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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再次相守~水晶婚 第8页

作者:千寻

他的话堵了她。

对啊,他们之间的问题可能不是某某女星、或某段绯闻,他们的问题是他永远太忙,而她闲得有足够的时间胡思乱想。

“如果这种造谣事件一次一次再一次,你认为我该如何自处?”她放低音量问。

“你不需要去考虑自处问题,你要考虑的是,为什么对我失去信心?我说过,信任是婚姻中最重要的基石,如果你失去这个基石,那么,尽快去把它找回来。”

说完,他到衣柜里找出一套睡衣,丢下话。“你有带衣服来的话,今天和我出席一场晚宴。”

就这样?看着丈夫的背影,李羽蓁发傻,怎么会……她觉得好重要的事,在他眼里只是云淡风清?

叹气,她对自己不确定了。

在未来的几年,同样的事发生过无数次,她没猜错,像他这样英挺俊俏又多金的男子,不管有没有婚姻束缚,女人们都乐意和他的名字排在一起,而他,越来越忙的事业,让他没有时间去向她做多余的解释。

李羽蓁越来越缺乏自信,她只能不断向自己喊话——相信丈夫、相信他不会背叛自己。当然,除非她有意思结束这段婚姻,否则,信任,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于是,当同样事件一再发生、当记者媒体找到自己,她只能端起无瑕的笑容对大家说:“对不起,我信任我的丈夫,我不对无稽之谈做回应。”

如果不是他的老同学也是他目前的合作伙伴刘忆婷出现,李羽蓁会一路挺他,在没有多余的解释之下。

因为多年的婚姻生活让她学会,不管做任何事,都不可以拿自己做为第一考量。

比如,为了公公婆婆,她不能离婚,他们是很传统的老一辈,而且他们真心把她当成女儿看待,她不愿意老人家伤心:为了穗青、穗勍,她也不能离婚,穗青依赖、崇拜爸爸,而穗勍是个男孩,到了青春期,父亲对于儿子的重要性,远远超过母亲。

鲍公在两年前退休了,他正式把公司交给儿子(虽然很久以前他就只是个挂名董事长),公公带着婆婆定居英国,那里有他们的兄弟姐妹,到老了,聚在一起,有共同话题聊、有往事可以讲。

因此每年暑假,殷政就让穗青、穗勍到英国陪爷爷女乃女乃,顺道磨磨他们的英语能力。

事情在儿子女儿到英国后的第六个星期爆发,先是媒体刊登殷政和刘忆婷一起进入饭店的照片。

如果只是照片,她大可以不理,反正捕风捉影的事够多了,尤其在殷政把公司变成台湾第一企业之后,他就成了媒体宠儿。既然过去的风风雨雨她可以选择视而不见,就有本事把刘忆婷当成过眼云烟。

只是……刘忆婷老对媒体放话,她详述两人的交往过程,每一段,都巨细靡遗。

她没办法再把事情推到“信任”两个字上,更没办法看着丈夫,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尤其在刘忆婷约她谈判之后,她整个崩盘了。

那天中午,刘忆婷找上门,她坐下便开门见山地公开她和殷政的交往过程,半点不隐瞒。

刘忆婷说:“你知道殷政多痛恨你的做作?”

做作?她隐瞒爱笑爱哭的真性情,努力当个配得上他的好妻子,换得的竟是做作?这句话,让她很想死。

刘忆婷说:“他的工作那么忙,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在事业上帮助他的女人,而不是一个只会烤烤小饼干,待在家里生小孩子的庸妇。”

烤饼干……

这事,若不是殷政告诉她,没有人会知道,所以他真的认为她是庸妇?所以他真的抱怨过,她无法在事业上帮助他?

也是,她才高中毕业,而刘忆婷是南加州大学的企管硕士。

刘忆婷说:“殷政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就算他娶你的时候,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男生,但承诺是他做出的,就会负责到底,但……你真要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不,那个时候他并非什么都不懂,他只是不认为爱情之于人生有多大意义。李羽蓁想这样反驳的,但刘忆婷的话,彻底打击了她,因为她没说错,殷政擅长负责任、他做出承诺就一定会做到,她也生了个和殷政一模一样的孩子,怎会不懂?

刘忆婷的话撕扯着她的神经,仿佛冰块封冻了血管里面的鲜红液体,不知哪里来的冷风,吹得她一身颤栗。

是她错了吗?坐在化妆台前,李羽蓁再三检视自己的婚姻。

她以为只要不吵架、只要平平顺顺,就是幸福婚姻,谁知道平顺婚姻禁不起一次次的波涛,幸福只是她自以为的假象。

接下来呢?继续维持假象,即便她已经清楚,他能为她做的最大极限是“负责任”,而她对他而言只是个会烤饼干的庸妇?

她不是骄傲的女生,她只是假装骄傲、假装高贵,可是当假装被血淋淋的剥除,她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

稀少的骄傲被伤了,虽然只有稀少微薄,但伤了还是会痛、会想哭。

十五年,从十八岁到三十三岁,她把人生最青春、最美好的日子拿来追求得不到的爱情,事到如今,失败已成事实,她是不是可以喊暂停?

李羽蓁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等到她觉得感觉酸痛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她离开椅子,从衣柜里找出行李箱,殷政明天要到英国出差,今晚……是他们可以谈谈的最后一晚。

最后一晚?她有点惊讶,已经是最后了吗?怎么会,在不知不觉间他们就走到最后?

殷政回到家时已经九点钟,在他到家前的两个小时,他是和刘忆婷在一起的,李羽蓁会知道,是因为她打手机给他,替他接手机的人是刘忆婷。

她曾经帮他接过手机,那次他在洗澡,之后,她忙着做饭、忙着哄哭闹不停的穗青,然后……忘记告诉他,有人打电话找他。

结果,他生气了,冷冷告诉她,“以后不要乱接我的电话,你永远不知道那些电话有多重要。”

之后她再也不敢接他的电话。

很笨,那个时候她就该明白,自己不是可以站在他身边帮忙他的女人,因为她“永远”不知道那些电话有多重要。

可是他让刘忆婷接了,她还能欺骗谁?

她先帮殷政找出浅蓝色的睡衣,那是他最喜欢的一件,曾经,他说过,蓝色能让他心平气和。

然后她很有效率地收拾行李、下楼为他做碗馄饨汤,她细心地把庸妇该做的事情通通做齐,然后静静坐在他对面,等他填饱自已的胃。

“你有话……想对我说吗?”她犹豫了好久,才问。

“什么话?”

“关于刘忆婷,你新的绯闻对象。”

“我们已经谈过了。”

“谈过?我没有印象。”

“有,很多年以前我就告诉过你,不要和我谈论这种空穴来风的事情,我很忙。”

“刘忆婷也是空穴来风吗?你们是国小、国中同学不是?你们这么多年来始终有联系不是?你们打算合伙进攻欧美的服装市场不是?她是个可以在工作上对你鼎力相助的人,不是?”她一句句问,问得他没有回应空隙。

“你想调查我的合作对象?可以,我明天让金秘书把我所有合作的女性对象,将她们的特色、嗜好、性格、照片,列印成册,交到你手上。”

“你在避重就轻。”她冷笑。

“我哪里避重就轻?”

他已经够烦了,英国的事,他到目前尚未找到解决方案,英国那边的员工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帮他把事情处理好,他今天一整天都在打电话,试着找到一个可以帮助他挽回颓势的拍档,可是,遥远的英国……那不是让人能轻易答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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