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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假正经 第19页

作者:夏晴恩

“糟糕,有埋伏!”有人惊慌大喊。

几个人见苗头不对,心里更加恐慌了。“大哥,怎么办?”

上官倾云见有空隙,连忙欺身向前,空手夺下其中一人的长剑,而原本在他身后的护卫和船夫,也机警的加入战局帮忙。

前有来兵,后有埋伏,原本想绑人的反倒陷入了困境,一群壮汉面露惊慌,却只能边站边逃。

“啊!就说了流年不利,你还往危险里追?”远方的画舫上,印喜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发出尖嚷声。“快!快!快去帮忙!”她趴在船舷上,一边挥手命令,一边眯着水眸,试着从漫天的烟雾里,察看上官倾云的情况。

画舫急速行驶,湖面激起了三丈高的浪花,不等两艘画舫靠近,几名武装打扮的护卫全像展翅大鹏跃上了上官倾云所在的画舫,打算出手相助。

“大哥,援兵来了,咱们快逃啊!”

“不,一定要捉到那姓龙的,否则深雪她——”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兵荒马乱问,一枚火药无预警的飞向印喜,打算制造另一个祸端,分散援兵的注意力,上官倾云心头一颤,瞬间旋身奔向船舷。

“喜儿快趴下!”他放声嘶吼,本能的就想飞身救人,可惜体内的药性却阻碍了内力的运行,让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药落到了画舫上,然后轰的一声,炸碎整个桅杆。

坚硬的桅杆在一瞬间断成了千百片木屑,朝四面八方迸射,画舫也在瞬间失去平衡,剧烈的摇晃起来。

一阵天摇地动中,趴在船舷上的印喜,连半句呼声都还来不及发出,就被那强大的爆炸威力给震抛跌入了湖面。

她的身形娇小,跌入湖面只激起了小小的水花,甚至连发出的声音都极细微。

上官倾云吓得几乎魂飞魄散,顾不得迷药带来的不适,立刻纵身一跃,朝着印喜消失的方向迅捷游去。

“龙爷!”

前来相助的护卫们全都吓了一跳,却也动作迅速的瞬间兵分三路,一路追赶恶匪,一路替舞人一行人松绑,另一路跳入湖中帮忙救人。

“不行,火势蔓延太快,画舫就要沉了,快将人移到另一艘船上!”

“快找出龙爷和喜儿小姐,千万别让漩涡卷走了他们!”

“抓到三个人了,在其他船只靠近之前,快走!”

第8章(1)

耳边,仿佛还能听见那吓人的爆炸声和兵器交接的铿锵声。

柳眉紧蹙,印喜轻吟了一声,不禁缓缓的掀开沉重的眼皮。

“你终于醒了。”

低醇的嗓音忽然在耳畔响起,透过朦胧的视线,印喜模糊地瞧见有个高大的人影来到了床畔,她眨了眨水眸,好不容易适应了室内的光线,这才看清来人原来是上官倾云。

他一脸神清气爽的拉了把红酸枝椅子坐下,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墨香,越过他的身躯望去,就见圆桌上搁满了卷宗纸笔,显然他是在这儿待了好一阵子。

“我怎么了?”收回目光,她困惑地问,感觉身子格外的沉重。

“你摔入湖里了。”他淡淡回答,同时伸手替她拉拢暖被。

原本,她盖的该是透气凉爽的丝被,不知何时,却被换上了秋冬才会使用的绸织暖被,那厚厚的棉被盖在身上,热得她满身是汗,她还眼尖的发现,三面墙上的窗子,全都被人给紧紧的关上。

要命!究竟是谁想热死她?

耐不住一身的燥热,印喜作势就想掀开棉被起身。

“别乱动,你染上风寒,需要多多休息。”上官倾云按下她的细肩,阻止她乱动。

“我染上了风寒?”印喜不禁有些怀疑他的话:不是她自傲,打八岁让师傅收养起,她瘦归瘦,可从来没生过病。“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可能病了?”

