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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关系 第23页

作者:阿夸

“阿城。”有人在不远处叫。

阿城应着走了过去,没几步,突然身边窜过一个人直往门外冲,他愣了愣,猛然发觉这个人就是刚才他安置好的江节。有很多人望了过来。

“怎么回事?”

阿城苦笑,街着四周摆手:“没事没事,对不起。”然后也跟着冲出了门,心中骂:这个小神经病!

在旁边黑暗的小巷子里,逃出来的人扶着墙在喘息,他看见追过来的阿城,结结巴巴地讲:“他们……他们在亲嘴……两个男的……”

阿城伸手就朝他头上弹了一个响崩:“废话!可关你鸟事,你逃个屁啊?!”

受了训的江节抱着头蹲在了地上,眼睛疑惑地瞪着生气的人。

阿城皱眉,一把拉起他指着不远处在黑暗中闪着光的地方,恶狠狠地命令:“进去!”

“不,”江节死命摇头,好像那边是十八层地狱,“我要回去……”

“你他妈的给我进去!”阿城火了,口气森冷。

“不要!”江节也硬起来,使劲甩开阿城的手,人直往后缩,只差没有撒腿跑了。

“你在怕个什么东西?你和他们是一类人,老弟?!”阿城瞪他数秒后,软下口气。

“我……我……”江节抖着嘴唇,语不成句,他靠着墙大口地吸气,闭起眼,那黯淡的灯光下,两个男人吻在一起的画面立即清楚地跃上眼膜,他们转动着亲吻的角度,看上去那么尽情,那么……自由,可他就是害怕了,只想逃开这一切。

阿城冷眼瞧着他,突然欺身上去,两只强壮的手臂往墙上一撑,把只顾吸气的家伙围在自己的胸前,话没说就一口吻住那半启的双唇。

“你……干……”江节吓懵,呆了好一会儿,才手脚并用地推搡死命压着自己的人,背抵上粗硬的墙,很痛。

阿城没理他的挣扎,手臂一弯一折,把他的头颈固定在自己的制力范围内,让他的身体动弹不得,他吮舌忝着像贝壳一样紧抿起来的嘴唇,很用心也很强硬,他要叩开它,就狠狠地咬了……

“痛……”突如其来的刺痛让江节想叫,嘴梢一张,被柔软潮湿的软体物侵掠后填满,它在口腔里翻天覆地与自己的器官皮肤缠绵,脑子霎时变得白茫茫,思想在远离,只有急促的呼吸夸张地响彻在耳边,自己的还有阿城的。

“怕不怕?”好一会儿,阿城终于放开了,他哑着声音问。

江节抿着湿润的嘴唇没有回答。

“怕不怕?厂阿城放大声音又问了一次,近在耳边,震得炽热的空气散了大半,留下一些些禁忌。

江节还是没有回答,突然握拳直朝阿城胸前挥去。阿城没躲开,痛得发闷,冷汗都下来了。

“进去。”他再一次要求他。

“不要,我不要……”江节还是摇头,靠着墙缓缓坐倒在地上,缩起身体,颤动着肩胛,无声地哭泣。

阿城怔怔地看着他,有些无措了。“我只想帮你……”他喃喃地解释,陪着哭泣的人坐倒在地上,仰头看着漆黑没有星光的夜空,轻轻地长叹。

“你干嘛一定要那个不会给你爱情的人呢,何苦啊?”他问他,疼惜地。

“你瞧,那里面的人不是过得挺开心吗?”

“你非得把自己整死了才高兴吗?”

