚自持的男人,文晴欣赏这样有内涵有气质的男人,同时又心折于他对工作的那份热情与执着,以及对事情的谨慎细密、对家庭的勇于承担……他是第一个除了父亲以外真正让她折服的男人,甚至她佩服他更甚于她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