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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婚独霸衣方(上) 第6页

作者:简薰

春花笑咪咪的,“五十两银票二十张,那不就有一千两,小姐,那我们可要搬出客栈?”

“不搬。”

孙掌柜笑说:“那么大一笔银子,当然是放在钱庄生利息。”

“也不放钱庄。”

褚嘉言看她志得意满,觉得可爱,“那是要做什么?”

“我想……做生意。”

“做生意?”

“对,买铺子,做点吃食,毕竟民以食为天,可以穿旧衣服,但总不能吃昨天的饭。”

高和畅不知道褚嘉言听到她要做生意会怎么想,会不以为然,还是觉得她大胆,但总之她不想瞒他。

她可以对别人偷偷模模,但她把褚嘉言当朋友,她不想有一天褚嘉言从别人口中知道她开铺子。

高和畅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在意褚嘉言对自己的想法,此刻把钱的用处说了,倒有点忐忑,“还是你觉得……不太好?”

为钱翻脸的工作伙伴多着去了,听说甘家布庄的掌柜存够钱开了间玉石铺子,自己当老板,结果甘家不爽自己的下人另有好出路,派人去闹事,说那老板卖假石头,还是报了官,官府彻査,这才知道是甘家人搞的鬼。

高和畅知道褚嘉言不会这样,但应该也不会高兴啦,毕竟她发展越好,就代表月兑离合作关系的可能性越大,正常人都不会开心,她有心理准备。

正因如此,所以看到褚嘉言点头微笑,她感觉很诧异。

“做生意挺好的,与其守着一定额度的金银,不如想办法让金赚金,没想到高小姐有这番雄心壮志,倒是我小瞧了。”

高和畅大喜,“你没有不高兴啊?”

“我为什么要不高兴?”

“我底气越足,可能要求越多。”

褚嘉言莞尔一笑,“我看得出来高小姐设计是因为真心喜欢,说起三重衣、说起广袖时脸上有光,那骗不了人,退后一步,别说高小姐只是想从事吃食生意,就算高小姐将来要从事布庄买卖,正式跟百善织坊成为对手,我也应该鞭策自己努力,而不是阻止高小姐过得更好。”

高和畅睁大眼睛,内心好像被什么拂过,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前世当幕后工作人员,见过一对小情侣,女生演了一部小甜恋爱剧爆红后成了新国民女友,从此男方变得阴阳怪气,极难伺候,女方不敢发IG、很少写脸书,因为一旦回文踊跃,马上就会被报导,一小时破十万个赞。

他们在幕后有时候八卦会提起这对小情侣,都觉得男方应该是自己争口气,多去试镜,想办法跟女生平起平坐,而不是阻止女朋友更受欢迎,好显示自己的男子气概。

二十一世纪的男生做不到的事情,褚嘉言这个古代男生做到了——虽然他们不是男女朋友,但情况是他乐见别人更好。

高和畅跟他认识大半年了,他带烧鸡果点给她,她都觉得还好,可是刚刚当他那样讲的时候,她心中的他高大起来。

有肩膀,能承担,大器,成熟。

高和畅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心动了。

第四章  晴天霹处受打击(1)

高和畅是说做就做的性子,当下便写了信给冯雪儿。

冯雪儿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开包子铺大概要三百两,买断两个师父要大概一百两,至于学徒则不用这么多银子,聘几个小丫头就是。

冯雪儿知道高和畅有一笔花红进帐,于是提议两人合开——她自己现在身上只有三百两,高和畅再出另外一半就能拥有新铺子,收益平分,两人都是老板。

高和畅考虑了几天,把三百两送去了大行台尚书令府,冯雪儿也很干脆,马上开始找店面,一有进度就派邓嬷嬷来报告。

高和畅喜孜孜的等着当老板。

一日褚嘉言上客栈看图,见她喜色难掩,顺口问了她怎么这样高兴,高和畅也不瞒他,直接说了包子铺的事情。

“大行台尚书令家的表小姐?”

“是啊。”高和畅笑说,“说来还是在百善织坊前认识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跟她就是一见如故,如果说人的生命中有贵人,我觉得就是冯小姐了,当然,褚大爷才是我的一号大贵人。”

见高和畅连忙补救的样子,褚嘉言觉得有点好笑,但旋即又正经起来,“你说她有三间包子铺?”

“她亲口跟我说的。”

“知道在哪吗?可有亲口看过?”

“这倒没有。”

“我当一回小人,高小姐除非对冯小姐知根知底,否则不要合伙做生意,轻则闹翻血本无归,重责上官府赔偿合约。”

高和畅想了想,“她骗我做什么?”

