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版登入注册
夜间

幸福和果子 第24页

作者:童瞳

向洁儿看他还是不愿把真相告诉她,不由得有些无奈,都到这种地步了,他还想瞒她瞒到什么时候。

她泪街于睫,哽咽地说:“明叔都告诉我了,他说……这些日本师傅根本就很难请得动,而且就算讲得到,开出的价码也肯定是天价,做出来的和果子还不一定符合台湾人的口味,你为什么要一个人默默承受这种苦,你可以告诉我,至少可以不用一个人在那苦恼、在那束手无策啊!”

她眼眶湿红,声音沙哑,可见得他不好受,她也没有多好过,这些日子她辗转难眠,起床喝水时,还常看到裴丹弼一人在阳台抽烟,那孤独萧瑟的背影,让她看了心如刀割。

“洁儿,说了只会让你更难受,这又何必呢?这点苦,我自己还承受得住,东亭轩是几十年的老字号,我不会允许它毁在我手上的。”抱着她,他更不舍,感觉到怀中的她频频颤抖,热泪在他胸前溢开。

她一直很想问他,为何不去找他爷爷,要是裴东亭肯出面,让幸福和果子重现江湖,那么肯定能挽回颓势,将甘之屋打得落花流水。

只是后来再仔细一想,她就知道答案了,一定是裴老爷相当顽固,不管丹弼怎么恳求,他就是不为所动。

抬起头,看他神情疲累,但精神依旧。她爱他,这就是她喜欢他的地方,不逃避、不退缩,就算天塌下来,也会负责任地撑下去。

这就是她要的男人,有肩膀、有担当,不过看他撑得这么苦,她还是好心疼啊!

“你这么棒,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我相信你一定能度过这个难关,不过,也要有好的体力才能处理更多的危机,我煮的这锅稀饭,除了有丰富的营养,还有我浓浓的爱,你一口都不吃,岂不是不给我面子?”她突然撒起娇来,难得的扮起小女人。

“讲得这么楚楚可怜,我要是不吃,就真的太说不过去了,好,我吃,你帮我盛一碗。”为了不伤她的心,裴丹弼告诉自己必须振作。

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向洁儿开心极了,突然她开日,语重心长说了一串话。“明天……我要到一所有求必应庙,请神明帮助你,这庙很灵的,要是你够虔诚,愿望很快就会实现,我想不出三天,神明就会来帮你度过难关。”

瞧她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他感到有些好笑。

“呵,我怎么没听过有这样的一座庙,如果真的那么灵验,大家去求财,岂不都发了?”他不信。

“才不呢,里头那尊神明是出了名的顽固,一般平民百姓,要是诚心不够,什么东西都求不来,但是,只要神明点头,那就是有求必应,想求什么祂都会答应你。”

“那改天,你也带我去跟祂求求看。”

“不需要了,明天我帮你去求就好了,你不用再去了。”她摇头,心里想着他去也没有用。

“要是真那么灵,怎么可以不去呢?我希望祂让我赶紧把你娶进门,就算要我跪上三天三夜,我也愿意。”看着她,“你说过的,心诚则灵,我会拿出我最大的诚意,让神明答应我的请求。”

向洁儿听了好窝心。他对她的好、爱她的心,她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忍不住上前抱住他,亲吻他的脸颊。

“我也爱你,不管你是富贵,还是贫困,我对你永远不离不弃,我相信神明会保佑你的,你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她嘤嘤泣诉,头枕在他的肩上,双手紧紧抱着他,她要给他温暖,支持他、鼓励他,让他有依靠,助他的事业再创高峰。

“只要你愿意这一生都守在我身边,我就永不放弃,绝不让你失望。”他承诺,他办得到。

“我相信,我永远相信你。”

她破涕为笑。只希望明天她去找裴老爷,真能让她有求必应,让她至少为他做点什么,真的成为他生命中最得力的好帮手。

第二天向洁儿正准备去找裴东亭时,一场西北雨下得真不是时候,整片天空阴暗不明,她撑着小花伞,走在第一次和裴丹弼相遇的街道。

还没走到那间铁皮屋,就看到裴东亭穿着雨衣将机动三轮车上的旧纸箱,一个个搬下车来。

也许是天雨路滑,突然,身形一个不稳,摇摇晃晃,连人带箱往一旁倾斜而去,幸好向洁儿跑上前从后头扶住他,他才免于摔个四脚朝天。

“下下下,下了一个礼拜,还下个不停,这什么鬼天气嘛……”脾气火爆的裴东亭,在站稳脚步后,这才回头——“你、你不是那个叫……叫……”

“洁儿。爷爷,才多久没见,你就把我的名字给忘记了。”她替他将车上纸箱卸下,铁皮屋上雨水滴滴答答,吵得让她非得扯开嗓门不可。

“对、对,叫洁儿,你这丫头,说好要常来看我,结果是隔了这么久,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拿下斗笠,裴东亭扇了扇,还请向洁儿到里头坐。“快进来,外头两大,别淋湿了!”

“爷爷,今天我来找你,是有事情想拜托你。”走进窄小的房间,向洁儿心中不禁纳闷,究竟丹弼的爷爷和丹弼父母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不然,为何放着大好日子不过,宁愿屈身在这种潮湿阴暗的环境。

裴东亭脸上笑容一逝,眉尾一扬,“哼,我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不过,你可别说你是为了姓裴那一家子来的,要不然,可就别怪爷爷不招待你了!”

“爷爷,很抱歉,我正是为裴家而来的,不管你欢不欢迎我,都听我把话说完好吗?”既然话早晚要说出口,与其拐弯抹角,不如开门见山。

“是……丹弼那小子要你来的?”燃起烟,裴东亭口气冷淡,跟刚才完全不同。

“不,是我自己要来的。”向洁儿将前几天的报纸拿给他。“东亭轩出了这么大的危机,爷爷你知道吗?”

裴东亭斜睨一眼,漠不关心地道:“关我什么事,就算它今天整家店都不见了,也不关我的事。”

“爷爷,我不知道您和丹弼的父母亲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但是关丹弼什么事,你们大人将家族事业放着不管,靠丹弼一人独自支撑,你可知他花费多少心力才让东亭轩在和果子界屹立不摇,他这么努力在维持着你所传下来的祖业,你怎能这么狠心,看他有难,还装作若无其事,裴老爷爷,他是你的孙子,他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不应该迁怒到他身上,这样是不公平的!”事已至今,她也不挑好听的说,一字一句,都敲进裴东亭的心扉。

“你怎么会这么替丹弼说话?你们俩!你们俩现在是不是在一起?”会这么替他出头,两人关系非比寻常。

“爷爷,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个人值不值得我为他这么做,如果值得,就算是普通朋友,我也会来,如果不值得,就算他是我丈夫,我也不会为他来求你,爷爷,请你放下心中仇恨,回去帮帮丹弼好吗?就算你回去后什么都不做,只要看到你,就是给他最大的鼓舞,你是他现在的定心丸,他需要你啊……”向洁儿哭着恳求,双眼迷蒙地看着裴东亭。

似乎吃了秤坨铁了心,他完全无动于衷。

“你不用再说了,我跟那个家已经毫无瓜葛,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回去的,如果你还要再说下去,我这儿不欢迎你,你请便吧!”他的心,瞬间被向洁儿给搅乱了。跟裴家的关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是洁儿三言两语就能让他回心转意。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单击键盘左右键(← →)可以上下翻页

加入书签|返回书页|返回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