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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毒之恋 第11页

作者:桑果

棕眸中有松动,垂眸掩下眼中的渴望,“等我毕业了再说吧。如果那时,她还没嫁的话……”

他不想在自己还给不起她幸福的现在,就冲动破坏了她现有的幸福。一切都交给时间吧,如果真有缘分的话,如果她真的到三年后还没有嫁给陈之飞的话,他一定会抓住她,谁也不让。

“这是你说的。我会想尽办法让琳等上这三年的!”纪泽怀越是这般谨慎,欧阳介越是认定他值得托付。因为他知道,这小子身上,有着自己、陈之飞和沃伦都缺少的一种东西,一种纪家人骨子里流淌着的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忍耐力。

“是吗?那就拜托介哥哥替我好好照顾琳了。”温和的声音舒缓道。

那飞快扬起又垂下的棕眸间,是不是曾经闪现过一种类似于“慧黠”的光芒?欧阳介想再看个究竟,可是纪家人想苛刻隐藏的又怎会这么轻易就被捉到呢。

“竟然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当众打架。我真是开始担心该不该把女儿交给这种人。”欧阳时严肃的面容倒映在车窗的玻璃上,显得有些凝重。

“你尽避放心吧。女儿早些嫁过去,早些做上少女乃女乃的位置。”石淑英眼中冒着自豪和羡慕的亮光。

“淑英,你难道不是少女乃女乃吗?欧阳家又哪里输给陈家了?”欧阳时对妻子媚富的态度有些忍无可忍。自己好歹也是出生名门望族,就算未继承家业,至少也算是个有着自己成功事业的企业家。

“呵。”石淑英冷笑着,“欧阳家和我们有关系吗?你爸人没死,一家一当就都交给你弟弟妹妹了。你呢?空挂个长子的名,说到底却只是那么一间小小的模特公司的负责人。”

谁会想到亚洲最负盛名的卓新模特公司,在董事长夫人眼中竟然一钱不值。

“欧阳家所涉足的高科技行业不是我能运营得了的。”欧阳时说到这里,猛然瞪向妻子,“自知自明,你懂不懂?”

“原来不懂。嫁给你以后呀,我算是彻底明白了!”石淑英翻着白眼,“幸好我女儿不用再受苦,可以风风光光嫁个家产继承人。”说罢,石淑英伸手去搂身旁的欧阳琳,“琳,你命比妈妈好。你可要好好惜福呀。”

“嗯?”始终处于游离状态的人茫然望向石淑英,眼神空洞。

“琳,有什么觉得不痛快的,就说出来,别闷在心里。”欧阳时察觉到了女儿的反常,以为她仍在为陈之飞打架之事不悦。

“能有什么不痛快。订婚宴豪华得像做梦一样,琳是还没梦醒呢,对不对?”石淑英拼命朝着欧阳琳使眼色。

欧阳琳淡然地轻嗯了一声。垂首,正巧看到自己掸在手臂上的那件白色西装,眼神再次陷入迷茫。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罢才和陈之飞携手共舞时,宴会厅的灯光时而像海洋,时而像雨林,不知比单调的月色美上多少倍;乐队的专业乐师奏出的旋律轻柔舒缓、张驰有度,绝非手机音色所能媲美;而陈之飞那样成熟俊朗的一张脸,更是自己未婚夫的身份。一切都这样完美,原本她也这么以为。可是,在舞蹈开始那刻,她便彻底被震住了。

没有那种感觉!没有和小怀在月夜中共舞时的默契感、没有和小怀在月夜中共舞时的昏眩感。而最可怕的是,她脑海中,没有出现王子和公主共舞的幻觉。

为什么?难道那种默契、晕眩、梦幻,都只因纪泽怀而存在?老天。

欧阳琳不断甩着头,她面对纪泽怀已经越来越难将他单纯地定义为可爱NO.1了。怎么会这样?他都未满十八岁,他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幼稚小男生。重重放下车窗,任由夜风扑面而来,腿上那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西服,袖口那金色的“怀”字正闪着淡淡的柔光。手,下意识地抚上,摩挲着,久久不愿离开。

“琳,好消息。”欧阳介满脸喜色地直冲妹妹的房间。

“哥,你不知道要敲门吗?”慌忙自书桌旁立起身的人,没有挡住桌上那对漂亮的水晶猪。

欧阳介睨了眼那对猪,眼中露出笑意来。为这对猪,订婚宴第二天陈之飞没少闹———“纪泽怀是什么意思?送一对猪来,算是嘲笑我们是猪男猪女吗?”

