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第二间房门,往内一看,又是一间与自己闺房相同的套房,只是这回是以天蓝色为主。湘燕心脏紧缩,难不成这又是安德前妻的房间?天呀!他究竟有多少前妻呀?
“这是安德少爷第二任妻子柳月媚的寝室。”海伦娜不等湘燕发问就说:“月媚夫人曾是香港红噪一时的名模特儿,高挑妖娇。少爷可以说是为她痴迷,不可自拔。”
狐狸精,湘燕忍不住这样想。“后来呢?”
“后来那个贱货偷汉,和别人跑了。听说他们因为怕被发现。因此在深夜开车逃离肯特,结果出了车祸意外丧生,真是活该!”海伦娜幸灾乐祸的说。
怎么她也死了?湘燕一怔。蓝胡子的念头又闪过她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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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马弗尔森,少爷的第三任夫人,生前最喜欢红色,所以这间房是以粉红色为主。”走进第三间套房,海伦娜这样说。
这会湘燕全明白了,原来安德每位妻子的房间陈列都一模一样,除了色系是依照每个女主人的喜爱而定。
生前,刚才海伦娜是这样说的,不是吗?莫非第三任妻子也香消玉殒?
“她……她是怎么死的?”艰涩地开口问。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想听下去,因为真相总是残忍的。
“上吊自杀。”海伦娜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说。
湘燕闻言惊骇,软弱地跪在地上。怎么会这样呢?这太悲惨、太可怕了!
“月媚夫人红杏出墙的事件对少爷打击颇大。他觉得自尊受损颜面扫地,难堪不已,从此整个人都变了。”海伦娜顿了顿,想着该怎么说才对。“这样说好了,一向对女人温柔体贴的少爷就得无情暴躁。一朝被蛇咬,他再也无法信任女人、信任爱情了。可怜的珍妮夫人,遭池鱼之殃,饱受蹂躏,终于受不了而上吊了。”
“不,不会的,我不相信!”湘燕激动地摇着海伦娜的肩,“你是在骗我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编这样一个残忍的故事骗我?”她不愿相信亲爱的安德会虐妻,害得一名无辜少女撒手归西。
海伦娜冷冷地推开湘燕的手,“我为什么要骗你?我有必要捏造谎言来骗你吗?告诉你少爷这样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我心里也不好受呀!”
“可是安德不是会对女人使用暴力的人!他那样文质彬彬,是不会胡乱动粗的!”湘燕有维护着安德,一心替他辩解。
“暴力?动粗?我有这样说过吗?”海伦娜蹙眉。“哦,不!男性优越感那么高尚的少爷是绝对不会动手打女人的。我所说的蹂躏,是精神上的。例如刻意冷落她,或用言语羞辱她。甚至在外拈花惹草,带别的女人回家等等。”
湘燕离言心一紧,莫非安德也采取同样的手段在对待她?虽然到目前为止,他不曾带别的女人回来激她,但刻意冷落她确是事实,也许这只是第一步而已。
“这样的婚姻,毫无意义,为什么不离婚算了?”
“因为少爷不肯,他是有意将珍妮夫人逼入死胡同的。”
“既然安德这么讨厌她,当初又为什么要娶她?”湘燕迫切地想知道。也许她的命运是与珍妮相同。
“显然不是因为爱。”海伦娜缓缓地说:“那桩婚姻是老爷作主的。老爷见少爷因为月媚夫人的事郁郁不乐,以为他是需要另一个女人来抚平了的伤口,重新点燃生命,所以在临终前为他物色了珍妮夫人。孝顺的少爷是为了让老爷安息才娶她的,其实他根本不信任她。”
这段话令湘燕心安不少,起码安德是自愿娶她,不像可怜的珍妮……
可是既然如此,安德又为什么要冷落她?湘燕不解。她能相信,他是爱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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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房间,第四任妻子。
湘燕明白了完全明白了。
第一间房间属于第一任妻子的,第二间房间属于第二任妻子的,第三间房间属于第三任妻子,第四间房间属于第上任妻子,而自己住在第五间,是安德第五任妻子。房间家全是依照次序排列。
安德已经三十二岁了,有过去也是正常的。只是湘燕万万想到,他竟先后历经了五任妻子!这太过分了!她为自己不值。
“说吧,他们怎么分开的?想来又是一段曲折感伤的故事吧!”湘燕无助地望着海伦娜。
“她叫松井纯子,是少爷在日本的一名大客户的千金。他们的结合,就是所谓的商业婚姻。”
又是一场别有目的的婚姻,湘燕心想。他们的分离是可以预期的,没有爱的婚姻岂能长久?
“老爷过世后,少爷正式接手他的产业。但从未独挑大粱的他,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学习,一时无法胜任,财务发生了困难。为了不让百年祖业毁于一旦,他娶了纯子夫人,利用岳父家雄厚的资金周转,解决了动作危机,重振雄风。”海伦娜平静地叙述。
“后来呢?安德对纯子好不好?”湘燕关心地问。
“少爷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当然会善待纯子小姐。”海伦娜白了湘燕一眼,像是在指责她怎么会这样问。
“可是后来他们并没有在一起。”
“要怪就怪纯子夫人命薄,没有那个福分与少爷白头偕老。”海伦娜叹了口气,“纯子夫人是个传统的日本女性,一心想为少爷生个儿子,让赫特家后继有人,虽然她明知道自己有心脏病,不应该怀孕,但她情愿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结果赌输了。”
听完了这个故事,湘燕难过地哭了。想来纯子一定很爱安德,才肯为他这样博命。她是真的很同情她。只是在同情的同时,湘燕又为自己感到悲哀。原来还有别的女人和自己一样可以为了安德牺牲一切,这个认知令她痛苦。
“赫特家历任的少夫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你当然也不会例外,劝你真早觉悟吧!”海伦娜突然恶毒的开口,“你颈上挂的那条项链——赫特夫人的遗物,是个不祥之物,历任少夫人都戴过它。艳红的石榴石,仿佛斑斑鲜血。那块入土受沁的白玉牡丹,是受过诅咒的,谁拥有它都将不得好死!”
湘燕不支地倒在地上,面无血色,直冒冷汗。“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讨厌我,要这样诅咒我?我就真的这么惹人嫌吗?”
面对四面楚歌的小燕子,海伦娜忽然心生怜悯:她,还不过是个孩子而已。”说真的,我并不讨厌你。唉!这一切都是命,要怪就怪你生错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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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你早点休息吧,今天一天,你也受够了。情绪太过激烈可是对胎儿不好的哦。”走到湘燕房间门口,海伦娜提醒她要为月复中的孩子保重。
“等一等,海伦娜。我们还有一个房间还没有看。”湘燕虚弱地指向第六间房间。
“那间房是赫特家的禁地,除了少爷之外,谁也不能进去。”海伦娜再度摆出一副扑克脸。
“为什么?那是谁的房间?”湘燕想知道关于安德的一切。
“不要多问,那不关你的事!”海伦娜神情不悦地提高声音。
‘好吧。”湘燕抿抿嘴。“那串钥匙,安德是交给我的。”她指着封锁安德过去的罗曼史的那一大串钥匙。
海伦娜注视了湘燕好一会儿,才将钥匙交予她,二话不说便掉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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