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景、这样的眼神,让她想起十四岁那年,她继父差点对她做出的丑陋兽行,十几年前的阴霾在这一瞬间又笼罩上她的心头。
“你叫了也是白叫,所有的人都在大厅里,不会有人听得到!”许文华伸出禄山之爪,毫不怜惜的一把撕开她黑色丝缎礼服。
“不要——”惊惧之色涌上她的双眸,她想推开他,却又不敌他的气力。
“乖,听话点,我不会亏待你的。”他的肥手抚上她光洁修长的大腿,正当他想一逞兽欲时,一股巨大的力道袭上他的背部,他被一双巨掌拖离冷蝶吻的娇躯。
许文华内心一惊,一对冷得不能再冷的黑眸,正透露着刀刃般冷冽的光芒,澄视着他。
“官……官……官总裁……”许文华一见到官铎耘铁青着脸,站在他的身后,差点被吓得屁滚尿流。
“放开她。”简短的三个字,冷冽得像是从地狱传来的。
许文华脸色苍白,连忙放开冷蝶吻,她慌忙半坐起身于,发现自己的上衣早在方才的挣扎中,被那个混蛋给撕毁大半。
“官总裁……我、我不是故意的啊……是这个骚蹄子勾引我的,要不然我会这样吗——啊——”
他话还没说完,一记又快又准的右勾拳,狠狠的朝他的左睑飞过来——
“哎唷!”许文华的肥脸被一枚飞拳给击中,力道之大几乎可以把他的牙给打断。
“妈的,你敢再说一句,我立刻扭断你的脖子!”愤怒让官铎耘连眼珠子都泛红。
“对不起,官总裁,我、我不敢了啦……”许文华心里大叹倒楣,羊肉都还没吃到半口,就惹来一身腥。
“给我滚!这笔帐我留着再跟你算!”
许文华连滚带爬的跑出去,官铎耘冲上前检视她,她上半身的缎面礼服早被他撕破,他立刻月兑上的西装外套,覆住她正剧烈颤抖的身子。
“你还好吗?”他的声音紧绷,深沉的双眼审视她有无任何外伤。
蝶吻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只用着一对茫然无神的大眼凝望他。
“蝴蝶,你怎么了?跟我说说话。”见她这副失神的模样,官铎耘不由得忧心忡仲。
这时,她的眼睑翕动了几下,一转过,看到官铎耘真的就在她身边,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好坏,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他、他差点对我——”话还没说完,她整个人投到他温暖厚实的怀里。
“都是我不好。”他紧搂着她,喑声说道。
“本来就是你不好!你知道吗?那个混帐差点成功的欺负我!”她愈说愈生气,抡起粉拳狠狠的往他胸口一捶——
这记拳几乎使尽她吃女乃的力气,但官铎耘眉头却皱也不皱一下,仿佛她对他所做的一切,他都愿意承受。
他轻叹口气,搂着她的头颅,让她依偎在自己的胸膛里,他温暖宽阔的怀抱为她带来安定的力量,渐渐平复她受惊的情绪。
“对不起,我刚才不该那样打你。”
“没关系,有我在你身边,以后任何人都伤害不了你。”
一听到官铎耘这么说,她再也无法再按捺满月复的委屈,索性埋入他的胸膛里,放声大哭起来。
这是她的人生里,头一次感到全然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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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会场回来后,蝶吻将自己蜷曲在蓄满热水的浴白里,仿佛只要待久一点,就可以将许文华那老不羞的指纹,从她的身躯上抹去。
她将身子紧紧埋在水里,但盘旋在脑海中的已不再是许文华猥琐的老脸,而是官铎耘既温柔又深情的脸庞……
她知道她已经爱上他了,而且陷得很深、很深……
她不能再放任自己贪恋他的温柔,这样子下去,她会变得不再是自己。
她承认,一开始她接近官铎耘的确是别有居心,但后来反倒是她渐渐迷失,最后还爱上官铎耘,这实在很讽刺,不是吗?
想到这里,一阵酸楚涌上眼眶,她将小脸埋在双掌之间,痛哭失声。
不能再这样了,真的不能再这样了……
一个声音在她脑海不断轻声扬起,她带着红肿的双眼步出浴室,拿起电话订了一张回纽约的机票。
在她失去自己的心后,她相信,这是她和官铎耘之间,最佳的结束方式。
任务失败!
蝶吻望着镜子可怜兮兮的自己,露出一个惨澹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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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展当天,展览会场里挤满人潮,媒体记者为了争夺采访官铎耘还大打出手,造成一阵混乱。
而当官铎耘在面对庞大的记者和厂商时,蝶吻却始终没有出现,他心底禁不住纳闷起来。
“何特助,你可以回公司一趟,请冷小姐尽快过来吗?”官铎耘朝着身畔的一个女性员工柔声说道。
“好的,官总裁。”何特助对他甜甜一笑。
就在官铎耘派人去找她的同时,蝶吻人已经到研发部大门口了。
“早安,阮组长。”蝶吻笑吟吟的打了个招呼。
“早安,冷小姐,有何指教?”他带着一脸温和笑意,从研究室里走出来。
“阮组长,是这样的,官总裁要我进储存室拿一剂“肝脏机能活化剂”的试管。”蝶吻的表情力持镇静,希望不会被人看出她的异样。
“他拿这个的用意是?”
“今天会有很多国内外厂商来会场,陈总想顺这个势推推肝脏机能活化剂,而官总裁也欣然同意了。”蝶吻的表情是“你知道的,这款药剂是德森今年狂打的药品之一”。
“原来如此,”阮组长点点头,“但非特定人士不能进去储存室,你应该知道这项规定。”
“官总裁也特别提到这一点,所以他不准我久留,顶多只能待五分钟。”她信誓旦旦的保证,“阮组长,你放心,就五分钟。”
“真的就五分钟?”阮组长有丝狐疑。
“对。”她脸上的笑容快僵硬了。
阮组长终于点点头,“那好吧!你快进去,只能停留五分钟喔!”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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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无尘衣,蝶吻立刻走到了储藏各式药剂试管的冰柜之前,很快就看到摆SB药剂的玻璃瓶。
不知道是不是室内温度太低,她的全身直打哆嗦,好不容易才拿起一个注射针筒。
只要将针筒插入玻璃瓶内抽取一些液体,将它们带回纽约,他们很快就可以知道SB第一代究竟是什么样的试剂了。
但不知怎的,她的双手在发抖,颤得好厉害,抽取药剂是件简单小事,为什么现在她做起来,会这么困难?
就在这个时候,官铎耘那张温和俊挺的脸庞,蓦然跃入她的脑海里。
脑海里顿时充满他的温柔、他的细腻亲匿……这一切就像是一段影片烧录在她的记忆光碟里,永远永远都抹除不掉了。
砰地一声,手中的注射玻璃针筒倏然掉落在地,滚到了最角落的地方。
蝶吻瞪着针筒发呆了半晌,心底涌上一股从未经历的忧伤,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一件事!!
当一个女人真正爱一个男人时,她永远不想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包括放弃自己一开始的目的。
泪水从蝶吻的眼角微微沁出,小脸盛满哀伤,她深吸一口气,旋过身子步出储藏室。
她什么都没有拿走,一切的一切就都留给官铎耘,包括她的爱、和他们之间的所有回忆。
她决定马上就回纽约去。
第九章
一个密闭式的私人空间,里头仅开着一盏晕黄的灯光,几十坪大的地方,只有一张高级长型的桃木会议桌,几张真木座椅,墙壁上则挂着一幅巨型液晶萤幕,萤幕中出现一张美丽绝伦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