“我真的想帮你,我不想看到你重走我经过的路……”

江节抬起头,睁着泪眼看向旁边观天的人。

阿城轻笑,像是自嘲,有点冷:“我跟你说个事,你不许笑话我哦。”

江节连忙点头,阿城伸手模了模他的头发,用事不关己的淡漠口气诉说起来。

“我十一岁进市少年武术队,一共待了五年。队里有个师兄,比我大一岁,人长得很帅,和我一样练棍的,而且部练得不错,我们两人常常一起练,对打,单练,陪练,形影不离,他对我很好,好得以致于我误会了。”

阿城苦笑了一下,冲着空茫的天空。

“因为对自己的倾向了解得早,我开始对他发起白日梦了,觉得只要自个儿对他好,整天想着他,终有一天他会有所了解而接受我,就像你现在这副蠢样。”

江节低下了头,不敢接受对方投来的轻飘眼神。

“十六岁那年,我鼓足勇气对他表明了,他没说什么地认真听着,然后笑了笑,还亲了我一下,我当时就乐傻,差点没有昏过去。”

阿城说着,嘴角又泛起一丝笑容,不知是讥刺自己还是想到当时幸福的心情,有点深沉,江节看不清。

“他让我写封情书给他以示纪念,然后两人就正式交往,他这样对我说。浪漫吧?你知道后来怎么着?”

江节摇头。

“一个月后,我被送去心理治疗,强迫退队,他被选去参加全国比赛。”简明扼要让人模不着头脑。

“呃?”

“小笨蛋!”阿城无奈地笑了,“比赛资格只有一名,本来是我的。他把那封情书交上去了,就变成他的了,懂了吗?”单草地解释了一下,他把眉头皱成一团,使劲忍受着某种痛苦。

江节沉默了。

“你知道我明白这件事之后是什么反应吗?”阿城还是笑着问他,他撩起自己的衬衫露出健壮的月复部。“你看!”

江节瞪大了眼睛,天黑什么也看不见。

“凑近点,怕个什么啊?!”阿城瞧他的呆样就不耐烦了,伸手抓拎住他脑后的衣领往自己月复部按。江节猝不及防,差点一头撞了上去。

阿城从口袋里掏出个打火机,敲出一簇火苗,贴近自己的月复部。火光照耀之处有一条伤疤,像娱蚣一样丑陋地爬在光洁的皮肤上,映着火光也能看得出它可怕的肤色,狰狞地扭曲着。

“我给了自己一刀,可惜没死成。”

火灭了,江节凭空打了个寒颤。

“其实我不是很想死,只是想尝尝这刀痛,果然要比心痛畅快得多。”阿城似乎依旧在笑,他放开了江节的衣领。

江节没有离开,他伸出手指划着那刀痕,轻微的,怕碰痛对方似地仔细抚模着。

“别乱碰。”阿城抓住他的手拉开,把衣服放下。

“痛吗?”江节认真地问。

阿城没好气地拧上了眉头:“痛你个头啊,都几年前的事了。但不要朝人家身上乱模,知道吗?”

“为什么?”

“为什么……我操!那你给我模模看?”

“我又没有疤,没什么可模的。”

“模别处也行……”

“什么?”

“没什么……”阿城无力地叹气,站起身来,“走啦走啦,你不去也行,寝室楼也许还没有关门,咱俩回去吧。”

江节也站了起来,有些敬畏地瞄了一眼旁边的阿城,觉得他挺了不起的,敢拿刀子往身上扎,想起几年前被李沐雨打几下就痛得直哭的自己,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鬼看个什么啊?”阿城横了他一眼,独自走向前去。

“喂,你刚才干嘛亲我啊?”江节想起了什么似的,追上去就问。

“什么……”对方一副装糊涂的口气,头也不回地直向前冲。

“你才亲过我就忘啊,不会吧?”江节盯着不放。

“啊……那个……啊,不知道,什么原因啊……哈哈,忘了。”

了解一个人的痛苦其实是件残忍的事,因为会有比较。

江节知道自己在无意识地享受和阿城相比较下的优越感,他了解李沐雨绝对不是像阿城师兄那样的烂人,但他们可能有一个共同点,不会对同性付出爱情。

他尝试着继续想像自己对李沐雨告白时会得到什么境遇,自然无法像几年前那么单纯地往好的一面去想了,当然,他也知道不至于落得像阿城的下场那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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