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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不敢爱 第24页

作者:夏洛蔓

近来,她看书的速度变得愈来愈慢,每看几行,书中的文字总会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起苗子齐,中止她的阅读。

一个月了,他已经消失一个月了。

如此彻底地断了音讯,再怎么乐观的人也该死心,何况凡事谨慎、聪明的席宝琳。

她已不再去揣测他对她有没有过真心,不必伤脑筋要如何面对两人未来的相处,不必再梗着那股委屈,猜想他究竟是不是一开始就抱着玩弄她的心态。

因为,这一切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生气、怨恨,只是加深他在心中的重量罢了,至少,她庆幸自己在分别的前一刻,没有承认爱他,还能自圆其说地安慰自己,留住了一些尊严,尽避心底比谁都清楚,她彻底地输了。

原来,尽避不谈情说爱,只做朋友,分离之后还是一样痛的。

被伤害、被背叛的感觉,并不会因为关系的不同而减轻。

或许,是她太寂寞了,所以,才会让狡猾的他一步一步地走入她空荡荡的心房,当她已渐渐习惯他的存在,喜欢有他陪伴的生活,一下子人消失了,是措手不及,是不可置信,所以才产生痛的错觉。

她只是需要再重新习惯以往的生活,慢慢地清空他存在过的痕迹,记忆力有限,终有一天,关于他的种种片段都会淡去的。

轻轻吐出一口气,闭上长期睡眠品质不佳而酸涩的眼,长长睫毛下覆着的是缓缓涌上的湿润。

再多的心理建设也欺骗不了自己。

她好想他……

眼前的黑暗让她不知该往何处走,不知该如何拉起这颗沉重的心。

她静静地闭着眼,静待心中那股悲伤隐去。

今天,他不会出现了,以后、未来的每一天,他也都不会再来了……

她该离开了,这样每天每天,花整个下午的时间,等待一个不会再出现的人的日子,也该结束了。

她悲凄地笑了笑,笑自己真傻,一睁开眼,却被前方冷不防出现的人吓住了。

苗子齐竟就不声不响地坐在她眼前?!

她微启着口,震惊地发不出声。

“这么快就把我忘了?”苗子齐扯扯嘴角,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教人又爱又恨的自信表情。

其实,他在ㄍㄧㄥ。

为撑住男人那点无聊的死要面子,他不能表现出失魂落魄的样子,不能让她知道,她将他伤得多深。

明知道她就要嫁人,他却该死地开始为她守节。

说守节并不夸张,只不过不是他自愿的就是了。

当看见她戴上那个男人送的戒指,笑得如此灿烂,对照大年初一她说过的那些话,他终于了解那不是气话,自始至终,她只是陪他玩个游戏,一场由她精心设计的爱情游戏,他却以为她和自己一样,动了真情。

为了让他明白感情被玩弄的痛苦,她居然笨到用自己的身体勾引他?

不,说勾引也不对,基本上是他色欲熏心,一头栽进她的美丽和那捉模不定的神秘气质,除夕那晚,他很冲动,根本克制不了,她根本没有机会拒绝,才会发生……

她一定很后悔。

早知道她就要结婚,早知道她还是处女,他就不该坏了她这份完美。

爱她,就要祝福她,放手让她回到真正爱的那个男人身边。

[狗屎!]

这是他这一个月来日夜煎熬,为了表示自己不在乎这点痛、为了让自己重振雄风,才勉强用来催眠自己的说词。

那天离开“余暇”,他简直是疯了,一路以近百的时速在街上狂飙,最后,撞毁了一处建筑工地的大型广告看板,坐在差不多快烂了的跑车里,被拖吊车拖到修车厂,沿途还有劳警察杯杯“护送”。

不知道是不是打击太大,走出警局,那个晚上不仅破天荒地喝了个烂醉,为了逃避那太伤人的画面,带了个夜店刚认识的女人回家后,居然……“不行”!

“不行”?!

他苗子齐从来就只听过女人喊“不行了”,没遇过自己不行了的状况,这一连串的挫败完全摧毁了他以往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的形象,也让他性情大变。

这个叫“席宝琳”的女人是他命中的克星,害得他现在除非喝醉,什么女人都看不入眼;甄试模特儿的会上,一个个妙龄女子搔首弄姿,频送秋波,他怎么看都觉得是庸脂俗粉。

失去了办什么狂欢趴踢的兴致,每天晚上写毛笔字修身养性写到三更半夜,感觉整个人就要废了,老了。

她这个为全天下女人严惩恶人的招数太猛也太绝了……要他绝子绝孙的绝。

而他现在居然还得维持风度,面带笑容,就怕被她瞧见想她想得眼球泛血丝,没出息的颓废样。

席宝琳望着苗子齐,原以为渐渐平复的心情一下子便掀起惊涛骇浪,他还是拥有轻易地左右她情绪的魅力。

全身因心跳速度过快而发颤,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出现,是为了给她羞辱,看看她是不是找得到愿意为她承诺一辈子的男人?看看她是不是还能坚持只要天长地久,不要一时拥有?

“有什么事吗?”她在桌面下掐着自己的掌心,硬冷问道。

“呵……”他笑了笑,心在滴血。“才一个月不见就变得这么冷淡,以前真是委屈妳了。”

那些笑容、那些脸红、那些感动的眼泪……全都是为了等他上钩辛苦伪装出来的,不知他是眼盲还是心盲,竟到现在还不愿相信。

他以为,至少,她曾真的动了心,也许不多,但,总有那么一点点,不然,他不会看不出来她的勉强。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从皮包里拿出行动电话,拨给小吴。

电话接通后,她略撇过脸,轻声地说:“喂,你来接我好吗?”

她是故意说得很温柔,故意误导他,虽然他可能早已不在意,但是她就是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结束通话后,她重新摊开书。没出息的她,因为见到以为不会再见到的他,现在双脚颤得走不出这个位置。

“不想理我?真的这么无情?”苗子齐听见她这么轻声细语地对另一个男人说话,嫉妒得眼睛差点冒出火来。

不过,他得维持风度,如果……如果今天的最后一步棋还是失败了,他再缠着她,就真的不是男人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她气得想哭,气他闲闲没事又来招惹她。

他凝视她的眼,愈看就愈沈溺其中,愈看就愈不甘心这样眼睁睁地看她戴上另一个男人送的戒指,走向红毯的另一端。

席宝琳受不了他的注视,敛下眼眸,拒绝再被迷惑。他的深情、他的甜言蜜语全都是用来哄骗女人的毒药。

苗子齐见她连看都懒得看他,真是大伤,搞不好再待个三分钟,她就请服务生拿扫帚将他扫出门,接着还朝门口撒盐,恶灵退散。

他吸足了饱饱的一口气,微侧身向她,低声紧张地问道:“那个……来过了没?”

她掀起长睫,纳闷说:“什么来了没?”

“就是妳每个月月底来的那个……”

“呃……”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后,她脸色一沈,恼怒地说:“要你管!”

为什么他连她“那个”什么时候来都一清二楚?

他微微一笑,以前,每次她精神不好,开始变得不讲理时,他总会开玩笑说“妳是那个来喔”,她也总是又羞又怒地回他“要你管”,不过现在,她心中应该只有怒,没有羞了吧!

“这件事,我一定要管。”他打起精神,硬是像个无耻之徒,继续追问。

“为什么?”他也管得太宽了。

“那个晚上……”他更压低音量。“我忘了戴套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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