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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化木头男 第4页

作者:晴天

倪圣文皱眉,不解,“我做了什么吗?”

“你什么也没做,不过你的态度跟想法值得我借镜。”太过倔强也没好处,做人应该像他一样知进退。

倪圣文被她的搞胡涂,“小姐,我不是很懂妳的意思……”

“你不懂没关系,我懂。”她又用力握了下他的手,“谢谢你让我继续坚持下去!”

倪圣文依旧一头雾水,“那……不客气。”

“我会的!请你继续吧!像你这样能居能伸的男人不多见,简直是奇葩。”丁宣薇松开他的手,笑着转身离开。

为什么他是奇葩?

倪圣文不及追问,丁宣薇已像阵风般远离,望着她轻盈纤弱的背影,他满脸问号。

“她到底感谢我什么?我做了什么事让她这么开心?”问号一个接一个,他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算了,多想无益。”

他放弃钻营思考,提着采买到的食物步向归途。

第二章

空气中的沁寒冷意逐渐被燥热取代,春天的尾声渐渐消失于夏天的热浪中。

一个高大的男人在幽静的住宅区内蹒跚行走,他的左肩扛着特大号的帆布袋,右肩挂着登山旅行包,左右手上分提了一大一小旅行袋,最后在一独栋的红砖别墅前停下。

抬头瞄了眼别墅,他正想按门铃,却发现手上提满东西,索性将旅行袋全扔在地上,伸手按门铃。

叮咚叮咚!清脆铃声立即在屋内响起。

但屋内却无一丝动静,男人挑了挑眉,不信邪的频频按压门铃。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铃声依旧清脆响亮,但屋主就是没有一点反应。

“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家。”男人挑高眉毛,他相当确定屋主行踪,不耐烦的情绪迅速在心中堆积,最后干脆按着门铃不放,任由铃声响彻云霄。

连续不断的铃声终于获得响应。

“来了!来了!啊~~”从对讲机中传出一个喘气咻咻的男声,接着是一记惊叫,然后又是一串乒乓声响,末了还附带一声哀叫。

屋外的男人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忍无可忍的朝对讲机开骂:“倪圣文,你他妈的猪脑袋!快来开门!”

“来了,我来了……”倪圣文忍着从楼梯上滚下来所造成的疼痛,忙不迭奔到大门。

男人透过雕花的镂空大门瞧见倪圣文一跛一跛的跑来打开门锁,又忍不住大叫:“你出来开门做什么?”

倪圣文一脸呆愣,讷讷张口回答:“你按门铃,我当然出来开门。”

闻言,高大男人弯腰提起两只旅行袋,毫不客气的往他身上一扔,但倪圣文只是任由旅行袋落至脚边。

“妈的!安装在客厅的中控锁是假的啊!你只要按一下开开不就得了?还有,你手脚怎不机伶点将行李接住啊?”男人扭曲的五官显示他逼近发狂边缘。

面对他的爆斥,倪圣文无所谓的耸肩,对于他这种又急又爆烈的性子早已见怪不怪,也明白他只是嗓门大了点儿,心肠软得跟豆腐一样。

他不以为意的提起行李,“阿强,这次你回来得好早。”

“工作结束不回来要干嘛?”高大男子撇撇嘴,暴躁脾气表露无遗。

倪圣文皱眉,感觉奇怪地问:“这次工作的时间还真短,记得前不久才刚送你出门。”

朱夙强瞪他一眼,“听你说话的口气,好象巴不得我越晚回来越好。”

“我可从来没那么想过。”倪圣文赶忙澄清。

“妈的!总算回到台湾了,再继续在鸟不生蛋的地方待下去,我绝对会发疯!”朱夙强伸了个懒腰,心情总算可以暂时放松。

“那这次你会停留几天?”从以往的纪录看来,他大概也在家待不久,搞不好明天又接到电话,说走就走。

瞬间,空气凝结,朱夙强转头,充满戾气的视线扫过倪圣文的脖子,努力克制自己别犯下杀人罪。

倪圣文丝毫不知他已激起朱夙强的万丈火气,更不知道自己的项上人头有不保之虞。

朱夙强紧握拳头,“妈的!你不希望我回家是吧?”

