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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野理直气壮 第16页

作者:光泽

姚衣衣快速的洗去了身上的油烟味,现正揽镜打扮着,姚尔尔抱着个温杯,坐在案前啜饮。

看妹妹没有动作,做姊姊的不禁出声催促。

输人不输阵啊!

“尔尔,妳怎么还不换衣裳?今儿个是大节日,穿漂亮点,让众人惊艳一下!”

姚尔尔又喝了口花酿,浅浅摇头。“无所谓啊,大姊,妳穿漂亮点就够了。”她有自知之明,再怎么打扮也美艳不过人的。

姚衣衣听见这自怜言语,丢下镜子,扳起了尔尔的小毕子脸。

尔尔虽然长不出肉来,但也不丑呀,现在是以女人丰腴为美人基准,但她觉得像尔尔这样也不坏。

细致的眼、耳、口、鼻,精精巧巧,很是可爱。

“尔尔,大姊和妳说过了,妳也是个可人儿,怎么老放弃自个儿?况且那华自芳的花确实有效,妳的脸色最近真的不差呢!”姚衣衣一和尔尔说话,口气便温温软软,硬不起来。

听见华自芳的名字,姚尔尔脸色浮起红云。

姚衣衣哭笑不得,“唉!尔尔,妳不能嫁他啊!”

姚尔尔的血色瞬间消失无踪,逼得姚衣衣急忙改口--

“要嫁人也还有别人可以选择啊,像那水寒也是个好男人,全天下不是只有华自芳值得嫁啊!”

姚衣衣一说出口,心里便又是一阵绞痛,活生生、血淋淋的痛。

闻言,姚尔尔脸色突然大变,诡异的看着姊姊。

“大姊,妳居然是这么想的,那水公子可知道?”天啊!大姊打算要水寒娶她吗?姚尔尔大惊失色的问。

姚衣衣搔搔脑袋。“什么知不知道的,他是未婚夫之一,娶妳是天公地道。”

话才一月兑口,又是一阵心痛,吐不出又吞不下的痛苦,让她好难受、好难受。

姚衣衣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这么严重的不适?

姚尔尔可不敢苟同。

唉!她的大姊要自觉亏欠她到何年何月呢?况且她不嫁水寒,也不嫁华自芳,她谁也不嫁。

这副身子骨早早会坏,她不能害人的。

“大姊,我不嫁人。”姚尔尔语轻辞浅的说,淡漠得就像毫不在乎。

姚衣衣敲了下妹妹那不知变通的小脑袋瓜儿。

“怎么又讲这话呢?!我带着妳南下、北上跑这一遭,就是要亲眼看看未来可能的婆家,好把妳给嫁出去啊!”

姚尔尔明白姚衣衣的一片苦心。

“可是,我还是不能嫁人,没必要害人啊!”

姚衣衣用力的摇着妹妹的肩膀。

“什么害人?妳不能老这么想的,这可是妳的幸福,妳要积极一点,不能无所谓的!”

“我老病着。”

“既然吃花露对妳有效,那咱们可以固定的买、大量的买,让妳当饭吃,妳的身子总会好的!”

不明白姊姊的信念是从何而来,姚尔尔又是一叹,仰望的眼睛里,有着莫名的闪烁。

“就算真能好了,我也不想嫁给水公子。”她看了姚衣衣那不自觉猛然吐口大气的脸,心知肚明。“大姊,倒是妳该多想想水公子……别让他白费心。”

什么费不费心姚衣衣不明白,她只知道尔尔需要被人呵护!

唉!季清澄若有心,她就把妹妹嫁给他。

“妳才应该多想想水寒,别再想华自芳了。”姚衣衣一说出口,心情又低落了。

姚尔尔摇摇头,“身不由己,心也不由己啊!”

姚衣衣拿来脂粉,“别说什么不由己的,大姊不会让妳寂寞的,”帮妹妹上妆,她一直觉得她真的很可爱,“妳只要考虑自己就好了。”

姚尔尔无法如此自私。“大姊,那妳可考虑过自己?”

