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家最近有窃贼闯入?你还被抢?”耳尖听见她的咕哝抱怨,黑禁神情一凛,警觉地追问。
“呃,遭小偷是我之前工作租的房子,离职搬家前就那么刚巧遇上,被翻得一团乱,还好没掉什么重要物品。”
“那抢匪呢?什么时候发生的?”他沉声低问,引来她的不解。
“就前几天吧,治安不好,大白天的在巷口还被抢。说也奇怪,那抢匪真是莫名其妙,硬押着我要我把‘东西’交出来,给他钱包他又不要,该不会是嗑药后神智不清的毒虫吧?”
搔搔一头莲蓬乱发,她不解地蹙眉,随即又得意的笑了,“不过幸好他没把钱包抢走,要不然我真要穷到喝西北风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钱这种小事!”黑禁忍不住皱眉轻斥。
一想到她很可能因此而受伤,某种烦闷的情绪就袭上心头,教他敛去了平日从不轻易卸下的微笑面具。
“喂喂喂,像你这种抢钱不手软的黑心医师,哪懂穷人的心酸?”她不满地横了他一眼。
如果生在古代,这男人一定是那种会讲出“何不食肉糜”的昏庸皇上,呿!
“说不定,他想抢的不是钱,而是别的‘东西’。”他意有所指地开口,镜片后一双凌厉瞳眸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
“别的东西?”
闱言,她愣了愣,圆润苹果脸上神色微变,教黑禁眸光犀冷一闪。
“他、他该不会不是想劫财,而是觊觎我的美色吧?!”紧揪着自个儿的衣领,白净雪涨红了粉颊,惊惶地大喊。
见她一脸“好险、好险,没让得逞!”的庆幸神情,黑禁一口气险些呛着。
“……夜深了,该睡了,你已经开始说梦话了。”他笑得和蔼可亲好做作,把刚刚的话当耳边风自动忽略,以免伤神经。
“什么嘛,你是看不起人吗?”她红着脸儿抗议,觉得他的眼神很鄙视。
觑着不服气地在旁嘟嘟囔囔的小女人,黑禁可以确信她并未说谎诓骗他。
谤据她的反应、眼神和小动作等种种细微迹象显示,那批遗失的实验药品并不在她手上。
那么,又是谁暗地里盗走了那批新药,还刻意栽赃到她身上呢?
“反正,从今以后你归我管,我保证不会再让你遇到那些危险的事。今晚睡个好觉,忘了过去的烦恼,期待迎接新的明天吧。”用力揉了揉她Q毛毛的头,黑禁忽然敛去笑颜,认真地承诺。
诧异地凝望他隐藏在镜片后的狭长俊眸,白净雪可以看见湛黑瞳仁中闪烁着坚定的决心,混杂着一些更深沉、更隐晦,教她一时间无法解读的情绪,害她心跳很没忠诚度地乱了节拍。
这瞬间,她忽然有股想哭的冲动。
这些日子以来频频不断的倒楣事件,早在无形中成了沉甸甸的压力累积在她肩头,让她喘不过气来,却又不得不面对。
她一直都在心底偷偷的渴望,有个人能挺身而出,豪气地对她说:“放心,一切有我在!”
就算只是安慰的言语,对她疲惫的心灵而言却是最好的良药,可是,那个人却迟迟没有出现,她也早就放弃了无谓的期待……
直到现在!
“怎么,我的承诺让你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看着她一脸脆弱的神情,让人想要狠狠拥入怀中牢牢守护的可爱模样,让他不自觉掀起了唇角的笑纹,露出真心的微笑。
“我、我哪会那么衰,倒楣事遇不完?你少咒我喔!”微哑着嗓子,她结结巴巴地说道,脑子乱烘烘地糊成了一团。
染上羞涩的水眸倏地垂了下来,左躲右闪就是没有勇气望向他,白净雪轻抚着自个儿怦然悸动的心口,突然发现——
完了完了,在这荒山野岭的偏僻山区,谁还会担心宵小抢劫?反倒是身旁的男人还比较危险,让她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她应该讨厌他,应该防范他,应该躲他躲得远远的,可今晚的他却让人觉得异常的可靠、异常的正经、异常的……英挺帅气!
