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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

锁寒窗 第17页

作者:桑德拉

他进来,第一眼便瞧见堆坐在于草上的南宫和月,俏脸苍白,身子微微发抖。

“既然直话直说,我也就开门见山──你究竟为何扯到这件事上?”韩畏将视线转向习三,问道。

“哪件事?”

“你应该听说有人要暗杀南宫和月……我知你不是被人买通的那种人,只是想弄明白为何你今夜会来南宫府抢人。”

“你也可算我的知己。”习三笑道,“我是不会被买通,可是,每个人都有他自己做事的原因,而这个原因恰巧是我不想说的。”被他知道是自己二姐为了个臭男人发花痴每天闹得他不得安宁,他才出手,韩畏还不笑断肠子!

不说便罢,韩畏也不强人所难。但,应该做的,他是不会退让的。

“南宫和月我一定要带走。”

“那可不行。”习三瞥一眼南宫和月,邪邪一笑,“她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人随便带她走。”

“你的女人?”韩畏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口,听了这句话,怎么觉得这么刺耳!

“我决定了,要她做我的女人。”习三向来说一不叫。

“那是不可能的。”韩畏道。

“我们……有两年没交过手了吧?”

韩畏知道,习三这是要和他动手了。习三这人狂妄至极,却爱武成痴,两年前一仗双方俱是意犹未尽,奈何两天三夜的较量实是耗尽了体力,再无力气打下去。今占一见,即使没有南宫和月,他们也是会大打一场。

此举可是偿了两人的心愿,但南宫和月仍在,他不能不顾忌。

“等等。”

习三挑眉,眼见着韩畏月兑下外衣披在南宫和月的身上,又捧几把干草堆放到她的腿上身旁。

“等着我。”韩畏轻声说。

他与习三俱是身怀绝世武功之人,即使这样寒冷的日子,只几件简单的衣服也足以御寒,但和月不同,她一点武功底子也没有,身上又只穿着几件单衣,他担心她受寒。

南宫和月垂头,见眼下的黑靴即刻便要离开视线、不票轻轻说了声:“小心。”

她恨他不接受她,却更担心他受伤。

韩畏无声一笑,这是自那一夜她要他带她离开,两人闹僵后,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声音轻柔,却满是关心之意。

“请。”他手掌向门外道。

习三不再赘言,率先走出庙堂。

顷刻间,便只见庙外一红一绿两条影子缠斗在一起,难分难解。

“你喜欢那个女的?”一边打,习三一边分心地道,看刚刚两人神态,似乎不只是保护一个即将出嫁的新娘子

“是。”韩畏直言。

习三没想到他竟点头承认,出乎了自己的意料,。是以控制不住地笑了,“和一个即将成亲的女子?”

“你不怕被人说监守自盗?‘剑侠’韩畏。”

两人嘴上说个不停,手下也不闲着,见招拆招,不分胜负,转眼间又是两百个回合。

“人生短短数十载,若事事为别人所困,惟恐行差踏错落人口实,这样的人生又有何意?再说,我又不是做伤天害理之事,何惧人言?”韩畏坦白说出心声,自和月推门而出,任自身暴露在死亡面前,他便深刻领会了自己的心。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刻,他的心跳有多快,有多害怕。

出道以来,他经历过强敌,游走过死亡的边缘,但叫他产生害怕之感的,只有她一个。如果说之前他对她只有怜惜,那么,自从今夜她被习三掳走那一刻,他确定了心中的感觉,他爱上她了。

她也爱他,如果两人就这么彼此错过,不仅她会伤心难过,大概他的一生也将要在悔恨中度过了。

所以,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他都要带她走,哪怕是身败名裂。

“合我的脾气!谁在乎那些狗屁人说的狗屁话!”习三大笑,突地停下了手。

韩畏将即将打到他肩膀的手掌收回,习三总是出入意料,他早已有所见识。

“我们改天再来一场真正的比试吧,现在的你出手太急躁,打起来也没意思。”习三明白他是担心里面的女人,一心只想尽快结束战斗。不过,依彼此的实力,不打个几天几夜是难以分胜负的──其实,就算打个几天几夜能不能分出胜负也很难说。

这两年他勤于练武,本以为再出手的时候能多少占些便宜,没想到打了起来却还是个势钧力敌,看来韩畏也没有偷懒,武功又精进了。

“那就多谢了!”韩畏微笑道,他的确担心这样寒冷的天气冻坏和月,尤其是在这样四面透风的破庙里。

“不必谢,不过──你确定南宫和月不会和苏峻成亲吗?”

习三凤目微挑,“我事先说明,如果他们不成亲,我保证不动南宫和月一根头发,否则──”

他没有接着说,但意思不言而喻,如果南宫和月与苏峻成亲,他便不会袖手旁观。

虽然很是好奇为何习三独对苏峻的婚事如此热心,但习三既挑明不会说,韩畏便再没有问。

“我们,后会有期。”可惜那么绝色的美人就这么错失,不过,看他们两人眉梢眼底的情愫,即便插上一脚,似乎也不会是很快乐的一件事。

习三脚尖点地,就只见朱红长袍在夜空中划过几条美丽的弧线便消失无踪。

☆☆☆

待南宫和月回到望月居时,已经是四更天,天色太晚,他们也就没去见南宫清,只吩咐门房告知刘管家便了事。忙了大半夜,南宫府突然安静了许多,甚至静得有些令人害怕。

晓玉一直等在房间,见韩畏抱着小姐进来,便立时迎了上去。

“将被子打开。”韩畏吩咐道。

晓玉手忙脚乱地帮助韩畏把南宫和月放倒在床上,盖上被子,又取来暖手小炉,塞到和月手里。

直到此时忙得差不多,晓玉才发现韩畏的衣着──

“韩公子──”他竟是穿着秋日薄薄的内衣,而外衣……似乎是在小姐身上!

韩畏面色微赧,他只是担心冻到和月才将外衣月兑下披到她身上,一时情急也没来得及多想,一回到南宫府看见晓玉惊异的眼神,他才意识到此举是多么的不应该。

“那个……我是怕小姐受凉,才──”

“奴婢明白。”晓玉轻声道,只是这样好说不好听,如果在府内传开,不知会被人讲得多难听。

韩畏深吸口气,“夜深了,我不好打扰,先回去了。”

习三自动退出,银鹫铩羽而归也不会来打扰,今夜算是平安无事了。

“好好侍候你家小姐吧。”

“是。”

晓玉关上房门,回头一看,小姐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无神地望着上面房顶。

“小姐……”想来刚刚小姐是在装睡,不想见到韩公子?

“你也下去吧。”南宫和月安静地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经过这么一会儿,她的身体已经温暖如常,舒服多了。

“可是──”

“这一夜也够你忙的了,下去休息吧,我很好。”

晓玉见主子如此说,也不好勉强,熄了灯,便出了房门直奔自己卧房。

床上的人儿幽幽一叹,方才的确在他怀中,那么温暖有力地抱着她,可是她却闭上了眼。她不想看他眼中的温柔,也不想听他温厚嗓音讲出的话。

既然注定无缘,那么多一分钟的温存也是好的。

蓦地,一抹红色的身影跃入脑海,她又再度想起韩畏与大姐在一起的谈笑风生。

她……这是何苦?明知他无心于她,对他却总是牵挂,放不下,她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找个我爱的男人?”

她无意识地抓紧裹在被中与自己相近的他的衣衫,这里还有他的气息,披着他常穿的外衣就好像是他在拥着她一样,可是,为什么她却感觉距离他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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