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到哪里去了,我谈的是工作,你不要瞎搅和。”秦惟岑收起和颜悦色,不耐地推开她走回屋内。
提起夏芸他有一丝莫名的抽痛,仿佛他的忐忑不安全是因她而起,顿时让他益发烦躁不安。
无论如何,这毕竟是他俩的私事,他不想在一切未明朗之际与叶兰多说此在么,更不想因她而节外生枝。
“当初登报征求助理的时候,是你说不想要女要男的,本来要应征两名秘书和助理,为什么最后变成一位,而且用的还是你坚决不想任用的女性,你敢说你不喜欢她吗?你说,你说啊!”她跟进屋内,歇斯底里地拉着他质问。
她说得秦惟岑哑口无言,世事总在他意料之外,他愣了一会儿默然转身,原本合沉的湛蓝瞳眸似乎悠然神往地飞过海峡,飘流到夏芸的身旁。
“我不只喜欢她,我早就爱她爱到无法自拔。”他看着窗外,望“云”兴叹地说出自己对夏芸的爱恋。
这些话秦惟岑不知在心里对夏芸说了多少遍,却始终找不到适宜的机会说出口。
“你才不爱她,你爱的是我姐姐,你一直忘不了我姐梅,所以你才会以为自己爱上她。”秦惟岑说得叶兰心乱如麻,逼得她不得不再度提起已尘封五年的叶梅来。
她是多么不愿再碰触秦惟岑的伤口,但她也不希望他一生就这样伴随着她逝去的姐姐,不再打开心扉。
每次谈到姐姐的时候,叶兰总是能从他清澈的眸子中看出淡淡的惆怅,所以她总是提醒自己今后不再说起姐姐的名字,好让他早一天忘了她姐姐。
于是她一直等、一直等,等他从忧伤中走出来,等他敞开双臂接受她的痴傻。
“兰!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我只能告诉你,我对夏芸的爱和梅的不同,完全不同!”秦惟岑有太多的苦衷不能说,他仅能这样告诉她,毕竟他也不知为何会爱上夏芸,爱得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仿佛上辈子就注定了一样!
“才不是、才不是这样……”叶兰已濒临崩溃了,两串眼泪簌簌地缓流。“你爱上的是我姐姐的影子,一个神似叶梅的女人;而且我姐姐死的时候是二十四岁,她正巧也是,难道你没发现吗?”
二十四岁!没错,叶梅离开人世时,仅只二十四岁而已,是天妒红颜多薄命!她的话震撼了秦惟岑。
“你为了姐姐不顾性命生下逸杰而伤心;你因为姐姐难产而休克去世,才晓得她有心脏病而痛心。你为了爱一直深深自责,一直走不出姐姐遗下的阴影……”叶兰一双柔荑揪着他的衣襟,垂首声泪俱下、痛不欲生。
“兰,事情并非完全如你想的那样,我……”她这般肝肠寸断令秦惟岑不忍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他只能拥住她,拍抚着她颤动的背脊。
他疼惜着这三年来守候在身侧的妹妹,一直不忍心敲碎她筑起的美梦,没想到他的不忍心反倒害了她。
叶兰的双臂顺势勾拦上秦惟岑的颈背,献上最真挚、最炙热的吮吻;她在他毫无预防之下,将润女敕的绛唇贴吻着他。
“兰……”错愕之余,他想张口喊醒她的理智,反而让她乘虚而入。
她将丁香小舌火热地窜进他温热的嘴里,感受他豪迈的男人气息,双手迫不及待地解开他襟前的衣扣,一颗一颗地扯开……
“兰,你清醒一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秦惟岑愤慨地大手一挥,将她推得老远,深怕她再度侵犯他似的,冷冽似鹰的蓝眸怒责地看着她。
可是,叶兰决定抛开女人该有的矜持,眼看她五年来的等待已陡然凌空,于是她再也顾不得这么多,她要极力地力挽狂澜。
她敛起哭丧的脸,拭去泪水,然后双手往后一拨把颈上的暗扣打开,陡地,“刷”的一声拉链滑开,她身上削肩的雪白色洋装翩然坠地。
纯白的细绳丁字裤、无肩带罩杯,三点布料简直少得可怜;丰腴的双乳呼之欲出,圆润紧俏的,和健美的古铜色肌肤,不知羡煞多少女人!
