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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男の小茉莉(下) 第4页

作者:千寻

“我懂了,谢谢你。”蒋擎如释重负。

“如果你真的弄清楚自己的想法,我希望你把芬蒂小姐那部份处理好,让小今再次面对她母亲的情形,对她相当不公平。”

“我知道。”他有能力处理的。

“祝福你,希望在你这样对她之后,她不会一脚把你踹到太平洋。”

蒋烲挂掉电话,而蒋擎,微笑飘往嘴角。

他会找到小今,会向她认错,会尽一切能力弥补,他发誓,要用经营事业的野心经营爱情。

第十二章

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照在小今的头发上,刘海间一层淡淡的金黄色光晕,一不仔细,就会以为那是小天使的光环。

她睡得很熟,整整二十七个小时没睁开眼,手臂上还吊著一瓶点滴,护士说里面加了消炎药,医生说,她的肺发炎,伤口发炎,所以才睡这么久,蒋擎苦笑,他知道她的心也发炎了,而那个伤口,是他亲手割开的。

钧颃、钧飏和钧楷陆陆续续飞到纽约,听完他交代事情始末,很不绅士地三对一,痛扁他一顿。

可这顿拳头,他受得心平气和。

病房外,钧颃告诉他,姑姑和姑丈的故事。

在他嘴里,茉莉花的爱情生动精彩,他的故事说得比小今好,因为他亲身参与那场婚礼,亲眼见证贺巧眉和乔宣的爱情。

钧颃说那年他才七岁,七岁的小男生不懂爱情,但是他知道,这样的一对夫妻不应该分离。他说,他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这样专心爱著一个女人,对姑丈,他从小就很崇拜。

听钧颃说著那些陈年旧事,他才理解自己犯下多么离谱的错误,他剥夺了贺巧眉的幸福,让她的爱情正式走入悲剧。

但是,他心知肚明,即使从头来过,自己仍然会做同样的选择。

人类是经验的动物,母亲的经验教会他,维护婚姻,必须无所不用其极,手段不够卑劣,便会沦为婚姻市场里的失败者。

所以,他卑劣了。

叹气,他起身调高冷气温度,拉拉棉被,把床上的小女生紧紧包裹。

坐回病床边,他碰碰她冰凉的双颊。很冷吧,在炎热的台湾长大,她是宁愿睡在夜空下,也不肯在人工温度中长大的小小茉莉花。

她的脸色仍然苍白,医生说她得了肺炎,也只有蒋烲那个白痴才会认为她的体温是疲劳过度所致。难怪她恍神,难怪她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也难怪她答非所问。

牵起她的手,纱布还包著,他想像粗钉子扎进她手掌里的画面,心一阵刺痛。他翻翻她的手脚,有大大小小的擦伤,是跌倒吗?不知道,但他心疼她离家出走那晚发生的所有事情。

蒋烲说她一直以来都坚持不哭,一面说自己可以撑下去,一面掐著大腿,逼自己撑下去。

把委屈往肚子里吞是不符合人性的行为,就算她不聪明,也应该学会,痛,一定要说出口才能减轻,委屈,一定要找到坚固的肩膀靠上去才能安心。

“以后,不准你发傻了。”蒋擎轻抚她乾涸的嘴唇轻声说。

蒋烲说他的感觉叫情,那么,她对他也有爱情吗?那天,她说:“我要你,我想你,很想、很想你。”

这些话,是真心还是发烧后的胡言乱语?他不确定,但他有自信,有把握让她爱上自己,不管她心底对他有多少气恨。

握住小今的手贴在自己颊边,蒋擎慢慢说话,像个十六岁的青少年,诉说著积压在胸口的多年委屈。

“我错得很过份对不?我把你母亲当成我的继母,相信她一旦出现,姊姊的婚姻就和我母亲的一样岌岌可危。一个男人一颗心,姊夫哪来的爱情分赠给别的女人?

