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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野理直气壮 第19页

作者:光泽

主子的感情事,没人明白啊!

只知那姚家姊弟来了又走,水寒的心彷佛也跟着走了。

飘向不知名的地方,在大雪地中,只剩下一具壳,无意义的行动好像在逞强的表白不在乎;偏偏一看就知道他在乎啊!

但主子的感情事,又有谁能管?

即便管,又如何能让他再活起来?

所以水家众人静默,所有人都静静的陪着水寒,静静的除着雪,静静的等着他下令开挖那块冰。

天渐渐的亮了,下雪的日子只是从黑变灰的差别而已。

水寒还是没有任何指令,众人解散下工,他静静的走回水家大宅,不回自个儿的房。

他没用膳就直接睡了,睡在暗房里。

直到夜晚才离开那儿,和娘亲刘氏一起用晚膳。

明明很多人一起用膳,但在主人桌上,就是静得针落可闻。

两个月前吱吱喳喳、有堆绝色男女边吃边闹的情景,已是过往云烟,像从未有过一般。

看着儿子像木头人,刘氏的心疼是无人能体会。

“儿啊,今儿个田里还有活吗?”

其实已经开春,又是大年,早就可以收工,但水寒到冰田,所有家人也怕他出事般的紧跟着。

水寒摇摇头,“三座冰窖已满,今年老天很帮忙。”说完,便又静静的夹菜入嘴咀嚼着。

儿子有必要吃饭吃成这个样子吗?

“儿子,今年咱们要不要改请个好厨子?伙食不可马虎的。”吃过衣衣手艺,刘氏觉得该增加所有人的福利。

“娘决定就好,儿子没有意见。”水寒没有太大反应,说完便又静静的扒饭入嘴咀嚼着。

无可无不可的吃饭态度活像在慢性自杀。

刘氏心里很急,“那……请谁?”

水寒吃饱了,放下饭碗。“随娘的意思去请吧!”

刘氏可火大了!她养的是儿子,可不是活死人,这两个月来要死不活的样子,她看了就觉得生气!

好似被姚衣衣的冲动给感染了一样。

“好,为娘的请沽饮阁的人来掌厨。”

原以为这话能激起反应,未料那落入池子的小石头一直沉、一直沉,半点涟漪也无。

“沽饮阁的厨子不会愿意屈就,单帮这几百人备日常的膳食。”

刘氏眉心皱得能夹死苍蝇,“咱们高薪请,还怕请不来人吗?”

水寒点点头,“就随娘亲的意思吧!”

刘氏快要气死了,他当她真在说厨子的事啊!

她只是不明白儿子和姚衣衣发生什么事了!姚家来接人那天,水寒砸烂了自个儿屋子后,就成了这副死德行。

“水寒,你到底是怎么了?也说句话呀!”

“儿子没事。”水寒淡淡的望着娘亲。

“这是没事人的样吗?娘很担心啊!”刘氏眉头皱得更紧。

“让娘担心,是儿子的不是。”

“你……你要气死为娘的啊!”

水寒的大眼一动,“儿子不敢。”他只是什么都不愿想。

特别是姚衣衣的心情,他不愿想。

她根本不喜欢他,还希望他娶她的妹妹……

他真的不愿想啊!

突如其来的一滴男儿泪“答”一声落在案上,那泪的主人面无表情,也不明白自己落了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刘氏心头一软,想起了什么。

“你明儿个去城里一趟,完成一桩买卖。”

唉!事情总要儿女自己解决,她再急也没用,当年亲事如何,是儿子的业障。

水寒点了下头,“什么生意?”

刘氏握住了儿子的手。“去京醉楼送块冰,年前楚小姐说要用冰雕东西当成看盘,开春和对门沽饮阁抢生意。”她看着儿子点头,又补上了一句,“儿子,今儿个既然没事,你就别去冰田,待在家里自个儿好好想想,想想你打算怎么做吧!”