陈之飞这个愣头青,永远不懂琳的心思。别说是他,即使身为哥哥的自己,有许多时候也根本不懂琳究竟在想些什么。能让她畅开心扉又毫无顾忌的,这世上恐怕也只有那个小表了。

第4章(2)

“哥,哥,什么好消息?”她不悦地提醒着愣神的人。

“大姑婆死了。”欧阳介说时,竟然还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

“哥,你不至于吧。大姑婆就算不怎么喜欢你,你也不能把别人的死称为好消息吧。”欧阳琳实在是对哥哥的没大脑很是头痛。

“喂,我是在为你开心好不好。”欧阳介没想到自己一心为她着想,反倒被她糗。

“切,我有什么好开心的?”大姑婆移民加拿大以后便鲜少与香港这边的亲人联系了,欧阳琳对她的死谈不上开心更谈不上悲伤。

“你忘了大姑婆曾经收过你做干女儿?”这已经是陈年旧事了。当初石淑英为了讨好年已半百还孑然一身的姑姑,特地将欧阳琳过给她做了干女儿。原以为可以借此赢得公公的好感外带等姑姑百年后捞一笔遗产,谁想没两年姑姑就和一位花甲丧妻的加拿大华商看对了眼,结婚、移民,眨眼完成。

“那又怎么样,总不会还留了遗产给我吧。”那位姑爹膝下有三子一女,皆和姑婆感情很好,这钱怎么也轮不到她头上。

“你怎么像妈一样迷财了?”欧阳介话一出口,欧阳琳已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脑海中已经出现了妈妈知道姑婆死后没留东西给自己的唉声叹气样。

“你说,姑婆死了。你这个做干女儿的,好歹也要守孝三年吧。”这就是他开心、他高兴、他兴奋的原因。原本还一直担心陈之飞盯得太紧了,没等那个家伙毕业琳就嫁了,却没想到天降喜讯啊。

“三年?”双眸一亮,可看到欧阳介这副比自己还开心的嘴脸,又觉得有些怪怪的,于是撇着唇道,“哥,你又知道这对我来说不是坏消息了?”

“亲爱的小妹,反正你和陈之飞婚都订了,还怕他跑了不成?但谁又能说三年的时间,不会有另一个更加适合你的人出现呢?你可不要小看时间的力量。”

“什么乱七八糟的。”面对欧阳介一番慷慨言论,欧阳琳给了他一记白眼,径直下起了逐客令,“你要说的我都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啦。”

“什么呀,真是喜怒无常。”欧阳介离开前,还是不甘心地嘱咐道,“千万要守孝三年。”

以重重的关门声答复了他的鸡婆。

倒身睡入榻椅内,小心翼翼从袖中模出那个方才急急藏起的粉色线绒女圭女圭来。三年后,小怀也该满二十岁了吧。

扯了扯那女圭女圭手中的红心,奇怪自己闲来无事时,怎么总是会想到他呢?是不是每个做姐姐的,都会对留学在外的弟弟牵挂不放?

真是麻烦,她只有一个哥哥做参照。可是那个白痴大哥又怎么可以和纪泽怀比呢。欧阳介就算失踪十年,她应该也不会为他伤神吧。

继而又想到了那个蔷薇花前深深相拥着的一对身影。闷闷地将线绒女圭女圭扔回写字台上。自枕边抓过纪泽怀送的企鹅抱枕来,重重地捏下了企鹅的头。仿佛这样一来才能释放心中那压抑了太久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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