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见莞晴以前,他连“愧疚”怎么写的都不知道呢!
他一定是生病了,否则怎么会他妈的──这一个月竟无时无刻想起她?
没有回答莞晴的话,向鸣海蹙着两道眉。“妳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还把手机给关了?”
一时心血来潮,他才想看看她到底是活着、还是被媒体给压榨死了?结果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连续好几天都没开机!
她以为他向鸣海每天没事做,等着她接电话吗?
“对不起,因为最近骚扰电话实在太多了,吵得我只好把手机给关了。”
向鸣海眉头皱得更深了。“骚扰电话?怎么可能?电话号码是妳的隐私,公司绝不可能泄漏的。”话说完,质问的眼神转向莞晴身旁的跟班助理。
小助理一看见总裁犀利的眼神,早吓得冷汗直流,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鸣海,你不要怪她。”看见助理的模样,莞晴低着头自己承认。“……是我的错,前几天我把电话给了一个导演。”
“妳把电话给导演做什么?”向鸣海的脸已经黑了一半,才没在她身边一段时日,她就在他背后搞东搞西的?
“因为他说大家交个朋友,有空的时候可以出来喝喝茶、聊聊天……我没有想到,最后弄得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号码……”
“妳这个大白痴!”向鸣海这下子脸全黑了。“妳以为妳现在还有那个空闲,可以跟别人出去喝茶聊天吗?”而且还笨得相信别人的话!
莞晴低着头,但心里已经不再对他的怒气像往常般恐惧。“我……现在知道错了。”
太阳穴开始发疼,向鸣海轻揉自己的额际。“我会再给妳一支新电话,还有告诉我那个导演的名字。”
莞晴不明白地望着他。“鸣海,你要导演的名字做什么?”
向鸣海白了她一眼,不打算明说。“没什么,只是想跟他喝个茶、聊个天。”
顺便让他无法在业界立足。哼!
“喔,那我想想……”
见莞晴真的开始思索,向鸣海只能叹气。“算了,等妳想起来天都黑了,我是来接妳去吃饭的。”
“吃饭?可是我工作还没做完耶,录影完后还有一场记者会,记者会完后还要去摄影棚拍照,拍完照还要跟王导演讨论……”
向鸣海受不了地一手捂住她的嘴。“停!是哪个王八羔子给妳排的行程表?”这女人说了一大堆,到底跟不跟他去吃饭?
大掌下的小嘴努了努,更加困惑地看着他。“不是你吗?”
此话一出,休息室内的化妆师和小助理望着向鸣海,忍不住闷笑起来。
开口就砸了自己招牌的向鸣海铁青着脸。“后面的行程取消,跟我去吃饭。”
身旁的小助理一听,这可不妙。“总裁,可是……”莞晴要是走了,待会的通告怎么办?可不能留下她一个人收拾烂摊子啊!
莞晴在向鸣海恶霸地拉走她之前,早一步拒绝了他。“不行!你肚子饿的话,你先去吃好了,我想把工作做完。”
向鸣海一听,正要牵起莞晴的手停在半空中,脸色难看地问:“妳说什么?妳再说一遍?”
有胆子再给他说一遍!她居然敢拒绝他?!
莞晴看了看时间,压根没注意到向鸣海难看的脸色,“我说──你先去吃饭,时间差不多了,我要换衣服,你先出去好不好?”说着便半推着他走到休息室的门口,关上门前,依然巧笑倩兮。“记得要先去吃饭喔!”
“碰!”一声,休息室的门硬生生在眼前关上,生平第一次被女人拒绝的向鸣海,就这样瞪着莞晴休息室的门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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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爽!超级不爽!
这女人居然敢拒绝他向鸣海?
要不是看在她那么信任自己、又对自己那么“尬意”的份上,当然也有一点点他那该死的白痴愧疚感……不然她以为,他向鸣海会那么好心陪她吃饭吗?
可恶!亏他还特地空下时间,要不是怕她被工作给压死,他才懒得理她有没有时间好好吃饭!
还有,最可恶的是,为什么他要这样留下来,陪她一路工作到现在?
向鸣海抱着胸膛,一脸不爽地看着摄影棚内的莞晴,摄影师正指导着她变换姿势。“莞晴小姐,往左边一点、再往左一点,对了……”
看了下手腕上的表,指针已经到了半夜十二点,向鸣海的脸色更加郁闷。
这女人工作到连命都不想要了吗?从下午到现在也没看她吃进什么东西。
已经忍无可忍的向鸣海,正打算中断摄影、干脆把人给扛走时,才跨出一步,就见摄影棚上装饰用的水晶吊灯晃了晃,而水晶灯下的莞晴,仍毫无所觉地按照摄影师的指示摆动作。
“小心!”
向鸣海的喊声一出,嘎啦一声,棚上的水晶吊灯像是呼应着他的话一样,剧烈地摇晃起来。
眼看就要砸向棚内正中央的莞晴,向鸣海心一震。“莞晴──”快速地奔向了她。
碰!
巨大的水晶灯,在所有人的惊慌下快速坠落,一时摄影棚内的尖叫声四起,伴随着玻璃碎裂和重物摔落的巨大响声。
一秒之差,佳人差点当场就被埋在华丽的水晶灯下,在危急之时扑倒她的向鸣海没空顾及手掌传来的刺痛感,急忙检视身下护着的莞晴,只见她似乎有些呆愣地望着自己。
“莞晴、莞晴?”他来回检视了下她的身体,似乎没有外伤,却见她一脸欲昏倒的模样。“妈的!妳敢给我昏过去试试看!”
话完,怀里的佳人就晕了过去。
“可恶──”
这女人就不能不跟他作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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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被人挖起床的白川慎,带着一脸倦容,收起诊疗器和简单的医疗用品,看一眼凳子上的向鸣海,撇撇嘴说道:“没什么大碍,不过这阵子脚会不太方便,也许会影响到工作。”
这家伙大半夜扰人清梦,害他以为是什么重大伤势,结果急急忙忙赶到这里,看到的只是一个脚扭伤兼被吓昏的女人罢了。
向鸣海点点头,又看一眼床上的莞晴,似乎没有清醒的迹象。
“为什么她会昏过去?”
白川慎叹了口气。“我想是真正的原因是疲劳过度,再加上一时的惊吓刺激才会昏厥,休息一阵子、多补充些营养就没问题了。”白天处理自己的病患不够,半夜还要被这家伙呼来唤去,他就不怕他兄弟也会疲劳过度吗?
正想开口说他几句,白川慎就见向鸣海裹着白布的手上渗着血迹。“鸣海,让我看看你的手。”看这家伙的伤势,应该远比床上的女人严重吧?
心思不知飘到何处的向鸣海,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没关系,我已经先包扎过了,只是皮肉伤,你先开药方吧。”
为什么在看见莞晴处于危险的时候,他居然感到害怕?
害怕自己来不及救她?
白川慎一听见向鸣海的话,什么瞌睡虫都跑光了,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喔……这家伙一向不是爱美如命吗?现在居然对自己的伤口表现得如此漠不关心,这倒是第一次……
这时,平躺在床上的莞晴呢喃了下,白川慎笑道:“看来她快醒了,那我就先走,不打扰你们了。”他也好回家陪老婆睡觉去。
房间的门才合上,床上的莞晴也跟着起身,疑惑地望着眼前盯着自己的向鸣海,和一室的熟悉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