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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嫁王爷夫 第11页

作者:裘梦

一见到葛飞花到来,屋里的人都很识相的藉故离去,很快书房内只剩下他们这对新婚夫妇。

好一会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讲话。

她蹙眉看着他低垂的右臂。

他则若有所思地打量她的神情变化。这场刺杀来得太过突然,也太莫名其妙,很明显杀手意不在取命,旨在伤他,似乎只为了让他不能洞房。

“看来今晚的良宵怕是要白白浪费了。”看着她打从进门就没舒展过的眉头,他故意调侃。

她没有理会他的戏谑,仍盯着他的右臂,“伤得重吗?”

“你好像很关心我。”

梆飞花的眼神闪了闪,嘴硬的回道:“我想没有哪个女人喜欢在成亲当天当寡妇的吧?”

“我记得有人好像说过,宁愿守望门寡也不想嫁我为妻。”他状似漫不经心的提醒她曾说过的话。

“我认为望门寡跟成亲当天当寡妇是有差别的。”所有担忧被他的话气得抛到脑后。

“真的吗?”所以她是真的担心他!脸上的笑扩大,先前因遇刺而阴郁的心情,此时此刻已一扫而空。

“当然。”她跟他一定八字不合,生来犯冲,每每跟他讲话,她的心火就忍不住往上窜,真是让人郁卒。

“嗄,这就要走了?”瞧她樱唇一抿、衣袖一摆就要转身离开,他急忙开口。

“你受伤,我来看过了,既然无性命之虞,我自然可以回房休息。”还有精神调戏她,想来伤势不严重,不用为他操心。

“换句话说,如果我有生命危险,你是断然不会离开喽?”捉到她的语病,他饶富兴味的挑眉。

梆飞花立刻为之语塞,热浪扑面而来,让她只能转身背对他,不想被他看出自己此时的尴尬。

“丈夫死了,做妻子的自会灵前上香,你何必心急。”她用话转移他的追问。

他低头窃笑。这嘴硬的小女人,明明就是担心他,明明就在乎他,却偏偏要这般的死鸭子嘴硬。

“夜里风凉,出门怎么不披件披风呢?”瞧她吉服早已月兑下,只着衬衣,想来必是刚刚已经睡下,听到消息后来不及披外衣就直接过来。

“哈啾——”

“着凉了吧。”

“你是乌鸦嘴,我刚刚好好的,被你一说就……哈啾!”她怨恨地瞪他一眼。

他没良心的哈哈大笑。就算这场刺杀真的跟她有关,看到她现在这个模样,他觉得值得了。

“还笑,你还笑!”

“屏风上有我的外衣,快穿上吧,可别真的染上风寒了。”

“乌鸦嘴,你还说。”嘴上念他,脚步却朝屏风走去,快手快脚地将那件男子外衫穿上。

眼见她转身就要离开,他心中油生一股失落感,不想让她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眼前,大声唤她,“过来扶为夫的一把不过分吧。”

“你想做什么?”

“我想了想,卧室的床肯定要比书房的软榻舒服多了,不是吗?”

“什么?!”她顿时花容变色。他的意思今晚他们要同床共眠?

“哎呀呀,娘子,你乱想些什么,为夫伤成这样,就算想做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刻意顿了一下,“放心,我只是想回房歇息而已。”

梆飞花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板着一张芙蓉面,走回来搀扶他。

如今,他是她的夫已经是事实,她照顾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更何况,她其实并不排斥照顾他,那何必挣扎呢。

左臂环过她的后颈,落在她的左肩上,叶闲卿倏地俯身在她耳畔低语,“其实我伤的是胳膊,其他地方倒是完好无缺。”

梆飞花的身子蓦地一僵,脸一红,就想推开他闪人。

无奈叶闲卿紧紧揽住她的肩头不让她月兑身,笑道:“开个玩笑,何必这么计较呢,娘子?”

