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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错之棋子皇后(上) 第3页

作者:绿光

听说梁歌雅的面貌酷似其母崔吟歌,父皇画的不会是梁歌雅,自然是崔吟歌。说来也巧,近来因为映春城地动的关系,他正苦无机会向父皇提起梁歌雅的事,岂料他这会在看这画。

“她是已故护国公梁叙雅之妻。”

“夫人长得如此花容月貌,护国公好大的福气。”他赞道。就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和梁叙雅一样好福气。

但,父皇却突然沉默不语。

巳九莲忙道:“也许护国公将所有福气都用在迎娶这等娇妻上,才会无法享天伦之乐。”他知道每逢七月父皇消沉,并非全是因为天气变化而引起的病痛,更因为六年前梁叙雅就是在七月为救他而殉国。

“你这说法好似护国公夫人是个克夫煞星。”巳慎思哼道,声音已有不悦。

“不,父皇,儿臣绝非这个意思,只是征战沙场谁都无法预料下场,护国公为救父皇而亡故,证明他是大忠大义之人,有这样的丈夫,护国公夫人必定也是深明大义之人,父皇切莫为此伤感,反倒该为王朝百姓保重龙体,能得护国公如此左右手,是父皇的福气。”

第一章突来的指婚(2)

巳九莲一席话说得感伤,却也委婉动人,完全投其所好。

能够出现在父皇画布上的人,全是他搁在心间的,以此推测他对护国公夫人有意,也是有可能的。

“可不是,失去叙雅,朕就像是少了一只手……”想起梁叙雅他无限欷吁,再想起崔吟歌悲痛而死,更像有把刀剐进他心头。“每每想起映春城的一切,都教朕伤感不已。”

那场战役是他心头的痛,从此之后,他不再出征,也因而将七子派驻在映春城。

“不知眼下映春城的状况如何了?”巳九莲低声喃念。

“死伤已逾万人,房舍倒塌上千……听说映春城已废了大半。”他心痛,因为连最后的回忆都被这场地动给毁去,还伤害了他上万的子民。

“这是天意,是注定好的,谁也阻止不了。”巳九莲深叹口气,再道:“有七哥在,那些百姓得以获得安置,重建家园,父皇就宽心吧。”

这时扶贵从殿外走来,诚惶诚恐道:“启禀皇上,该用膳了。”

“朕……”

“父皇,儿臣已经许久不曾和父皇一道用膳,不知父皇可愿让儿臣陪侍?”

巳慎思原本要撤膳,听他这么一说,也只好随意地摆摆手。

扶贵赶忙要宫人将午膳给端上锦榻旁的圆桌。

“父皇。”巳九莲伸手扶起他。

两人用着膳,巳九莲不住地布菜,一边像是漫不经心地提起,“父皇,这些年可见过护国公的遗孤?”

巳慎思停下玉筷。“这么说来,六年了,朕都没见过她。”她可是他亲自从映春城带回,安置在镇朝侯府上的,然而每年宫中几场大宴,都未曾见镇朝侯崔南莹带她进宫。

“为何镇朝侯没带她进宫让父皇瞧瞧?”他笑问,实则循循善诱着。

“记得崔南莹提过,她总是身子不适……后来朝事繁忙,朕也把这事给忘了。”他眼眸一瞟。“你怎会突然提起这事?”

“儿臣上个月从就月城回来时,适逢城里的泼水节,刚好遇见了她。”

“你未曾见过她,怎会知道是她?”

“是从带她走的侍卫臂徽认出是镇朝侯府的人。”巳九莲说起话来有条有理,像是早有准备。“崔南莹之女崔云良,曾进宫探视她姨娘孔贵妃,所以儿臣见过她几次,但儿臣见着的那姑娘并非崔云良,便觉有异。”

“带她走的侍卫?”巳慎思微眯起眼。“九莲,说清楚些。”

巳九莲将笑意藏心底,将那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道出。

听到最后,巳慎思脸上虽然没太多表情,但巳九莲已经看出他有所不悦。

毕竟那状况像梁歌雅是被囚于镇朝侯府里,再者,一个身体病弱的姑娘,要如何学会骑马?明显和崔南莹的说词大有出入。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尽避这当头不适合再开口,但要是错过这次机会,恐怕无法再夺先机。

“何事?”