赫,自己该不会是染上“恋爱”这款流感病毒了吧?
不会吧?
她一定是上次撞到头,引发严重后遗症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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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一点点不安、一些些忐忑的心情,白净雪在这问黑禁私人开设的“BJ心理咨商中心”开始了她的理想护士工作……
不,正确来说,是助理护士兼全能打杂管家婆职务!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一大清早,刺耳的噪音活似火灾警报器般响彻三层楼老屋。
捣着耳朵站在某扇门外,白净雪气呼呼地瞪着不断传出噪音的房间,犹豫着该不该一脚踹破大门,进去消灭这每天重复上演、扰人清梦的戏码。
“吼,我受不了了!你是睡死了吗?”
不满累积到了一个极致,她终于顾不得礼貌地用力推开门,瞪着瘫在大床上对噪音充耳未闻,依旧呼呼大睡、梦得香甜的男人,对他提出严正抗议。
一掌拍掉像警报器般响个不停的超强力闹钟,白净雪忍不住抬脚踹了踹床上的男人。
“唔……来福,别闹……”
翻个身咕哝几声,黑禁拉过抱枕继续蒙头大睡,掀起的薄被下露出赤果精壮的男性胴体。
“哇啊!谁、谁是来福啦?还有你你你你……你睡觉怎么不穿衣服?!”尴尬地烧红了双颊,她差点失声尖叫。
幸好床上可口果男的重点部位,被尽忠职守的薄被巧妙掩盖住了,才没让她一早就看到不该看的“神气宝贝”。
不过……唔,说实话,有点可惜捏!
不不不,她在妄想什么?
她怎么可以有这么不纯洁的念头,真是太邪恶了,她一定是近墨者黑,被这男人污染了!
“白麻糬,是你啊?一早跑进我房里起乩吗?”
睡眼惺忪地看着在自己床边摇头晃脑的女人,黑禁半撑起身,举手爬梳过一头微乱长发,毫不介意自己春光乍泄可能会让不速之客看个精光,缓缓自床上掀被起身。
“谁说我在起乩了?还有,警告你多少次了,别叫我麻糬……啊啊啊,你想干什么你!”
一抬头差点被眼前的火辣画面烧瞎了眼,白净雪急忙捣住自己不幸中镖的双目,退退退直想退出房外。
“想干什么的是你吧?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房间吧?白、麻、糬。”随意在腰间围了条薄毯,他缓缓踱至她跟前,故意在她耳畔倾身轻喃。
“呜哇啊!谁、谁教你闹钟响了半天都不关,我是为了终结噪音,万不得已才进来的……”
捣着被他男性气息吹拂得烧烫烫的耳根,她连忙为自己的清白辩驳,就差没举手发誓自己并无意图不轨。
呃……只有偷偷在心里幻想一下他的诱人啦!
意婬不算罪过吧?
“是哦是哦,还真是委屈你了。”他微眯着眸轻哼。
“你知道就好!我还要去准备早餐,你换了衣服就快点下来,早上十点裕达集团的老董预约门诊,十一点半台南王氏企业小开会上来,你可千万别迟到了。”她不忘叨念提醒。
“是是是,没问题。我这不就要更衣了?”
瞥了眼新官上任的小避家婆,他忍不住叹口气,随即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坏坏地勾起了唇角,露出不怀好意的恶作剧笑容。
戴上银色细框眼镜,取饼衣架上一袭熨烫平整的湛黑神父袍,他不顾房内还有云英未嫁的娇羞女性在,就这么大刺刺扯下了围在腰间遮掩“重点部位”的薄毯,迳自换起衣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