“当然是银子,寻常五口之家,一个月也只要一两银,三百两银子够她逍遥好几年了。”

高和畅皱眉,“我相信冯小姐……不是说我怀疑褚大爷,只是人跟人之间总要有点信任存在,就像我跟百善织坊,这都合作快一年了,百善织坊可也没骗过我,我相信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居多。”

褚嘉言见劝她不动,也没再多说,人世间的百种状况总得自己去体会,他也是被一个从叔骗过了这才懂得凡事谨慎的道理。

他知道高和畅这样有主见的人,再说下去只会引起她的反弹,搞不好原本只投资三百两的,被他一讲就把另外三百两都投下去,遂转移话题,“现在虽然才七月,但差不多该要开始做冬季的衣服了,冬季虽然宴会甚少,但大户人家还是会办办赏梅宴、赏水仙宴,加上过年要热闹到元宵,衣服所需不少,不知道高小姐有什么想法?”

高和畅马上眼神一亮,“我倒真有想法,本来就打算跟褚大爷商量。”

褚嘉言微笑,“那我洗耳恭听。”

“我们可以办一个服装秀。”

褚嘉言是古代人,自然不懂,“何谓服装秀?”

“就是呢我们在八月举办一个宴会,广场要大,中间搭起走道式高台,到时候让人穿着冬季的衣服出来在那高台上走动,当然要广邀各大名门闺秀,闺秀看着中意的衣服,这就可以下定,每个款式只接受一次预约,如果有两人以上想要那就竞标,这服装秀就是跟各大小姐介绍百善织坊冬季的独门衣服,同时也是财力的展现。”

褚嘉言是商人,一点即通,心想此法甚妙,一来物以稀为贵,高门大户的小姐不缺银两,缺的是话题,一式一件,肯定能引起不小的讨论。

二来又回到高和畅所说的市场区隔,如果惠风能专出高档服饰,只要做出名声,以后城中大户人家有需要都会找百善织坊,等于硬生生把绣坊拉高了一个等级,他们褚家会成为京城布庄的领头羊。

“高小姐这主意甚妙,只是做衣服至少得半个月,高小姐能否在八月前画足足够的样式图?”

高和畅信心满满,“当然可以。”

褚嘉言看她满脸生光,对她的欣赏又增加几分,想到入夏以来祖母跟母亲催婚更急,他想着自己也该表达一下,不然高和畅未必知道他在想什么。

在他的想法里,成亲很简单,就是两人点头,然后派媒人说话,他也不觉得这样有多快,认识将近一年,他几乎每十天来客栈看她一次,这样频繁的见面,不是什么陌生人——很多人可是听从父母之言就嫁娶,大婚之夜才第一次跟夫君娘子说话。

他想了想,于是道:“高小姐可有想过成亲?”

“我成过亲啦,只是下堂了。”

“我是说,再成一次亲。”他多少知道她曾经有过一段婚姻,只是不清楚细节。讲到婚事,高和畅内心有点怦怦跳,就是不太好意思,“将来肯定会的,不过也要看机缘,不强求,不将就。”

褚嘉言心里想,好个不强求,不将就。

多少人的婚姻是强求跟将就,就拿弟弟褚嘉忠来说就是典型的例子,弟妹小汪氏永远有办法让院子鸡飞狗跳,导致弟弟不太愿意待在家。

他觉得小汪氏那样很不好,他成亲是为了想要一个温馨小家庭,应该是天天盼着回家,不是天天吵架。

如果跟高和畅成亲,他一定会天天急着回府,也不一定,也许自己会比她早回来,她是一心想做一番事业的人,说不定到时候她更忙,但他不会阻止她,他不想去管束谁,喜欢一个人是让她自由生长。

不过这样提出来太唐突了,还是得有个好时机才行——对了,那个服装秀一定会大获成功,等两人合作有了一番成绩,庆功时再跟她提亲,应该比较好。

对,就这样,不过在那之前可以先给高和畅灌输一点观念,就是嫁给他不亏。

想想,他的人生很少自吹自擂,但为了想要有个美满小家庭,就让他脸皮厚一回,“成亲可是大事,对女子来说尤其影响深远,得找那没有通房的人,这样嫁过去才会平静,高小姐有才,丈夫也要大度容人,嫁给高门那太辛苦了,规矩众多,说不定还看不起商门媳妇,嫁给低门小户生活品质又没保障,搞不好整天为了几两银子发愁,最好嫁给一般商贾,既不用承担高门媳妇的责任,又不用为了生计烦恼,高小姐你说是不是?”

高和畅内心有点紧张,总觉得再这样下去两人好像就要碰到那层窗纸,但她又不想逃避,“褚大爷所言十分正确,我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刚穿越来这里时她只想着发财,然后养个貌美如花的小郎君,可是这几个月看到褚嘉言的行事,又觉得只是貌美如花不够,她想要有肩膀的丈夫。

能扛事,有远见,还要有破釜沉舟的隗力。这些小郎君一定没有,但是褚嘉言有。

他身为古代人还能接受她这个现代人所有的想法,不会因为她是女子而看不起她,也不会为了赚钱不择手段。

她在客栈没日没夜画图,他总是把那些衣服做得比图上更精致,没有辜负她的心血。

她说要高价卖就高价卖,不会为了求现银而看轻她的创意——前生在电视圈真的数不尽的眼泪,那些金主爸爸特别会糟蹋人,这不行,改,那不行,改,金主爸爸非要汉朝女子穿着袒胸的衣服,也不管朝代设定,找人改了最后定稿,她因为图已经卖断,无法维权,电视播出后,她这个服装设计在批踢踢被笑得体无完肤。