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姚衣衣一愣。

姚尔尔细看姊姊的表情,就知道她大小姐早忘了自己也是那桩女圭女圭亲的主角之一。

姚衣衣不是个会为自己打算的人,她不能误了自己,又误了姊姊。

“大姊,我不会嫁华自芳,除非爹娘和彩衫嫌我,否则我打算一辈子不出阁。”

这个想法早已深植,只是姚尔尔没想到出门一趟,会遇上个让她心动的男人。不过,她也打算将这份情感藏在心底。

“大姊,不要考虑我了,帮妳自己的未来幸福多盘算盘算吧!”

知道妹妹个性虽然软弱,打定主意也是不会回头,姚衣衣梳着尔尔的发,却是皱眉不语。

除非能让尔尔幸福,否则她无法思考自己想要什么。

桌上摆着盘盘精美菜肴。

这儿上一道冰霜酱肘花,那儿就上一道胡法烧全羊;这儿推一道百味馄饨,那儿推一品双色团团;这儿出一盘金镶玉带糕,那儿陈一笼糯米桂糖粢……

姚衣衣和楚小南是把能用的都用上,能做的都做绝了。

不过,除了菜好得让人难以动箸,现在案前男男女女正疑惑的,却是面前小小酒盏中那清如水般的液体。

桌上姓氏不少,姓姚的、姓水的、姓刘的、姓季的、姓华的,都没见过此物。

姚衣衣打小到大生在卖酒家,喝过不知多少种酒,也没看过这玩意儿。

闻起来有酒味,却浓得很,一闻就让人有点醉,原本抛青春的琥珀色和独有的蜜香也没了。

“逍遥,这是抛青春?”姚衣衣喃喃着。

乐逍遥悠悠然地笑着,“我这趟南下,见华家蒸馏百花取露,一心想试试能不能拿酒来蒸,这酒确实是由抛青春蒸出来的。”

众人还在怀疑,水寒见这液体不过就是由酒变来,豪爽性子一来,也没多想,一口便灌下。

辣味冲喉,一路到胃都像火烧,男人忍住了才没咳出来。

“这酒好呛的味道。”

水寒喝过几回抛青春,肯定不是这个味道,原以为味道会更香、更甜、更浓,却没料到单就酒味被留下来而已。

看水寒喝,姚衣衣也不迟疑,跟着灌。

哇,我的娘喂!这是酒吗?!

“逍遥,这什么酒啊?辣死人了!”酒量极好,姚衣衣却只一杯便昏掉了,“怎么这么烈?”

桌上众人这下更不敢喝了。

看着能千杯不醉的姚衣衣脸红,楚小南嗅了嗅,也觉得事情奇怪。

“这酒好像很易醉?”

楚小南问话一出,自尊心极高的姚衣衣又倒了一杯酒,送到唇边就饮,也不啰唆。

倒着空杯,问向对桌女人,“怎么,京醉楼的小姐还怕醉呀?”菜肴分不出上下,喝酒,姚衣衣可有把握了。

“卖酒的人喝醉,那可丢人了!”

丙然,请将不如激将,楚小南冷笑着,一气便饮,呛岔了气也不管,一杯倒过一杯。

“喝就喝,谁先醉就是谁输了。”姚衣衣也不是省事的,不服气的跟着喝。

她觉得很奇妙,这酒虽烈、虽难入口,却让人想追着喝,喝了一杯便停不下了。

男男女女看两女喝得像没事人,也跟着开始喝,加上好菜助酒兴,愈喝愈是开怀,愈是开怀便愈是不可控制。

水寒向来饮酒如饮水,鲜少有醉意,不过十数杯后,便有些头昏脑胀,情况不妙。

男人一双眼睛有些迷离,而在灯影摇晃中,男男女女都开始呈现东倒西歪的模样。

醉意快得难以想象,眼前人物全都化身为魑魅魍魉,群魔乱舞,他连忙按住酒兴上来的姚衣衣杯口。

“这酒怪……不像平时喝的……”水寒一说话,才发觉自己口舌迟钝,说话也不清楚了。

蚌性极强的姚衣衣也觉得糟,但楚小南不停杯,她不能示弱。

“别揽我,让我喝!”姚衣衣一口气说完,将红艳的小脸欺在理智尚存的男人面前,“你也喝,水寒,你也喝嘛!”

原是劝人停手反被劝酒,水寒在姚衣衣的强逼之下,又灌了几大盏,浑身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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