“再胡说八道,我不介意在新婚之夜谋杀亲夫。”

“喔,娘子,你板着脸威胁人的模样真可口,让本王好想咬一口。”

梆飞花发誓,她真的受够了。一咬牙,扶着他腰身的右手突然朝他的右臂狠狠的按下去——

没有预料中的惨叫,却看到他脸色煞白,冷汗直冒,明明该高兴的,可心却不争气的痛了起来。她一定头壳坏掉了,这不是她葛飞花的个性,再这样下去,即使有一天他寻得所爱,她也做不出让他和自己一样痛苦的事。

“我们走吧。”算了,她何必跟个伤患一般见识。

冒着冷汗的叶闲卿,却在她转过头的时候悄悄扬起嘴角。

第五章

龙凤喜烛高照,映出一室的喜庆。

看着桌上的合卺酒,叶闲卿的唇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来,娘子,让我们喝了这杯交杯酒,愿我们生生世世做夫妻。”

不料,葛飞花只是冷冷盯着那杯酒,冷淡地道:“我很确定我上辈子一定是十恶不赦的罪人。”才会跟他在今生错结姻缘。若是生生世世纠缠不清……呃,她宁愿入阿鼻地狱永不超生。

叶闲卿坏心的一笑,倏地凑近她啧啧稀奇,“哎呀呀,娘子,你用这种音调讲话,如果能控制脸不要红得像某种动物的的话,效果就会大不一样喔。”

伸手抚上自己烫人的面颊,葛飞花咬牙瞪着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喜欢惹她生气?

“你就算再不愿,合卺酒也是要喝的。”他顿了下,眸底闪过一抹邪恶的光芒,“其实,我个人并不在意这些虚礼,不管喝与不喝,你都已经是我的妻子,不是吗?”

“那你就自己慢慢喝吧。”嘴上说不过他,她决定暂时休兵,但仍不禁暗忖,跟这个男人一起生活只怕她会少活好几年。

“娘子,你还真是无情呐,明知为夫的有伤在身,还劝我多多饮酒,真是居心险恶啊。”

看他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葛飞花突然很希望自己已经喝到眼前一片白茫茫,也免得此时此刻气到胃痉挛。

“算了,喝酒伤身,不喝也罢。”他朝窗外看了一眼,“天色已晚,我们还是早些歇息吧。”

听他这样一说,葛飞花的心顿时七上八下。

“咦,娘子怎么不月兑衣服?”

“冷。”双手还把衣服扎紧。

“床上有被子。”一脸贼笑。

她发誓,如果他再用这种挑衅又戏谑的音调跟她讲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掐死他。

看她明眸熠熠发光,仿佛就要喷出炽人的火舌将人燃烧殆尽,一双粉拳握得死紧,却被自己堵得哑口无言的窘态,叶闲卿很不厚道地笑了。

“你看起来很想扑上来咬我呴?”再故意多倒一桶油,让火更烈。

她才不想咬他,怕咬断牙。

“咦,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被你气到不想说话。她将头转到一边去。

“好了,不逗你了。”

逗她?这人……真是太恶劣了!她气得咬牙切齿。

“你会包扎吗?”

听到他的声音转为严肃,葛飞花转回头,然后就看到他正试着月兑下外衣。

“你胳膊受伤了,在做什么?”

“娘子不肯帮忙,我只能自己动手了。再说,这个时间恐怕下人也都很有默契的不会来打扰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他依旧一副嘻皮笑脸。

梆飞花沉着脸帮他月兑下外衣,却在目光触及他右臂上的那一大片血渍时怔住,看来原本包扎妥当的伤口再次出血,她忆起自己不久前那重重的一按——还真准!心又隐隐作痛。

“发什么呆,真想看我流血致死呀。”看她有些怔忡,他忍不住又逗她。

“最好流干。”嘴上这样讲,她还是走过去帮他。

当将染血的中衣衬衣全部月兑掉,亲眼看到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时,葛飞花不由得倒抽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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