身为设计者,她至恨自己的创意被改。

褚嘉言一次也没更动过,就连配色都按照图上配置,红色的腰带,松花色的裙子,跟她绘制出来的一模一样。

高和畅不是对他没感觉,只是每次隐隐生出好感,内心就赶紧压抑下来,一个大家公子,一个下堂妻,太难了。

喜欢这样的人,只会求而不得,然后让自己的人生变得悲惨。

她不想悲惨,所以一直压抑,可是现在听他说起这番话,内心又燃起一簇小小的火焰,他是不是在推荐自己?不然为什么突然问起她的亲事,又为什么突然说起那个条件几乎跟他一样的人?

左边的声音在说,高和畅,你清醒点。

右边的声音在说,高和畅,他说的不就是你们吗?

她只觉得喉咙干巴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但褚嘉言也没再多讲什么,内心觉得有点失望,但又觉得松了口气。

单相思是问题,两情相悦还是问题很多。

她觉得他们之间最好就是保持现状,当合作伙伴,其他的就顺其自然吧。

褚嘉言离去后,郝嬷嬷第一个坐不住,笑咪咪的迎上来,“老奴恭喜小姐。”

高和畅觉得力气被抽干——这几个月每次见褚嘉言都紧张,他今天又说了那些话,下次势必让她的心情更起波澜,“恭喜什么?”

春花连忙说:“这奴婢也看得出来,褚大爷看上小姐了。”

郝嬷嬷笑着说:“老奴也是这看法,以前老奴就有感觉,但不好说出口,今日见褚大爷那样说起挑选对象应该注意的事情,讲那么多,说的不就是他自己吗?”

秋月也很高兴,“小姐要是嫁入褚家,肯定能把叶家跟高家都气歪,到时候高家搞不好还要回头认回小姐呢!”

高和畅内心也是十分复杂,又高兴又觉得没那样简单,“你们也觉得他那段话说的是自己吗?”

“不是说褚大爷自己还有谁?”郝嬷嬷笑得眼睛都不见了,“谁不知道褚家去年底出孝,有不少八九品的官户看中褚家富有,想把女儿许给褚大爷,奴婢听说褚家不少表小姐还愿意先当贵妾,只为了抢先能生下长子,盼望着母以子贵。褚大爷都二十一了,说来先生几个庶子也不过分,可是他还是婉拒了,人人都说他还没成亲,就给妻子留了余地,肯定是个好丈夫。”

高和畅哎了一声,“这点真好。”

“是啊,可好了,老奴听说褚二爷姨娘通房一堆,褚二女乃女乃整天闹得不得安宁,同父同母,性格却差异这样大,褚大爷是良人,可以依靠终身,小姐可别因为在叶家的遭遇就灰心丧志,您才十九,好日子还很长。”

讲到叶家,高和畅忍不住叹气,“也不怪叶家,是我自己不好,难怪叶家会不高兴。”

虽然那个怀孕的通房绿水是太仗势欺人,但原主也确实很狠,大喜之日亲自打死绿水,三代单传的家庭好不容易要有第四代,就这样被正房媳妇弄死了,谁会高兴?

虽然是原主做的事情,但她既然继承了这身子,就要概括承受原主的过错,总不能只占着好处不想承担。

对了,等她事业有成便想办法补偿绿水一家吧,虽然绿水的命不会回来,好歹别让绿水对这世间放心不下。

高和畅是劳逸结合的类型——画图的时候努力画,但现在天气好,每隔几天也要放松一下的。

初秋时分,天气不冷不热,出门散步最好,只是附近都走腻了,也不知道该去哪。

郝嬷嬷年纪一把,看什么都准,见自家小姐不想待在客栈,又说不出要去的地方,笑说:“小姐,我们不如去包子铺看看。”

高和畅眼睛一亮,是啊,冯雪儿信上说已经买好了铺子,也买下两个包子师父,铺子正在装修,应该可以赶上八月营运。

去看看,自己的第一间铺子呢。

想来也幸运,只有服装这本事就遇到褚嘉言,想做生意就遇上冯雪儿,她高和畅是什么好运气啦,感谢老天。

于是在客栈租了马车,跟车夫说了地方,车夫是老城中人,自然知道那处,扬起马鞭,马车这就前进。

高和畅很乐,“郝嬷嬷你说,我这一季就有一千两花红,现在把三百两拿来跟雪儿开包子铺,另外三百两请雪儿帮忙买红宝石投资,等夏季的衣服结算又有一千两,到时要拿来做什么好?”

“嬷嬷看啊,买宅子租人也不错,京城多的是人买不起房子,小姐买了就算自己不住,那也是地财,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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