“不论是镁光灯下影星名模,或是神似姐姐的夏芸,她们能给你的,我一样可以。”
虽是一向自认豪放的叶兰,在秦惟岑面前仍无法处之泰然,她羞容带怯地蹑手蹑脚步步走向他,表明自己真的愿意为他奉献所有,以身相许。
娇艳绝伦的美人近在咫尺,秦惟岑却一点也不为所动,甚而震怒地斥喝:“叶兰,你一定是疯了!”
“我才没有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应该早一点这么做。如果你希望我像姐姐那样白皙娇弱,我可以去漂白、去整形,只要你说的我都愿意!岑哥……”
瞬息之间,她将惹火的娇躯巴着秦惟岑不放,以浑圆诱人的玉乳磨蹭着他袒露的胸肌,她的柔荑并触袭那话儿,想挑起男人最原始的。
“叶兰!”秦惟岑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他已到了忍无可忍的极限,脸色铁青地指着她道。“我再郑重的告诉你,我喜欢的人一直是夏芸,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如此!”
秦惟岑不顾身上的衬衫只扣上一颗扣子,拾起合同潇洒地转身离去。
“我要跟爸爸说你欺负我——”叶兰在他关门之际,撂下告御状的狠话。
走在饭店回廊,秦惟岑对于她的话根本无动于衷,他脑海里徘徊的竟是夏芸的一切,如果被他推躺在床上的是她该有多好!
他隐忍个把月的正隐隐作痛着,就快不能自持了。
第八章
酷热的新加坡,连当地的地标——鱼尾狮都热得就快如冰雪般融化了!
包何况是这班远道而来取景的工作人员,他们个个是热得汗流浃背,忙得不可开交。
白廷育率领着摄影组在艳阳高照下受尽煎熬,他们要在夕阳西下前抢拍完所有的镜头,明天一早他们还要赶往吉隆坡转机,去第二个拍摄场景——兰卡威。
“芸阿姨,你在想什么?”
逸杰闯进遮阳篷里,看见夏芸魂不守舍的傻愣模样,于是他悄悄地坐到她身旁,侧首倚靠在她肩上。
“嗯!”逸杰一语惊醒梦中人,夏芸的魂魄从东京的秦惟岑身上被拉回现实,她轻启唇线微笑地对着他。“我没在想什么。是太阳太大,大得把我给晒傻了。”
“芸阿姨,他们还要拍多久啊?一直走来走去的,走得娲脚都酸了!”
逸杰眼睁睁地瞧着娲从天蒙蒙未明时就出发至预定场地,然后又惟命听从白廷育的话,一步一脚印地将拟定分镜表上的画面一一拍摄下来,他光看就觉得累了。
“真的?我去看看。”她的任务就是照顾好娲,就算有她母亲在场,她也该负起悉心照料的责任。
“我也去——”逸杰随即跟上,牵着夏芸的手轻晃着。“我们一起给她加油打气!”
“你已经流了许多汗,我看你先去小巴士待个十分钟再来找我好了上
夏芸以温婉又掺杂些许命令的口吻说着,可是,逸杰拗起来和他爸爸一般难驯。
“没关系,我没问题的。”他拉着夏芸一个劲往娲那走去。
两人和娲的母亲静静在一旁鼓励着她,直到白廷育喊卡结束所有拍摄为止。
“非常好!娲,我们今天就到这里,明天还要请你多帮帮叔叔唷。”白廷育抚了抚娲可爱的小脸蛋,他的笑容依旧如往昔那般温柔。
娲点头如捣蒜,晒红的欢颜笑得如向日葵般灿烂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