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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别争宠 第28页

作者:湛露

“我!”司空曜斩钉截铁地说。

他倒吸一口气,沉声道:“老三,收回你的话,我就当你刚才是失言,否则我当你是疯了。”

“这就是父皇要你带给我的判决吧?”司空曜冷笑,“你大老远跑过来,顶个什么特使的头衔,无非是想来对我兴师问罪。我可以直言不讳地告诉你,落夕已经是我的人了,她一辈子都会是,其他人休想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司空政睁大眼睛,像是非常不敢相信。“你说什么?你对落夕做了什么?!”

抱着落夕的双肩,司空曜傲然宣布,“她是我的人!”

苗颂茹不由得转过身去,不愿意再看眼前的一切,而叶啸云虽然还跪着,但是抬起的脸上却满是诡计得逞的得意笑容,至于司空曜身边的人,也都或多或少流露出惊讶和担忧的表情。

只有司空政,一脸阴沉,看不出心中所想。

落夕也自知众目睽睽之下,和司空曜这样亲匿地搂抱在一起实在不雅,但是他的臂力如铁,任凭她怎么暗中使劲提醒,他就是不肯松手。

许久,太子才仰起脸,看着楼上的叶啸云。“叶公子,那封密函就是你送的,是吧?”

叶啸云心中有点不安。他与太子是近亲,平时见面也有说有笑,但是现在太子居然叫他“叶公子”,称呼明显生份许多,于是他不敢抬头,急忙说:“是,不敢有瞒太子殿下,在京城中时,我就曾怀疑三皇子与公主关系非比寻常,所以一路查访……”

“是一直心怀鬼胎吧?”司空曜冷笑插话,“你当初做过什么好事,难道都忘了?”

他脸色一变,但他当然不肯承认自己曾经企图迷奸落夕的事情,此刻只好暂时闭嘴。

司空政再度低下头,看着落夕。“落夕,你真的想好了要跟他吗?三弟的脾气你比我还清楚,这些年……你被他害得可不浅啊。”

她淡然一笑。“过去的事情何必总要提及?更何况当年的是是非非,旁人也未必都能明白。”

“这么说,你是非君不嫁了?”

她点点头。“是。”

“哪怕为此掀起轩然大波,让父皇震怒,让朝野上下对你们议论纷纷,让全国百姓都将你们当作茶余饭后的闲谈话题,或是将你们看作怪胎?”

“是。”

他再逼近一步。“你可知若走出这一步,之前的十几年就是白活了,你不再是挽花公主,不再是那个锦衣玉食,备受万千宠爱的挽花公主,也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父皇视为掌上明珠的挽花公主,而可能是被多少人唾弃的对象。”

落夕再一笑。“大哥,你说错了,我从来不是无忧无虑的,至于公主之位,原本就不属于我,我偶然侥幸坐到那个位子上,没有人问过我是否愿意,若是能卸下这个包袱,做一个平凡的女人,才是我最开心的事。”

“当真?”司空政的目光转到弟弟脸上,“她为了你真是不顾一切的。老三,我一向知道你很有吸引力,兄弟姊妹中喜欢你的人着实不少,你因此变得越来越骄傲,将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藐视一切规矩道德,但这毕竟是属于人的世界,你能一辈子忽视那些鄙夷你们的目光吗?”

司空曜倔傲地拾着头回答,“我坦坦荡荡地活着,遵从自己的心,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谁能鄙夷我?至于骄傲,我骄傲不是因为我被人宠,而是因为我从不做唯唯诺诺的应声虫,我靠自己的双手打天下,抢夺我喜欢的人,这有错吗?”

“或许有,或许……没有。”司空政长长一声叹息,“既然你们都如此坚定,我也只好宣读父皇的圣旨给你们听了。”

没想到他居然带着圣旨而来,所有人都再度跪下,将头伏得更低,叶啸云的耳朵几乎都要伸到栏杆外面,唯有司空曜依然只是坚定地抱着怀中恋人,英眉紧锁,不做任何臣服的姿态。

太子从袖子一中取出一小卷黄绫,慢慢展开,一字一顿地念道:“十八年前,天降异兆,福佑我朝,赐挽花公主于朕之左右,十八年中,舐犊情深,父慈女孝,公主仁德普天皆知,国泰民安。然天意无情,怅深恨长,挽花公主不幸身染重病,香魂返于九霄云上,借哉悲哉,朕万般心伤,无以言说,遂颁此旨,告知全国百姓,自此之后,举哀三月,大赦天下,以慰公主在天芳灵,钦此。”

所有人都愣在那里,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父皇……父皇这是什么意思?”司空曜怔怔地问。

司空政悠然回话,“什么意思就要你们自己琢磨去了,我只是奉命宣读圣旨,圣旨读完,我也该功成身退了。”他悄悄从袖中掏出一块玉珏放在落夕手中,低声道:“父皇说,这是当年你出现时随身携带的东西,如今你走了,这东西也该随你而去。”

这是什么?落夕第一次看到那块玉珏,上面刻着一只凤凰,还刻着几个字——血月至宝,公主为凭。这八个字一下子让她看呆了,这八个字到底说明了什么?

但司空政没再解释,真的转身要出去了,见状,叶啸云在楼上急得大喊。

“太子殿下!殿下!您可不能走啊!他们……”

“把那人拿下。”回手一指,几名士兵立刻将叶啸云按倒,司空政头也不回的说:“我正好回京,就顺便做个好人,替老三你解决这个麻烦,把他一起带回去,只是母妃肯定要和我翻脸了。”

太子如风般突然而来,又突然而去,司空曜还坐在落夕的软榻上,甚至没有送行。

落夕的眼中满是泪水,几乎说不出话来。

司空曜忽然觉得手背上一片潮湿才惊醒,有些慌张的问:“你怎么哭了?”

虽然在哭,但她嘴角都是笑容,“你还没有明白吗?父皇放了我们一马,他公开说我死了,其实是为了让我能和你长相守啊。”

他全身一震。并非他没有听懂旨意,只是不敢相信这是父皇的本意。“我一直以为父皇很痛恨我这个不听话的儿子,更会为这件事大发雷霆,甚至不惜带着千军万马来剿灭我这个逆子。”

她噗哧一笑,“你说的没错,但也说的大错。按常理,父皇肯定会这样对你,但是我们都忽视了父皇身为父亲的那颗柔软之心。”

“可尽避他的圣旨里说得冠冕堂皇,在场这么多人可是都知道的。”司空曜又是笑又是摇头,“真相早晚都会传出去。”

“假作真时真亦假,天下悠悠众口谁能挡得住呢?”一转眼,她发现不仅叶肃云一干人都被带走,就连苗颂茹也不见了踪影。

再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那枚玉珏,将它小心收在袖子里。现在这并不是她所要关心的事情,她是谁,从哪儿来,并不重要,如今她能够和喜欢的人长相守,这便是人生中最至纯至美的事情。

荣升客栈外,苗颂茹缓步走出,对刚刚走上马车的太子一欠身。“殿下的马车里是否有多一个位子可以留给我?”

司空政微微一笑,走出车门,“苗姑娘要回家吗?这马车让给你坐,我骑马就好。”

“并不是只有男子才可以骑马,女子一定要坐马车的。”她傲然地回答,“不过太子既然这么说,我就打扰了。”

“那就请苗姑娘上车吧。”他再度一笑,摆手请她上车。

苗颂茹迅速坐上了马车,将身后那一对让她百感交集的男女远远抛下。今生今世,她都不想再和他们见面了。

“陛下早就知道他们彼此有情了,是吧?”她忧伤地开口,“所以这份圣旨说不定是他早已准备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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