“我知道我的角度不客观,对你而言,姊姊才是『别的女人』,可是姊姊付出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得到姊夫的感情,他们的关系正渐入佳境,怎么能够姊夫恢复记忆,就让姊姊所有努力全成了泡影?我很抱歉……”

接著,他说了父母亲离异,说了青少年时期,他的恨、他的不平,提到母亲和妹妹的死,仍旧满月复心酸与怨怼。

这些他从来不曾说出口的话,听得病房外的男男女女好伤心。

蒋烲看著蒋欣,轻轻拥抱她。

原来蒋擎是这样想的,难怪他恨他的母亲和兄弟,难怪他在他们之间筑起一道藩篱,不准他们这些“外人”越雷池一步。

“对不起。”他轻声对蒋欣说。

蒋欣频频摇头拭泪。她知道阿擎的委屈,但大人之间的难解习题,谁都无能为力……那个时候她够大了,大得能理解父母亲的婚姻是一场严重错误,就算没有阿烲的母亲,父亲和母亲要天长地久……谈何容易?

“对不起,我不该怪阿擎。”乔宣握住妻子的手。

一个骄傲男人刻骨铭心的疼痛,谁舍得怪罪?

好友的忏悔钧颃也听见了,他只能喟叹,爱情是多么简单又复杂的东西,身为现代人,除非有足够的抵御能力和勇气,否则别轻易尝试。

泵姑的苦、阿擎母亲的恸,是谁让她们的人生苦头吃尽?

病房里面,蒋擎落下清泪,那是青春期时他不准自己掉下的泪水。

他毕竟是对的。痛,一定要说出口才能减轻,委屈,一定要找到坚固的肩膀靠上去才能安心。

小今的肩膀无法出借,但她的手贴著他的脸,给足了安慰。

“芒果青我快吃光了。我特地把它们冰在冷冻库里,结成硬硬的冰块,怕自己一次吃太多,一下子就没有了。

“我只肯在想你想得无法入眠的深夜里,才舍得让自己品尝一小口,可是,它还是在迅速消失当中,我不禁想问,是我想你的次数太频繁,还是你太小气,给了我过多的思念却又给太少的芒果青?”

这些话,他连对自己都不肯承认,却对意识不清的小今说尽。谁说,爱情不能改变一个人?

“茉莉花茶我动都不敢动,把它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面,偶尔拿出来看一看、闻一闻。你说,你母亲和我姊夫之间的感情是茉莉花,我们之间的,又何尝不是?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折下几朵娇女敕纯洁的茉莉花送给我?我在茉莉花香里入睡、在茉莉花香里清醒,在我眼底,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小小茉莉。”

沉默的他变得多话,断断续续说著他们的过去,一段一段叙说的同时,猛然发现他们的相处只有短短两个月,却有那么多说不完、回味不尽的故事,而且,每一段都甜得泌出蜜汁。

“我根本不敢相信,刨鳞片、挖肚子,你三两下就把鱼架到火堆上面烤,这是原始人才办得到的功夫,你是从哪里学来的?你总说吃饭皇帝大,我不同意,对我来说,赚钱才是皇帝大,但是在你身上,我学会享受吃的乐趣……”

小今听见他的话,泪湿枕畔。

她在他说到母亲的故事时醒来,可是不敢睁开眼睛,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她怎能拿他受过的伤来恨他?何况他说了呀,他说在他眼底,她是小小茉莉,他说她给了太多思念却又给了太少的芒果青……

他对她,有一点点心动、一点点心悸对不对?

不,不是这样的,千万别想太多。她立即提醒自己别忘记,有个女孩叫做芬蒂,那个人是他的未婚妻。

他出现,是因为蒋烲告诉了他事情始末,他知道她没有非份想法,知道她顿失亲人、无依无靠,知道他的指控纯粹是子虚乌有,他有浓浓的罪恶感,急著得到她的原谅,只是这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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