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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请问芳名? 第22页

作者:莫霖

守在门外等了将近半个钟头,中间又按了一次电铃,可是她没有开门,魏廷圣突然胆怯,不敢再试图进入,今晚的情势发展至此,所有人的情绪都很混乱。

面对这样的状况,还能强求谁冷静?

当年他明明只与她相处不过一、两个月,好多记忆却是如此深刻,在脑海中翻滚,一件件就这样回到记忆的画面中,就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是如此的清晰。

当年的他绝对是喜欢这个女孩的,可是还没机会认清他的感觉,让这段感情开花结果前,她就离开了,也是在她离开后,他才认清自己的心情,了解自己的情感。

他当然愤怒,当然觉得痛苦,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走了出来。

他原先以为他才是最倒楣的那个人,但感情的事只能认了,失去的财物就当作是付出的代价……可是他真的没想到,亲眼再见到她,知道她的状况后,才知道她过得更辛苦。

他好想问清楚,当初她来到美国时不是怀孕了吗?那个孩子呢?是……他的吗?是他的孩子吗?

这一切今晚统统得不到答案,魏廷圣叹口气,突然间,他想起方才梁奕贞嘴里说出的那些指责,他的心一震,知道他们之间当年之所以会突然分开,一定出了些问题,而这些问题很可能是出自一个人——那就是他的母亲,还有那个他这辈子发誓绝对不想再见到的女人李怡璇!

魏廷圣相信,当年的事绝对有蹊跷,他必须去查清楚,或许小贞根本就是含冤离开,根本就是被骗了,而他也被骗了。

于是魏廷圣转身离开,不再强求今晚一定要谈清楚,此刻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离开公寓,开着车行驶在深夜的道路上,他的心情难以形容,说是轻松,却也感到沉重,深怕自己就这样误会了她,跟着自己的母亲一起误会了她。

回到饭店,魏廷圣没有多做停留,立刻拿起电话拨回台湾,想向母亲问清楚这件事。

他不担心现在已经很晚了——美国与台湾的时差刚好相反,台湾此时正是白天,打电话回去刚刚好。

坐在饭店房间内的沙发上,魏廷圣两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听着电话接通的声音回荡在耳际。

此刻他真的选择相信小贞,他相信小贞不是那样一个爱钱的女人,单看她这些年来宁愿带着孩子独自生活,就可以知道。

可是他也很清楚,如果他真的误会小贞,那小贞这几年来过得这么辛苦,他就是她所承受一切辛苦的元凶,都是他害的……

电话接通,是家里的仆人接的电话,他立刻要求跟母亲谈话。又等了几分钟,终于与魏母通上线。

魏母一知道是儿子打来的电话,立刻高兴的赶来接——自从儿子坚持与李怡璇解除婚约的事情发生后,他就几乎很少回家,现在儿子愿意主动打电话回来,当然是件好事。“廷圣。”

“妈!”魏廷圣的声音有点沙哑,“我有事要问你!”

听着他话里的严肃,魏母很讶异,“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魏廷圣先开口,“妈,你记得一个女孩,叫作梁奕贞的吗?”

魏母有点迷糊,一开始还听不清楚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等到魏廷圣再重复一次,这才听懂。“梁奕贞,梁奕贞……我好像有这个印象,可是我记不太清楚,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她是谁吗?”

魏母的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太好,这一点不能苛求,可是魏廷圣突然觉得一阵心寒,手脚似乎也跟着发凉。“好!不记得了,那你记得吗?那枚戒指,那枚传家戒指现在到底在哪里?”

魏母一震,听儿子这样一说,记忆力再差也全都想起来了——那枚戒指就躺在她的珠宝盒里,整整躺了七年,她不知该怎么处理它,就好像她不知该怎么告诉儿子,那是骗他的,一切都是骗他的!

这样一来,魏母也想起了梁奕贞是谁——是那个她以为介入儿子与准媳妇婚姻的女人,而她当初也亲自出马,要求那个女人离开。

“为什么不说话?还是……你心虚,所以说不出来了?”他话语里带着刺,已经可以猜出个七、八成。

“我……”

魏廷圣声音提高,语气加重,喉咙里却像梗着什么似的,显得沙哑,更隐藏着痛苦。“妈!我拜托你,不要回避,告诉我,告诉我真相!这对我而言很重要。”他恳求着,一字一句都透露着痛楚。

因为他听出自己母亲那一副似有难言之隐的模样,事实上,他已经心里有底了,已经得到答案了。

魏母叹息,事实上,经过这些年,尤其是在知道李怡璇的真面目后,她便一直在后悔。

她没想到这一切只是李怡璇的诡计——那个女人怀孕是假,说爱廷圣也是假,事实上,那个女人根本就是花名在外,当初他们还为了那样的女人跟儿子闹翻,甚至还想这儿子娶对方。

现在看穿了那个女人的真面目,也为了自己以前这么支持那女人,进而伤害到儿子而感到下值。“那是李怡璇告诉我,说她怀孕了;又说有个女人因为你的钱才接近你,我是怕你被骗,所以才会去找那个女孩,要她离开。”

魏廷圣听着,整个人瘫软坐在沙发上,痛苦的闭上眼,嘴里喃喃问着,“所以她并没有偷走那枚戒指了?”

“……没有,我是为了让你死心,专心准备跟李怡璇结婚,不要再这样三心二意,才会自己将戒指拿走,再告诉你是那个女孩拿走的,告诉你她接近你只是为了你的钱………”

魏母话还没说完,魏廷圣已经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将手中的手机高高举起,用力摔在地上,手机在瞬间砸个粉碎。

但这样还无法发泄他心中的愤怒与不满,他握紧拳头,奋力捶打沙发,嘴里发出狂吼。“啊——”

用力的怒吼后,换来的是全身一阵发抖,一股又一股的冷意窜上心头、窜向全身,所以他不能自己的发抖。

他想站起来,立刻再冲去找她,他要向她道歉,可是他全身无力,只能瘫坐在沙发上,动也不敢动。

他还有什么立场?

他还能说什么话?

本以为自己才是最可怜的人,现在才知道原来小贞这些年来,一直活在这样的痛苦中——一个人带着孩子,一个人走了这么远的路,来到这个异乡,只为了离开他,不想介入他。

事实上,被介入的是他们,是他们啊!

而他,他一度还相信了母亲的说词,相信小贞是那样的女人,进而感到愤怒、感到失望,不愿意再去想她。

而他竟然也真的忘记了她,忘了这个与他只交集过一、两个月的女人……甚至以为蒙胧间那双熟悉的眼睛只是他的幻觉。

他还有什么资格说爱她呢?

魏廷圣想起方才小贞那带着痛楚泪水的指责,一字一句都向他袭来,一开始他还下明就里,但现在他都想通了。

他对不起小贞,现在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挽回她的心、怎么弥补她,进而好好爱她?

怎么办?谁能告诉他?

突然间,魏廷圣眼眶一红,身体微微发抖,他抱着头,想掩盖住自己湿润的眼睛,可是泪水还是从指缝中流出。

他不应该怪任何人,要怪就怪他自己不够坚定,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如果他够坚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小贞不需要这样,一个人吃了这么多年的苦,跌跌撞撞走到今天,都是因为他,这全都该怪他!

他知道他不可能拿泪水来弥补,可是这一刻,在这样独处的空间里想起过往,想起这七年来的种种,愈想愈清楚,泪水也就愈不可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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