“昨夜。”才想起昨日发生的事,上官倾云便不禁心有余悸的的绷紧了下巴。

“昨夜?”印喜眨着水眸,很快的也忆起困在水里的那份恐惧。

虽然她经由卜卦,算出他那日必有劫难,因此才会紧急请托姐夫——皇甫嗥月派人马救人,可她只顾着计划救人,却忘了替自己卜上一卦。

她才落入水里,便马上想起自己压根儿不会泅水,虽然她强自保持冷静,挥动手脚试图让身子往水面浮,可惜在火药的激荡下,夹在三艘船间的湖水早已变得暗潮汹涌,那强劲的水流冲得她头昏眼花,无论怎么使力,身子就是愈往下沉,结果一个岔气,混水便咕噜咕噜的灌进她的口鼻。

若不是他及时发现她,将她救到湖面上,恐怕她早已成为一缕芳魂。

残存在体内的那份恐惧,让她不禁微微颤抖了起来。

“没事了。”低醇的嗓音再次响起,上官倾云探出大掌,抚上她的女敕颊。

属于他掌心的那份冰凉,暖暖的镇定了她体内燥热,也镇定了他的不安,他的抚触是那么令人安心,她不禁闭上眼,本能的朝他偎去。

“没事了,别怕。”他继续安妩她的情绪,布满刀茧的掌心,轻轻的摩挲着她发烫的肌肤,感受着她的柔顺与细腻,以及她的依赖和信任。

只是下一瞬间,轻合的水眸却又突然睁开。

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忽然瞪起他来。

“你……看起来倒是没事。”她眯起水眸,语气里蕴满了不平。

“都是托你的福。”若不是她神机妙算,他也不会那么顺利的月兑身。

“托我的福?”她扬高语调,水眸里浮现责难。“你要真是这么想,又怎会罔顾我的警告,跑去游泳!”重点是,他竟然还带着舞人!

别以为当时兵荒马乱,她就没注意到船桅边那清艳过人的舞人。

什么叫女祸?就是和女人有关啦!

显然的,他压根儿就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甚至可能从未信她的话,所以他才会带着舞人亲亲密密的去游湖。

她还道这几日他早出晚归,也许是忙着替深雪的来历背景做安排,没想到他却是忙着沉浸在温柔乡!

这男人简直是狗改不了吃屎,真是、真是——

气死她了!

“我很抱歉,我保证往后不会了。”黑眸一黯,他用前所未有的慎重口吻,坚定地许下承诺,粗糙的大掌滑过她的女敕颊,握住她搁在暖被里的手。

可她却不领情,不但抽回了手,还冷冷的哼了两声。

“少把话说得这么好听,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会不了解吗?”是啊,早在牡丹阁时,她不就看清他生性,如今,她却为何不死心的再度握住她的小手。

“我会改。”他认真地说道,眼神坚定不移。

她才不相信他的话,尤其当她发现怎样也甩不开他的执握时,气得差点想探出小脚,往他身上踹,可惜她玉体违和,只能往心里猛踹他泄愤。

“哼,你该道歉的可不只是这桩事,说!当初皇上带着点心到掬莲楼时,你怎么没叫醒我?你晓不晓得那些点心我盼了多久?”她气呼呼的又骂!

黑眸略闪,上官倾云立刻想起她的滋味有多甜美,难以抑制的清朝再次在心口澎湃,下月复也微微的抽紧。

当时,他实在不该逃的,若是他能早一点面对自己的心情,或许她就不会为了救他,而落水染上风寒。

大掌收拢,他更加诚心的道歉:“是我的错。”

“什么?”他不认错还好,这一认,却让印喜误会,他是故意不唤醒她,“你怎么可以这么可恶?你怎么可以编谎向皇上说我病了,又没将我叫醒,害我——咳咳咳——”剧烈的呛咳无预警的自朱唇里进出,印喜捂着小嘴,不禁难受的蹙紧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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