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武功不代表就好欺侮。”
无视他哀怨的眼神,唐平平重新倒了一杯茶慢慢啜饮。
“刷刷刷”的几下就把身上的女装扯了下来,他堂堂一个男子汉一时不察就被这身女装弄得颜面尽失,想想气闷得紧。
“哦,对了,你的衣服三木拿去洗了。”好整以暇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温学尔的手硬生生的停在正撕裂的女装上,慢慢的转头看过去。很好,她依旧四平八稳的在喝茶,一点点幸灾乐祸的神情都找不到,虽然她明明就在幸灾乐祸,到现在他终于相信,这个世上还是有比沈七巧更恶劣的女人存在。
一把将她手中的茶碗抢过,一口气猛灌下去。他需要降火,非常需要。
唐平平将脸转到了一边,“这样有失礼数。”打着赤膊站在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面前,他居然还脸不红气不喘的。
伸手将她的脸扳过来,强迫她面对自己衣裳不整的模样,紧紧的盯住她游移的眸子,唇角渐渐扬起,“想让我果裎相对,只要妳一句话。”
不可抑止的红潮泛上面颊,唐平平又羞又恼的死瞪住他的脸,“我对你的身体没兴趣。”
“那妳设计我无衣可穿的目的是什么?”他戏谑的挑了挑眉,欣赏她难得的羞窘。
“你还穿着裤子。”她提醒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所谓无衣可穿或者果裎相对是指没有半件衣服面百,绝对不是他现在的样子。
“马上月兑掉。”他欣然从命,准备动手去解腰带。
“温学尔!”终于忍无可忍的叫出来,这个男人太恶劣了,她要是男人……她要是男人也比不过他的厚脸皮。
“啊,妳不是想看?”他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涨红的脸。
“我从来没说过。”
“看看也无妨喽。”温学尔殷殷游说着。
唐平平瞪着他,死命的瞪着他。
“好吧,不看就不看。”他颇懂得适可而止的真义,要是真把她惹火了,搞不好又对他下什么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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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如勾悬挂天际,零落的星子散在黑漆的夜空之上,就像点缀在月牙之畔的闪耀宝石。
伸手推开窗户,遥望着清冷的月宫,一抹忧郁闪过眸底。
“嗨,怎么,想我想到睡不着吗?”一张俊美的脸从屋顶上倒垂下来。
唐平平吓了一跳,“你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屋顶上干什么?”
伸手在窗上一按,温学尔轻轻巧巧的跳进了屋内。
唐平平不露声色的看着他,“现在你跳进我的屋子又想干什么?”
温学尔神色自如的道:“既然大家都睡不着,不如喝上几杯如何?”
“我不会喝酒。”他的居心明显不良,就算她会喝也不会答应。
“放心,我的酒品很好。”他拍胸脯保证。
她淡淡的说:“我怕自己的酒品不好。”
“我不介意。”
唐平平轻轻的阖了下眼皮,很肯定的说:“我介意。”
温学尔看向窗外的上弦月,笑道:“妳不觉得今晚的月色很迷人吗?”
她挑眉,“你觉得为了这个理由我们就该喝一杯吗?”
“难道不可以吗?”
“不可以。”很坚决的否决。
他搔了搔头,然后毫无预警的贴近,一双如海般浩瀚、如星般耀眼的眼眸直望进她的心底,“如果我说是因为想妳才睡不着呢?”
“那就更加不可以喝酒。”大部分的人都太容易酒后失态了。
他走近,她只好往后退,直到退到墙边无路可退为止。
手扶在墙上,他看着她摇头,“女人,妳真的很会破坏气氛。”
眨了眨眼,她明智的没有出声。
头抵着她光滑的额头,轻笑出声,“平儿,我有个问题想问妳。”
“说。”唐平平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心绪,且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让他察觉她的神经紧绷,感觉一颗心都快要跳出胸口了。
“怎么样才可以躲开无孔不入的唐门紫影?”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近到无所隐藏。
“你在挑衅。”她肯定。
温学尔无声笑出来,眉角轻扬,在她耳边轻轻的吹了口气,满意的看到她瑟缩了下,“谁叫他们一直打扰我跟妳亲热。”真是阴魂不散,这么快就追上来。
慢条斯理的转过身,右手还不忘环过唐平平的纤腰,将她搂入怀中,好整以暇的面对出现在房内的两名紫影。
“放开平姑娘。”异口同声的喝斥。
温学尔忍不住叹了口气,“最近就数这句话听的最多,还是你们唐门紫影就只会讲这句话?”
唐平平瞥了他一眼,心里想着,你确实欠扁。
“任何人对平姑娘不敬,就是与唐门为敌。”
“哦?”温学尔笑着请教,“怎么样算不敬呢?”
“公子当知男女授受不亲。”
“可是,你们家姑娘都把我看光光了,又怎么说?”
两名紫影惊讶的目光落在唐平平身上。
唐平平只是抿了抿嘴,说:“男人有贞操吗?”
这句话污辱到在场的三个男人,他们有志一同的瞪向口出不逊的人。
“好吧,换个说法,”她很有知错能改的勇气,“你们认为他有贞操吗?”
两名紫影同时摇头。
“谁说的?”当事人可不承认。
“这是江湖人尽皆知的事。”她毫不客气的揭他的底,风流满天下的双绝书生,要贞操干什么?
两名紫影点头,平姑娘所言不假。
“可是,把我看光光的至今只有妳而已!”他不服的努了努嘴。
为什么他们要一直在这个问题上打转呢?唐平平有些苦恼,阖了下眼睑,这下只能勇敢的面对现实了。“那就是说如果再有姑娘把你看光光的话,问题就容易解决了是吧?”
温学尔的唇角开始抽搐,两名紫影的嘴巴不由自主张大,他们的平姑娘年余不见,似乎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呢。
“妳敢?”他收紧放在她腰际的手,星眸闪烁着愤怒。
“如果你一直要强调这一点的话,我就敢。”她毫不畏惧的坦承不讳,逆来顺受向来不是她的美德。
丙然还是他们原来那位永远沉着冷静的平姑娘啊,紫影张大的嘴终于阖上。
瞄一眼两个傻愣看戏的紫影,温学尔的唇角扬起,戏谑的开口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好像他们已经忘了。
“请平姑娘跟属下回去。”两名紫影这才连忙说出目的。
“你们平姑娘要嫁我为妻,不回唐门了。”
看着温学尔一言之凿凿的表情,再看看默然不语的唐平平,两名紫影开始有些迟疑了。
“平姑娘……”
“没有的事。”不着痕迹的瞪他一眼,这家伙老是唯恐天下不乱,他是嫌麻烦不够多吗?如果真把太君引出来了,她就没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温少侠跟唐门作对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温学尔微微一笑,“如果是为了平儿,跟唐门为敌也是没办法的事。”
两名紫影交换一个眼神,从窗口飞身而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他们怎么走了?”好奇的看着紫影跃窗而去,温学尔感到有些奇怪,他们不是打算动手抢人吗?
唐平平担忧的望着紫影消失的方向,“他们自知不是你的对手,自然是等其他人到齐后再一起动手。”即使他的武功再好,也是双拳难抵四脚,尤其唐门个个擅长暗器施毒,未来的路很艰难啊。
“不用担心,想把妳从我身边带走,除非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他信誓旦旦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击中她的心,却让她的眉头不由得蹙紧。踩着他的尸体过去吗?她宁愿用自己的自由换取他的平安啊!蓦然间一怔,是这样吗?她真的想用自己一直追求的自由换取身边这个男人的安全吗?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将心遗落在这个男人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