他随即起身,双膝跪下。“儿臣……”他垂着脸,欲言又止。

瞧他这般阵仗,巳慎思微扬浓眉,仔细打量着他,惊见他连耳垂都泛着红,不禁轻呀了声。

“难不成你……”

“儿、儿臣对护国公之女一见钟情,想迎娶她为太子妃,恳请父皇指婚。”他像是羞赧不已,得一再深呼吸才能把话给说清。

巳慎思呆了半晌,突然拍腿放声大笑。

“父皇?”他状似不解地抬眼。

“好!朕答应你,朕明日就下诏,将梁歌雅指为你的太子妃。”巳慎思笑意不绝道。

算了算,歌雅今年也该十八岁了,他无法和吟歌共结连理,如今他的儿子若能迎娶她的女儿,岂不是美事一桩?况且,绝不能再让她待在镇朝侯府。

“儿臣叩谢父皇!”巳九莲磕头的瞬间,唇角慵邪笑意微透他的心情。

看来就连老天都站在他这边呐。

和父皇用过膳,盯着他把汤药喝下,巳九莲才回到东宫。

“殿下。”东宫侍卫长旭拔迎上前去。一见主子脸上的笑意,他就知道事情成了。“殿下果真是神机妙算。”

“哪来的神机妙算,”他似笑非笑道。“不过是从宫中的流言推敲罢了。”

爆中藏着各种小道消息,那些流言会经由一批又一批的宫人口言相传着。除非能够杀了所有知情的人,否则天下绝无不透风的墙。

六年前他就听孔贵妃提过,当年父皇对崔吟歌心仪至极,然而选秀之前,崔吟歌却离家出走,后来才知她为寻情郎不远千里去到映春城,死缠烂打后,才成了梁叙雅的妻子。

偏偏父皇待梁叙雅亲如手足,得知此事也不好发怒,只是常前往映春城,直到六年前梁叙雅为救他而死。

“但这也是殿下推敲得当。”

巳九莲哼笑了声,又道:“派出的探子可有消息回报?”

“至今依旧没消息。”旭拔答道,忍不住问:“殿下为何突然要人跟着皇后派出的人?”

他不答反问,“至今还查不到皇后要找的人是谁,你手下的人也太不济事,要是查不到蛛丝马迹,跟他们说不用回来了,别蚀了我东宫的米。”话落,随即从他身旁走过。

“殿下?”旭拔真是丈二金刚模不着头绪。

殿下说风是风,说雨是雨,性子善变得教人难以捉模。明明刚刚还笑着的,怎么说没两句又气着?

在巳九莲眼里,旭拔身为六品庭尉,领了一支轻步营守在东宫,论武用兵,绝不在话下,然而他那实心眼,想要看穿他曲折的心思,几乎是不可能。

爆中有数不尽的流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但皇后前些日子开始有所动作,他自然得防备,尤其从父皇那里得知皇后特地找出父皇女乃娘的画像……

回到寝殿内,他从怀里取出一支画轴。

罢才父皇要他将那些画轴送回藏书阁,他趁机抽出这一幅……摊开一瞧,那画上姑娘,荷姿美妍,颈项上有片红色胎记……如果皇后真是在追查此事,那么他就得快一步除去此人!

他宁可错杀也绝不错放!

“指婚”

风和日丽的早晨,镇朝侯府传出崔云良难以置信的拔尖叫声。

“云良,姑娘家矜持些,别胡乱尖叫。”崔南莹不悦地低斥。

“爹!”她气得直跺脚。“皇上怎会无缘无故下旨要替歌雅指婚呢?况且谁不指,竟是指给太子!”

“这我怎会知道?”崔南莹气定神闲得很。“指给太子有何不妥,教你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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