倪圣文一愣,“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真糟,他又惹他生气,看来他又说错了话,“关心你的意思。”

“关心我?”朱夙强剑眉挑高,“关心你个大头!我在阿拉伯快晒成人干时,你在哪里?”

“我在台湾。”倪圣文老实回答,随即关怀地问:“不过你怎么没告诉我你快晒成人干了?你应该在这之前打电话给我,我好去救你,你不打电话给我,我怎么知道你快晒成人干呢?”

他绕口令般的解释让朱夙强一阵头昏,“妈的!苞你说话只会火气上升,不想讲了!”

朱夙强转过头,极力压抑高张的怒气,他还想多活几年,不想被倪圣文气得爆血管而英年早逝。

不料他才一脚跨进客厅,双眼即被眼前的景像吓得无力眨动。

倪圣文一派自若的提着行李进门,感觉到朱夙强的沉默,便转身询问:“阿强,你怎么了?”

朱夙强眨眨眼,试图眨掉眼前的影像,但他发觉这只是自欺欺人,他抖着声问道:“这里是……我家吗?”

倪圣文看了偌大的客厅一眼,觉得没任何异状,“是啊!你才出一个月外景,就忘了自己家长什么样了?”

朱夙强是电视台某个知名旅游节目的编导,身兼编剧及导演两职的他责任感强烈,从行前的打点,到节目的行进编排,绝对要确认到完美后才肯带着工作人员出外景。

离家工作个十天半个月是家常便饭,有时在家还待不到三天就又收拾行李出国去了,常常让倪圣文忘记这室友的存在。

疤较于倪圣文的平静,朱夙强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他瞪视着眼前的景况--引以为傲的樟木茶几上堆满了各式泡面面碗,千里迢迢从印度扛回来的拼布地毯不但看不出花样,上头还堆满一袋袋的垃圾跟宅急便纸箱:不知名的纸张、信件及广告单散落地板,空气中还飘荡着一股奇异的腥臭味。

“天啊!天啊--”朱夙强忍不住哀嚎,好似眼前是灭门惨案的可怕场景。这真是他的家吗?一个月前明明不是这样的,那时他把色彩缤纷的拼布地毯彻底清洁一番,还特意为樟木茶几上蜡,擦拭到光可鉴人才罢休,现在呢?

他从意大利搬回来的顶级沙发上,还堆满了衣物、面纸空盒及不知名的诡异物品。

大步一跨,朱夙强从沙发中抓出一个黑色物体,轻轻一嗅,闻到一股令人作隐的腥臭味。

“这是什么?”朱夙强语气不善的转身质问。

“那个是……”倪圣文顿了下,努力回想那团黑色物体的真面目,“啊!那是我一个星期前叫的海鲜披萨!”

“什么?!”朱夙强忙不迭将手中的恶臭物品扔开。“倪、圣、文!”

“什么事?”

待倪圣文反应过来,他的脖子已沦陷在一双熊灵大掌中,性命随时有不保之虞。

“我不过把房子交给你一个月,你就给我搞成这样!我的……沙发、茶几……”朱夙强双眼射出狠恶凶光,这些都是他宁可累死,也要扛回国的珍品,他费尽心思保养爱护,不料才离家一个月,回来却发现没一样保持原状,教他情何以堪啊!

“咳咳咳!阿……阿强,有话……有话好说。”

倪圣文的脖子被掐住不断地摇晃,让他连话都说不清楚,要是朱夙强再用点力,他八成要一命归阴了。

“没什么好说的!”朱夙强似是掐红了眼,不肯住手。

“阿强……”生死边缘,倪圣文只能不断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乱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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