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得人激的武豪豪听他打趣的口气,也跟着火大了。
喂,她是救他,又不是害他去死,而且她又没有受重伤,干什么要像她犯了大错一样亏她呢!
“没有,我是没有,”武豪豪鼓起腮帮子,挤出一个凶狠的表情,“不过,没有我,你搞不好刚才已经死了。”
吧歌气得差点伸手掐死她。
她就不能乖一点、听话一点、温吞一点,不要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吗?
能放手让她去打的,他绝对不会怀疑她的能力,但面对枪弹,她难道不能多一点点警戒和自觉?逞一时之勇,可能会让他一辈子痛苦啊!
“这是假设,假设结论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那你假设我被子弹射中,也是没有意义的举动。”
明明是相向的心意,在双方一个发神经、一个粗神经的情况下,愈闹愈不可开交,加上干波和秋池若水在一旁帮着干歌,让孤军奋战的武豪豪更不可能拉下面子来承认自己的鲁莽,她方才一看到可能危及干歌性命的子弹,根本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但是她现在骑虎难下,只能硬气到底了。
听她的口气仍旧不逊,干歌气到发颤,一看到还挂在床柱上的手铐,立刻用它扣住了女人的手腕。
两权相害取其轻,锁着她,她虽然会勃然大怒,但绝对比失去她好!
“从今天起,妳不可以出门,给我安安静静的待在这里养伤。”干歌咆哮道。
从没受过如此屈辱,武豪豪的怒意一发不可收拾,用尽全力一扯,那个坚固的手铐没事,但在几天前被干歌拉扯了整夜的床柱应声断成两截。
“凭你,锁得住我?”武豪豪揉着手腕,反唇相讥。
吧歌眼眸微瞇,表情阴晴不定,半晌才咬着牙开口,“为了妳的安全,我明天去找单双,要她收回命令,让妳马上离开干阳堂!”
武豪豪冷笑几声,气喷在他的鼻子上。“那好,你去找队长,我明天回家,告诉我爸我结婚了,然后将我们的婚事昭告天下,帮你分散攻击注意力。”
“妳敢?!”
“等着瞧!”
第七章
冲动的去了一趟侦十队,不但没让单双撤回那该死的“在职进修命令”,还被她嘲弄了一顿,意外的弄乱了一池春水。
而又在什么时候心底已跑出了那一池春水?
才不过七、八天,他就恋上了一个人儿?!
时机太糟糕了,可这种事情没有对的时间点。
知道那桩婚姻是个玩笑,明白豪豪是为了打架才留在干阳堂,现在他又是个箭靶,在他身边实在太危险,而若水那个孩子又谁不好喜欢,偏喜欢这个除了长相可爱,个性既差又固执,在床上会说色老头调戏话语的女人……
或许拔掉戒指,拎起来丢出去,这种方法对她这暴力女无效,但为什么他始终没提过要和她离婚?
连想都没想过,甚至连想象她手指上戴着另一个男人送她的戒指都不用,就可以清楚预见自己绝对受不了。
舍不得和她离婚的理由被旁人点出来,尤其是被单双,还真是让人不甘。
可是被人强硬的道出事实,解开了他心中的一片混乱,令他不能再视而不见,也是个解月兑。
知道了真正的想法,接下来,只有选择要或不要的余地。
要她,该怎么要?
不要她,该怎么切断一切?
好棘手的问题,该拿豪豪怎么办?!
揉着太阳穴,干歌觉得头痛到难以言喻的地步,而且还下意识的不想解决问题,因为不想和她分开。
可是她不能留,她太冲动,做事又不思前虑后,会导致生命危险,再加上目前计画正在进行,他不想碰上需要在阿汐和她之间做抉择的两难。
从侦十队到干阳堂的这段车程,干歌没能找出答案,只能任情感的泥流不断的将他往深不见底的深渊里拖。
老大阴晴不定的神色也感染了周遭的人,充做司机的小弟在停下车后,战战兢兢的说道:“大哥,到家了。”
抹了下脸,干歌要自己不能再动摇,一推开门,就发现有人快步的跑上前来。
“大哥,大姊不见了!”
不见?!豪豪怎么可能会消失,他把她锁在地牢里啊!
“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的?”
“刚刚送午饭去,发现气窗的铁条被拉开,大姊个头小,大概从细缝钻出去了。”说话的人语气战栗。
吧歌脸色铁青,嘴唇发白。
一想起她曾说要昭告天下她是他的妻,帮他分摊风险,他就巴不得把她抓来拆吃入月复!
“带种,豪豪,妳真带种,居然给我逃出去了!”干歌一字一字,咬牙切齿的说。
接着,他又回到车子里,怒不可遏的去找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女人!
*
走在热辣辣的阳光下,武豪豪束手无策。
回家和老爸宣布她已结婚,尽完基本孝道,接下来她应该想办法让所有黑帮分子都知道她是干歌的老婆。
不过,该怎么散布消息呢?
她唯一想到的方法是登报,但打电话去报社,才知道除了要钱,还要排时间,最近广告很多,要等一个礼拜。
想起看电视新闻很多人在开记者会,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
早知道就把先前公开秋池若水动向的网页记起来,那她只要去网咖就能准确的把消息散发给黑社会了。
唉,她只管打架,什么事都没兴趣,这下可好,连想公开一件天大地大的事情都有困难。
可是她昨天话说得那么满,做不到多丢脸啊!
她死也不要让干歌看她笑话。
吧歌明明很少笑,但她脑海里却闪过他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笑容贱得让人想踹一脚的画面。
她只是想保护他嘛,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武豪豪满月复怨气无处可发,突然,灵光一闪。
吧脆找个混混练练拳出气好了,顺便报上干阳堂堂主夫人的名号。
“噢呵呵呵,堂主夫人耶,听起来还满威风的,找一天和干歌换一下职位,当当堂主好像也不赖。”
在大马路上,不顾旁人疑惑的目光,武豪豪仰天大笑。
她沉醉在自己的想象中,不久,笑声突然停了,她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
“该上哪里找混混咧?”她自言自语。
下午两点,大白天的……
这个时段电动游乐场只有跷课的国中生,赌场只有没事干的阿公和阿妈。
黑帮的各个堂口,她没带名册,就算找到地方,顾名思义,黑帮就是天色黑了才出没,现在肯定在睡觉。
“啊!真烦,真烦啊!”武豪豪气得大叫,搔了搔本来就松乱的头发。
这时,一阵脚步声迫近,武豪豪警觉心蓦地升起,转过身,发现一伙人将她团团包围。
武豪豪高兴不已,双眼发亮。
“别人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没想到我是人在路上走,喜从天上来呀!”她活络一下筋骨,开心的说。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对方盘算的眼眸闪着精光。
“妳就是武豪豪?”
武豪豪倨傲的颔首。“好大的胆子,敢叫本小姐的名字,你是谁?报上名来。”
“妳可是干歌的女人?”对方不答反问。
武豪豪一愣。
咦?她还没开始宣传,怎么就有人知道她是谁?
“谁告诉你的?你怎么会知道的?”武豪豪天真好奇的追问。
“这个问题,妳去问阎王吧!”说着,对方做了个手势。
但在对手扑上来前,武豪豪已经一个箭步上前,跃起高踢对方的脸,把那人踹得鼻梁断裂,鼻血奔流。
“你爸没教你做人要懂礼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