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云然拉住她,无奈地望了她一眼,递给她一把铲子,却不再坚持自己动手。
于是,她不停地挖,他只是坐在旁边看着。
新坟很快就做好了。
然而,坟前却没有竖碑。很小的时候,西门墒就曾说过,若没有做出一番大事业,死后决不竖碑,若是成就了一番大事,他要效法古人,为自己竖一块无字碑。
碑虽无字,意传千古。
西门墒原就是那么傲气凌天的一个人,不要平平淡淡一世,宁愿轰轰烈烈一时,这是他亲口所说。然而,他却终究没有得到天下,他的坟前,也终究没有竖碑。
君云然在坟前静静坐了一夜。
只一夜的工夫,坟前的黄土上,已经幽幽微微地长出几许青草。
望着柔弱细女敕的青草,乐萍儿轻声道:“他已经死了。你在这里待了一夜,也该走了。”
轻轻一叹,君云然站起身子,淡然道:“不错,我也该走了。”
马车就在一旁停着,乐萍儿将车赶了过来,望了望他的手腕,“左丘师父还在等着你,你的手,再折腾下去,小心连碗也拿不了。”
“这就回去。”模了模她的脑袋,君云然淡淡一笑,上了马车。
她说的不错,六师父正等着他。
何况,她又何尝不在等他。
经历那么多风雨,这一次,他不会让她再等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