“想什么?”水寒抬眸。

刘氏可不准儿子再逃避下去了。

“想和姚家的女圭女圭亲啊!据说姚尔尔已经答应要嫁巴蜀季家季清澄,姚衣衣现在还没个定夺,若人家姑娘在等你,别让人家等太久。”

这些天不听不看也不问,刘氏抛出震撼消息,正如平地惊雷。

水寒抽了口大气,眸射精光!

“什么?!”

姚家爷爷、女乃女乃、爹爹、娘娘、尔尔,和彩衫,一共六个人全都异口同声望着大夫尖叫。

那在大过年被挖来、耳朵又快被震聋的大夫,极勉强的点了点头,“没错的。”

“再诊一次脉!”已经焦躁不堪的姚彩衫紧扣着老大夫的臂膀。

那老大夫揪着胡子,不认为有必要再诊第十一次脉,他自个儿也很惊讶,反复的号脉,最后还是做出这个诊断。

“不需要再诊,情况不会变的。”

姚彩衫松开手指,姚家众人无助的互望着,而后他们全望向说是郁结于心而暂时晕眩的姚衣衣。

“喜脉……”不知是谁重复了大夫号脉的结果。

姚衣衣此时人事不知,并不晓得事情将要天翻地覆。

第九章

贩冰一般是用牛车载运。

但天还未亮,水寒为了求快,却驾着一辆马车运冰,快马飞驰在驿道上,到了城门口,等着城门一开,就要进城去拜见姚家。

他已经想得够清楚了。

他要姚衣衣,或许她也在等他!

那天早上或许是桩误会罢了,而他什么解释机会也没给她!

她看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甜,不可能有假,她是喜欢他、在意他的!

他真蠢!

心急如焚的时候,等待是件极冷残的酷刑。

待延兴门一开,水寒几乎是发疯了般驾着马车往里冲,第一时间赶到安邑坊内最大的街上。

虽然心里很急,水寒还是决定把公事给处理完毕,然后再来好好的解决和姚衣衣之间的心结。

水寒急忙、用力的扣着京醉楼的大门。

半晌,那精雕细琢、新刷过的大门缓慢的敞开--

“原来是你,水公子要找楚小姐?”照常的对襟短衫、一头青巾的季清澄问道。

水寒没料到会在京醉楼看见他,表情诧异。

他往季清澄身后一瞥,更惊人的还在里面,在酒气未消的楼里,华自芳已经醉趴在案上,而乐逍遥仍喝个不停。

“婚前不能独处,所以我和华公子宿在这儿,昨夜乐兄来,咱们喝了一夜。”没喝几杯的季清澄能读心般的径自解释着。

乐逍遥瞇着双魅眼,一见来人,热情的唤着:“哎呀,水老弟,来来来,喝一杯吧!华老哥拉着我们喝,自己先醉了,单喝没酒伴,不尽兴啊!”

水寒还有要事在身,不愿多留。

“我找楚小姐。”

对门,沽饮阁内。

才清醒没有几炷香的姚衣衣捂着肚子,一脸错愕,而姚尔尔则是开心的望着她。

“太好了,对不对?大姊,妳怀上水寒的女圭女圭,这下子正好顺理成章的嫁给他啊!”

姚尔尔在所有人中,是第一个感觉到姻缘天注定,既然大姊和水寒木已成舟,就该顺水行舟。

姚衣衣还没进入状况。

娃?她已是娘?

“我怀上娃了?”

姚尔尔用暖被盖紧了她的身子。

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有孕在身,得多保重呢!

她虽然不能生女圭女圭,但她真为姊姊开心!

“是呀,昨儿个大夫来诊过脉,说有十成把握,若十个月后不是喜,咱们可以去拆他的招牌。”

姚衣衣仍旧不明不白。

娃?谁的种?

“这是谁的女圭女圭?”

姚尔尔推了下姚衣衣的额。

那一天是她为大姊送的衣裳,什么事瞒得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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